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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面前,与时间赛跑的人

2017-08-09 爱思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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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南 - 2014 SEED Fellow


回首当初,一切似乎在那个山崩地裂的下午就已注定。这个青年说:“秉性如我,既已生发,就不可能错过时代的潮头。”



一:人生转折点“5·12”


汶川地震后那几天,我24小时开着电脑和电视看报道,完全没心思干别的。


就这样过了三四天,我觉得不行,一定得做点什么。


请假,打包,添购设备,征集伙伴,联系一线,携带网友捐助的药品。在5·12之后的第9天早上,我留下一份遗书,搭上了飞往灾区的航班。

汶川大地震


我就此踏上了公益之路。


而在那之前的我,不过是一个受过良好社会主义教育的,对自己的社交能力不太有自信的,善良热心而单纯的五好青年。当时我入职还不到一年,刚在毕业迷茫中成为母校校医院的小大夫:一名牙医。



二:发现一线救援的最大问题


飞机一落地,我就被弥漫在成都双流机场一种无法言说的气氛震撼到了,在之后的一个月中一直萦绕在我们身旁。


救灾物质发放


很快地,我发现,灾区和后方存在着相当严重的信息不对称。种种实际情形,和我们出发之前的想象、和可以获取的信息描述都完全不同。海量的信息根本没有足够的有效渠道可以传递给全国其他地区的人们。


全国到成都,成都到重灾区,之间处处是信息不对称造成的隔绝。没有人准确知道哪里已经得到多少援助,是否足够,哪些地方还存在救援的盲点、灾民还在受苦。也很少有志愿者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适合做什么、可以做什么、怎么去做。


我在那个时刻做出了另外一个现在看来意义重大的决定:放弃到一线做医疗救助的念头。利用我对北京和灾区都有一点了解的优势(来时的航班上,所有志愿者的目的、联系方式我都搜集了一遍),做一些对接灾区需求和后方资源的工作。由此我作为一名灾害信息员的道路开始了。



三:从牙医到灾害信息员

我找到了在北京时收集到的一家志愿者组织的工作地点。他们是第一批到成都市红会报道的志愿者。他们有仓库,有办公室,有24小时解答外地志愿者问题的热线电话,甚至还有一支由退伍军人组成的准军事化救援队。我融入了这个组织——“市红会5·12特别行动小队”。

救灾物质整理


北京募集物资的伙伴们、60多个飞机上收集到的电话、在机场和灾区间运送物资的小哥、5·12民间中心的NGO们、特别行动小队的信息、物资和救援队……这些资源在我手上开始汇集,马上织成了信息和物资、人力交汇的网络,展现为一条条救灾资源的通路。


需要学习和掌握的信息是海量的:整个5·12灾区的地图和道路信息,物资类型数量、车辆、道路、需求人数的匹配关系,人和人的关系,组织和组织的关系。几乎没有消化的时间。3天的不眠不休,在一笔笔物资、一组组志愿者通过我的协调输送到灾区一线的同时,我摸索出了一整套信息和资源的匹配方法。


时至今日,我日后所成立的卓明灾害信息服务中心的一整套运作体系和操作技术,几乎都是那3天里探索出的经验的延伸。


一线的伙伴告诉我灾区的具体需求,只要是我开口,拥有对应物资的人会痛快地答应提供,剩下的就是找到合适的运输方式,把物资交到一线伙伴的手里。



四:成立志愿者“驿站”

行动小队解散之后,灾区救援的节奏开始趋缓,大量的志愿者团队开始撤退。但我手头还有新的一批需求:帐篷学校、医疗需求,以及一些前期救援没有顾及的盲点。


去留的关口,我决定在灾区继续坚持。

天津志愿者声援汶川地震

第二天,我在省团委对面租到了一间四室一厅的房子,随后在网上挂了一条通知:“北京志愿者之家”正式开张了,因为当时为志愿者提供的免费住宿几乎都已经到期,第二天晚上志愿者之家就涌进来40多个从一线返回成都调整的志愿者。大家也不挑拣,横七竖八睡了一地。


这里实实在在成为了一个志愿者的驿站,留下了很多动人的经历。北京志愿者之家持续了两个月,在我被单位召回北京之后仍然运作了一段时间。我有一幅签满了志愿者名字的国旗,算是那时候300多名驿站房客留给我的纪念。


同时,我在网上也结识了一批和我做着同样协调工作的信息志愿者,他们的群同样叫“志愿者之家”,这个QQ群成为了现在卓明灾害信息服务中心的雏形。群还汇集了当时仍在灾区忙碌的一半左右的志愿者团队负责人。


群里的工作一直持续到六月份,成都“志愿者之家”驿站一直到7月下旬关闭。在奥运会开幕的礼花当中,我们的5·12志愿者经历结束了。



五:成立“卓明”

次年7月,我耐不住对灾区的想念,接下带北大红会暑期实践团去四川考察的任务,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曾无数次在地图上标注却从未有机会身临的现场。9月,北京5·12公益界反思大会召开,这次公益峰会也让我大开眼界,开始了解整个公益圈的格局。


2010年4月14日上午,玉树地震,我发现,救灾已经成了内化在我心中的本能。


我在BBS上征召在北大的志愿者,第二天晚上,就有7个年轻人聚集在我家的饭桌旁,接受第一次信息志愿者培训。


北师大志愿者们在尼泊尔地震期间工作


我给他们列出了信息的格式标准、收集和传播流程、分工协作要点、相关注意事项。紧接着,所有人立即投入实战,通宵完成了前两日的灾情汇总工作,制作出第一期救灾简报。


5天以后,在一次深夜的工作讨论中,我们最终同意以电影《2012》中建立人类方舟的地点为我们的小组命名。卓明成立了。


自此,卓明没有缺席过任何一次有民间力量救援的重大突发自然灾害。



六:与卓明一起成长

2011年3月的盈江地震。闲散会消磨意志,我开始把精力转向提倡救灾志愿行为和精神普适化,关注和推动各地草根民间公益发展。也经常会思索卓明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否应该持续。


经过半年的成都、云南、台湾、北京等地,对灾区以及NGO重建项目的实地考察极大开拓了我的视野,也坚定了我投入灾害管理领域的决心。我们发现了卓明的唯一性和独特的价值——信息是救灾行动的先导,但从未有人针对性地提出过系统的解决方案。踏踏实实的价值感,成为了我和卓明继续前行的新的支点。

郝南(左二)和志愿者们在鲁甸灾区调研农房抗震。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2012年,卓明对灾害的响应更为理性和坚决。工作方法顺利地固化下来,流程化和体系化,一直沿用至今。5月岷县洪灾和9月彝良地震,我们都出色完成了信息处理的工作,开始正式在民间公益界立足。


我在10月奔赴彝良一线,开始尝试一线指挥工作,完成了龙海乡泥石流的应急协调。救灾成为每一名卓明骨干的使命和本能。


赫南(图:圈圈)

每个人都有生发、蜕变的可能,只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向和路径。也许要找得久一点,但不去寻找,就永远也找不到。而相似的灵魂,总是注定会相遇。


在响应了这么多灾害之后,但面对国内救灾信息整理依然薄弱的现象;

卓明团队打算,将全国范围内的救援队的信息搜集起来,通过小程序等方式发布;


项目目的:

1:让大家可以随时查询到自己身边最近的救援队在哪里,具有哪些专业救援能力,可以怎么联系到。当有人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最快速的联系到他们来获得帮助。

2:让大家更加了解民间救援队这个群体,让他们在聚光灯之外,也能得到更多的关注和支持,这对他们的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


如果你也想为救灾事业出一份力,如果你想支持他们

请点击阅读原文可查看其更多信息



文图:网络/郝南/桐初/微信公众号“公益慈善论坛”

编辑: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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