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祀(3)
我坐了起来。
阿康虽然是一个搞民俗研究的,但仍旧睡得非常沉,呼噜声已经非常低频了,他真是一点警觉性也没有。
我面前就是那张蛇皮袋做的帘子,四周一片漆黑,我有点毛骨悚然。
但这种事情有一个惯例,就是你躺着不动的时候,会有怪声,等你站起来了,那声音就停了,你完全听不到。
我以为我坐起来之后,声音就不会再响了。
然而这一次不是。
“人脸解锁失败,请退后一步再试。”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提示音再次响起。
我开始觉得这个可能不是故障。
我站了起来,打开手机的手电,找到电灯并打开。
车库里没有人,只有那辆电车。
我绕着车走了一圈,低头看了看车底,确实没有人。
这车的人脸识别摄像头在a柱上,我特地走到那个位置,果然,摄像头识别到了我。
“人脸解锁失败,请退后一步再试。”
它提示道。
我面朝摄像头站定,然后回头看了一下,这个摄像头一定扫到了什么,识别成了人脸,才会这样提示。
回头我就看到摄像头对着的,是蛇皮袋帘子。蛇皮袋帘子上,有一团污渍一样的东西,我用手电照了一下,似乎是发霉的印子。
这个印子让我头皮麻了一下。
印子类似于裹尸布上的尸液的痕迹,呈长条形。长条的顶部,还有一团痕迹,非常像一张人脸。
我站在那儿发愣,心说这蛇皮袋之前装的是什么。
是偶然形成的么,是什么东西装在蛇皮袋里,发霉了,污渍沁了出来,然后碰巧像一张人脸么。
我仔细地观察,忽然觉得那印子,不像是偶然形成的。
这袋子该不会裹过人的尸体吧。
这是以前用来抛尸的袋子?
我凑近闻了一下,有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味道,好像是尸臭味,但又非常淡,难以分辨。
我思考了一会儿:这里有人抛尸,是在一个夏天,尸体被放在蛇皮袋里,很快腐烂了,尸水渗透袋子,在袋子上印出来一个长条印子来,然后尸体被成功地抛掉了,袋子还被带了回来,重新清洗干净,然后被收纳了起来。这一次我来,灯瓜去那家人仓库里翻找东西用来做帘子,翻到了这个袋子,撕开,做了帘子挂在这里。
灯瓜的汽车人脸识别到了这个水印,不停地半夜提示。
是不是有点太戏剧化了。
我决定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就算是抛尸的蛇皮袋,我也能盖在身上睡觉。
我对着水印拜了拜,说道:“这是我随喜的尊敬,不是怕你,明天我要早起,有事明天晚上再说。”
说完,我关掉灯,重新躺回行军床去睡觉。
躺下去的瞬间,我的手机手电扫到了阿康的床,我就看到阿康裹着的毯子,似乎比之前的要厚了好多。
他毯子里有什么东西,趴在他身上。
我冷冷地看着,结果他转了一个身,我发现是他的脚弓起来了,撑起了毯子。
我叹了口气,紧张的感觉终于好了一点,于是躺好,睡觉。
说不怕就是真的不怕,我等了一会儿,汽车再没有提示,我就慢慢地放松下来,睡着了。
第二天,等到灯瓜带着我们的牙膏牙刷和毛巾杯子拉开卷帘门的时候我才醒,昨天的事情几乎就忘记了。
我坐在行军床上缓了一会儿,等皮质醇分泌上来,拿起毛巾去外面洗脸。
这个时候,我才再次看到那蛇皮袋上的人脸印子。
我看着发呆了一会儿,阿康刷着牙也过来看。
两个人看了好一会儿。
我没敢问灯瓜,这蛇皮袋之前是装什么的,就先假装不知道吧。
洗漱完毕,我摆弄了一下照相机,灯瓜就开始带我们往村子后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和我们说,“这个你们拍完之后,暂时不能走哦,要等阿婆说可以走了,才能离开村子。”
这个时候,我看到路边开始出现很多村民,都背着东西和我们走一个方向。
他们都背着昨天晚上那种类似的蛇皮袋。
“这些袋子是干什么的?”我顺势就问。
灯瓜就说道:“我们村这个祭祀啊,厉害就厉害在这蛇皮袋里的东西。你等下要拍的也是那个哦。”
给菜头上新的
事实证明,大家都爱吃碳水。
出版社嫉妒和菜头而出现的
每天的寄语:
找不到蛇皮袋子的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