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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锐制片人专题 |《川流之岛》制片人曾瀚贤:导演不要太贪心,“种一得十”的想法要不得

参加活动请置顶 导演帮 2020-09-23

作者/枫火

【前言】近年来电影市场蓬勃发展,随着产业向工业化方式过渡,一批优秀的青年电影制片人正在崛起,相较老一辈的制片人,他们虽经验尚不足够深厚,却更加专业化和具备更广阔的国际视野,他们即适应着当下的市场环境,又不断创造着新的成绩和游戏规则。

曾瀚贤,制片人、监制。瀚草影视创始人。

代表作:《红衣小女孩》系列,《川流之岛》,《麻醉风暴》等影视剧作品。


从《红衣小女孩》到《川流之岛》,制片人曾瀚贤前后参与制作的两部电影均进入金马奖的入围名单。《红衣下女孩》的票房在台湾首屈一指。《川流之岛》40万人民币的成本,作出了7.3分的高口碑佳作。虽然都是小成本制作,但作品的质量妥妥的收获了一众电影人的肯定。而这其中制作人和监制曾瀚贤功不可没。

 

青睐聊创作眼睛发亮的新人

 

曾瀚贤在采访中坦言,发掘年轻导演,并且帮助他们完成自己的电影项目,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我喜欢把新人变成一位好导演。”

 

聊天中发现曾瀚贤对电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爱。他对伙伴的选择同样严要求,至于选择的标准,他直言那些对创作严要求,聊到创作眼睛会发光,并且不断追求作品卓越品质的人,才能成为他的最佳拍档。“导演不会讲(项目)都没关系,我比他会讲。我能补足他的短板,也能找人补足他的短板。”

 

与契合的伙伴在一起做电影是件开心的事,为此,曾瀚贤在台湾成立了制片公司瀚草影视。他将自己比喻成电影世界里的一株小草,也希望发现更多的小草组成一片“瀚草”,而《川流之岛》的导演詹京霖,就是他在这个过程中发现的“小草”之一。

曾瀚贤任《川流之岛》制片人


在与詹京霖合作《川流之岛》之前,曾瀚贤曾经看过他的不少短片作品,他非常喜欢詹京霖透过小人物的故事反映社会问题的表达方式。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詹京霖作品里,人性的挣扎和人物的自我成长,他觉得这和自己的创作理念非常契合。当时台湾有些电视台中的电视电影基金想要支持年轻导演拍片子,希望他推荐一些好的导演给他们,恰巧詹京霖也有拍摄第一部长片的计划,他们的合作顺理成章的进行了下去。


 左一  《川流之岛》导演詹京霖


采访中,他告诉记者,从有合作想法到《川流之岛》的故事正式被创作出来,也经过里一年多的时间。故事灵感来自于高速公路智能化进程中,失业劳工和雇佣业主之间产生劳资纠纷的问题。大量的失业劳工甚至用激烈的手段去抗议裁员。这让他们产生了好奇,不禁疑问他们身上到底发了什么事情?这种社会底层小人物的故事,得到了詹京霖和曾瀚贤的强烈共鸣。带着这种好奇,《川流之岛》电影剧本慢慢被创作出来。

 


从项目启动开始,曾瀚贤的压力就非常大,他需要解决项目创作规模和预算限制的冲突问题,因为他们只有四十万人民币的电影制作费。小成本制作里制定拍摄计划是制片人工作的重中之重,而且他还要更多的关注导演的创作发挥情况。《川流之岛》小成本艺术片的拍摄条件不足,也很难规划完美,这时就需要导演和制片人在工作上的无缝配合,从创作表达上来补足这个缺口,用音乐、剪辑等方式给观众带来影像上的惊喜。当然有时新导演也需要更多的空间和时间,来做一些精准的规划。

 


聊到这里,曾瀚贤羡慕的说,内地的新人导演们其实特别幸运,现在电影市场机会特别多,这是创作者的幸运。不过,新人导演们也要注意人际关系的处理和寻找合作伙伴,并且要抓住机会拍摄一些小作品,或者参加作品创投会展示自己。就像,台湾的一个新导演徐瑞良,就是通过执导的短片《我的告别式》被曾瀚贤发掘的。


 

最好的捷径就是“失败”

 

导演出身的曾瀚贤,转换角色做起制片人、监制时游刃有余。他坦言,自己非常愿意发觉新人导演、编剧,与他们合作,接连两部作品都是和新人合作,并且全部入围金马奖,作为制片人、监制的曾瀚贤可谓功不可没。

 


现在的大环境下,整个行业都在谈如何才能成功。他反而告诉记者,他愿意保护新人接受失败,“因为我想要保护的是导演的未来而不是过去,不管你的过去有多失败。适当的接受失败,其实是在帮助他成功。”

 

聊起和《红衣小女孩》的导演程伟豪及《川流之岛》詹京霖的合作,曾瀚贤直言与他们的合作很不一样。《川流之岛》更偏向作者的表达,观点犀利是创作的重点,他在合作中给了詹京霖更多的创作空间,项目的压力反而更多的担在他的身上。而电影《红衣下女孩》则是偏向于商业类型片,它强调的是精准性和工业化制作,是一种功利化的结果,他给程伟豪的压力也更大。“两个导演未来想要走的方向不太一样,和他们合作的方式也对应着他们彼此的个性跟未来的发展。”

 

曾瀚贤任《红衣小女孩》监制


虽然曾瀚贤经常担任制片人、监制的角色,但是并不觉得自己和导演是对立的关系。他认为创作中和导演、编剧等人有争执是一定的,但不能忘记自己“为作品好”的初衷,要时刻反问自己:你的坚持是不是对电影有帮助?只要明白自己坚持的立场是什么,双方的意见冲突和坚持反而在侧面的、辩证的对待电影。“这个过程中,你要判断导演是不是已经想清楚,有没有真切的追求那件事,如果导演很坚定,我愿意当一个很好的支持者。”

 

聊天中,曾瀚贤坦言,其实新人刚刚入行,非常需要一个有经验的监制对他的创作和拍摄进行指导。监制的价值在于,让新人导演少走一些不必要的弯路,但不是摧毁导演的审美和创作表达。在适当的时候,引导导演对创作进行思考,在导演纠结选择的时候,给他适当的意见,“就像一个心理医生一样,给心中最渴望的东西。”

 

曾瀚贤直言和新人导演合作不要一直告诉他们要成功,也不要怕失败。制片人的职责正是保护导演们在持续的失败过程中不受伤。“失败乃成功之母”。在不断的失败过程中,导演总能慢慢的总结一些成功的经验,而且这种小成功最后也能慢慢走到大成功。“一个好导演尤其不能害怕失败的。”


回到电影的本质

 

聊天中,他说自己特别认同李安导演谈分享时提到的观点:你们不要想干大事,就想小的事情,就是每天好好吃饭,每天好好走路,每天做好该做的事,感觉你的生活,活在当下。追求想追求的,但不要忘记创作的初衷,否则是很恐怖的事。

 

无论是做制片人、做出品人、或是监制,不同的身份角色对于曾瀚贤来说都并不冲突,“出品赚钱的电影,前提还是它是一个好电影,好电影有可能要花更多钱的,看你怎么去扮演那个角色。”他说面对不同的创作者, 有不同的合作方式,这种合作关系就像跳探戈的感觉。“作品最终是导演的,而导演更有想法时我就收一点,导演操作的经验不足时,我的想法就突出一点。我只是以不同的身份参与,同时也希望这个故事更好而已。” 

 

左一  曾瀚贤    左二  程伟豪


很多时候,曾瀚贤都在说服投资者、导演不要太贪心,“种一得十”的想法要不得,找到这个故事核心表达去完成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电影创作没达到预期目标,这反而会促使他反思自己,下一次就可以做不同的尝试,这也是他认为电影最有趣的地方。

 

曾瀚贤并不希望导演们太重视电影的票房,有经验的制片人和监制,一开始就要让导演知道自己的目标。他认为票房并不是衡量电影的唯一标准,帮助电影找到它的最终目的和社会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电影是有‘神’的,”曾瀚贤在聊天中这样说到,“它会带着我们走向最好的呈现方式。”作为制片人或者监制,他一直在也给予不同价值观更多的尝试,他了解因为无论是追求艺术或者商业,都无外乎都在这个工业流程里。“让导演成为专注创作的匠人,回归电影的本质,才是我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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