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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秋最热片已出,为何最爱依然是港产犯罪片?

林蔚 导演帮 2021-03-21


继去年的《追龙》后,今年国庆档同样杀进来了一匹港片黑马《无双》。


国庆档开画第三天,《无双》依旧领衔同档期影片口碑。经过两天的发酵和市场检验,影片现虽排片占比第二,总票房暂居第二,但单日票房已升至第一位。


(猫眼预测最终票房将达14.55亿,远高于《李茶的姑妈》)


《无双》在国庆档收获好口碑和票房的同时,它的港片“兄弟”《反贪风暴3》、《黄金兄弟》也为华语电影长了脸,是九月份国内票房最高的两部华语片,另算上话题之作《江湖儿女》中弥漫的浓浓香港老电影情怀(配乐用了港乐,片子里播了港片),阔别已久地,内地影院迎来了港片当道,这一颇有意思的现象。


谁为港片狂?


形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多元的。


常言道,片子卖得好不好,多靠同行陪衬。实际上也如此。整个九月份,除了一家独大的分账片《碟中谍6:全面瓦解》外,其他的华语电影,尤其是以类型为卖点的作品鲜有,这给了几部港片进行原始累积的好机会,《反贪风暴3》过四亿、《黄金兄弟》近三亿的表现,与此不无关联。


(两部片子的票房表现,远优于暑期档末上映的《欧洲攻略》、《大师兄》)


而像《无双》冒险挺进国庆档,自然是片子本身底气足。对于许多港片迷来说,庄文强的名字与麦兆辉、刘伟强联系密切,是某几种类型片,比如犯罪、悬疑、动作片等的品质保障。即便没听过他的名字,《无间道》系列、《窃听风云》系列、《伤城》等作品,作为千禧年以来香港电影的代表性影片,总有耳闻。


除了有保证的制作团队、精心打造的多重反转剧本、周润发与郭富城双男主吸睛外,背靠博纳影业这棵常青树,有益于《无双》在博纳旗下影城拿到不俗的排片比例,确保一个不错的基本盘。而从去年《追龙》到今年初的《红海行动》,博纳出品的一系列港片,走了一条“强类型+不俗制作”的逆袭之路。


如果要论国内最大的“港片狂”,博纳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从2001年,博纳发行《我的兄弟姐妹》,到《无间道3》、《头文字D》大火后,博纳对某些香港制作公司实行全年整包模式,再到港片北上度过挣扎期和适应期,乃至如今港片能稳定在内地市场输出的这近二十年,博纳全程参与其中。回过头看,博纳与众多香港影视人形成了密切的合作关系,比如徐克、许鞍华、林超贤、王晶、尔冬升等。捆绑香港影视资源,成了博纳在内容制作方面的特色与标签。



而就国内市场来说,国内观众对有港片基因的大制作合拍片以及类型鲜明的大部分港片一直抱有不小的热情。《捉妖记》、《美人鱼》、《西游》系列、《红海行动》等这些香港导演主导的大制作合拍片,常常占据年度票房榜前列。


至于《窃听风云》系列、《扫毒》、《寒战》系列、《拆弹·专家》等标有明确的犯罪、动作类型的港片,大概从2010年《枪王之王》内地票房过亿开始,大多数片子一直保持着一亿到五亿间的票房浮动,其中最高峰是2016年《寒战2》创下的6.76亿票房,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片因在香港本地拿到6195万港币票房,登顶了香港最卖座华语电影的宝座。这个成绩能不能再创高峰,大概要看《无双》的表现了。



可见,香港电影回暖内地市场并已进入了稳定发展期。香港电影在内地市场的下沉能力极佳,在二、三、四线城市有一批忠实“港片迷狂欢者们”。依照猫眼电影专业版给出的统计显示,港片的票仓大户多集中在南方各省,曾有业内人士分享,如果不是“山竹”入境广州,《反贪风暴3》的表现会更佳。而票房贡献占比上,一般二、四线城市贡献高,一线城市最弱。


用户画像上,男女观众比例几乎一比一。


稳定的票房浮动,稳定的供给还有稳定的用户,犯罪、动作类港片潜移默化地在近十年的内地市场占领了一席之地,如今《无双》的潜在爆发也是“量变到质变”的必然结果。讲真,犯罪类型还是港片做的好。


犯罪片,为何港产最佳?


从90年代末开始,香港本土电影开始收紧。唯“东方好莱坞”是瞻的大趋势已不复从前的黄金年代。仅偶有港片成绩斐然,比如很多人讲的2003年救市之作《无间道》,2016年给与港人信心的《寒战2》。



是意外还是必然?这两部作品的类型均乃犯罪、动作略带悬疑,而且在内地也有相当好的口碑和票房表现。大概香港电影从它诞生起便善于此道。1909年,香港本土拍摄了第一部故事短片《偷烧鸭》(梁少波导演)讲的就是警匪故事,瘦小偷偷胖子卖的烧鸭,不料被警察抓住了的情节。《偷烧鸭》成了100多年来香港犯罪片、警匪片的鼻祖。


犯罪片边界更大些,包容的类型类别也更多些,比如枭雄片、悍匪片、奇案片等等。而纵观近年来引进内地市场的犯罪片,多以警匪、黑帮片为主且加以动作,算是审查对港产类型片放宽尺度后最合适在内地银幕呈现的内容。


这种情况不限于电影。如今内地的流媒体网站,比如优酷与TVB合拍他们的经典IP剧《使徒行者2》、《飞虎之潜行极战》等,这些也均是犯罪题材影片。大众爱看是一回事,香港影视创作者能拍好犯罪片则更为重要。


香港犯罪片的好,一方面是它对类型元素炉火纯青的掌握和使用能力。类型片大拿当属好莱坞。全世界都在向好莱坞学习类型片,学的最好的一个是香港,另一个是韩国。尽管有声音诟病《无双》像极了好莱坞电影《非常嫌疑犯》,可也掩盖不了庄文强在几近剧透的情况下,仍能一再反转剧情,将叙事玩出花的编剧能力。



而双雄的人物设置,经由时间的变迁更加印证了它的经典性。80年代吴宇森《喋血双雄》里的周润发与李修贤的警匪关系便是此模式的一种,到杜琪峰《暗花》、《暗战》,以及2000年之后的《无间道》、《寒战》,乃至《反贪风暴3》和《无双》。


《反贪风暴3》中有古天乐饰演的廉政公署调查官陆志廉与林家栋饰演的警司黄文彬之间的对峙、抗衡,《无双》则是周润发饰演的犯罪天才“画家”与郭富城饰演的造假天才李问同样有精彩的对飚戏。


专业性或者说精英质感,也是香港此类犯罪片给大众带来的最强烈观感。《反贪风暴》系列导演林德禄1980年代入职廉政公署关系处,为廉政公署工作过多年。出身于警队,曾任职警局刑事侦查科的陈欣健编过写实犯罪片《跳灰》,也导过《神探朱古力》等不少犯罪片。《无双》里除了警察方外,对印钞过程的专业呈现相当到位。这当然离不开流畅的视觉镜头设计和精准的剪辑加持。


镜头与剪辑的妙处,正是香港犯罪片在视觉符码应用上有味道的一部分。还拿《无双》举例,服装造型也是重要的一环。比如周润发饰演的异常跋扈的老大“画家”,有着偏雅痞、old money风的装扮,看似绅士的外表与他极致、癫狂的性格形成反差。庄文强在塑造这位大佬形象上还用到了周润发在《英雄本色》中拿钱点烟的设计以及背双枪扫射的动作,两个大佬形象达成了一种跨越时空的对话。还有对皆尽过火的动作戏的呈现,满足了观众眼球爆米花的愉悦之感。



港产犯罪片,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证明了这个类型的经典性。九月至今的港片小热潮,势必会催生出更多类似的港片出来。《拆弹专家2》、《扫毒2》、《窃听风云4》、《黑社会3》、《打黑风云》等已提上2019年、2020年日程,杜琪峰、邱礼涛、尔冬升等这些历久弥坚的香港导演,搭配刘德华、古天乐等影帝级演员的阵容,下一港产类型片的大辉煌,或许是可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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