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心|开国将军之子用父亲作战经历反击公知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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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将军的儿子用事实反击公知谬论
——在俊德堂书院等反思历史虚无主义系列研讨会（二）上的发言
蔡小心
时间：2015年8月19日——8月22日
主办单位：北京俊德堂书院、兰馨松盛传媒、社会科学论坛杂志社
协办单位：战友、俊徳堂、新民学社、横渠书院、昆仑策研究院、北京东博文化研究院
主持人：摩罗
发言人：蔡小心（红四方面军红色文化交流促进会秘书长、军史学者）
今天再次见到了很多老朋友！今年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也是百团大战75周年。今天，8月20日，就是百团大战发起的日子！我不由得想到，当年中国人民与日本军国主义这个穷凶极恶的敌人，从甲午战争开始，斗争了半个世纪，在自己的国土上的抗战就有14年，全面抗战8年，最终取得了彻底的胜利！我相信，只要我们能不断总结经验，记取教训，凝聚力量，明确方向，就一定会坚持下来，直到在新时期的舆论斗争中，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今天在这里，我们召开这个研讨会，就是一个很好的形式，希望我们围绕抗战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发起的宣传活动，能取得与当年的百团大战一样的意义！
会议要我来讲一讲，发了4个问题。因为时间仓促，没有充分准备，只能就自己熟悉的一些情况，特别是结合我父亲在抗战中的战斗经历，讲一下我自己的认识。
关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在抗战中的作用，我认为，应该从两个方面加以认识。
第一个方面，就是对中国坚持持久抗战的意义。我们都知道，当年日本是初步完成了工业化的国家，而中国是一个勉强开始了工业化建设的国家，又没有实现真正的国家统一。因此，敌强我弱是很自然的。客观说，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东方主战场，但日军的装备、训练、组织水平，其实是一战中的欧洲战场的沙俄军队的水平，而中国军队，即使是装备训练水平最高的蒋介石嫡系部队，也是明显低于日军的一般部队的水平的。
这就决定了两点。第一点，就是中国方面，必须坚持持久战的战略方针。亡国论是极端错误的，甚至是罪恶的；而速胜论则是没有任何现实依据的。这是我们今天早已取得了共识的；第二点，就是对日本方面，他在战略上，就必须利用自己的“现代化发展的代差优势”，尽快取得战争的胜利。这个胜利，不是占领中国全境，而是占领中国经济的重心地区——我认为，就是现在所谓的“黑河-腾冲线”，即九成以上的人口居住的地区，这是由其经济体量在整个中国经济中的分量决定的。现在如此，当年更有过之。占领这个地区，使其资源不能被抗日力量所用，并进行有效的统治，攫取这个地区的资源，为自己所用，就是牢牢掌握住了战略的主动。
对中国而言，在抗战初期的抵抗后，撤退到比较贫困、落后的地区，是由实力所决定的；对日本而言，很快“占领”这些地区的主要部分，不是难事。真正决定性的步骤，是能够真正有效统治这个地区。中日两国真正的决战，不是什么“会战”，而是在表面上被日本“占领”，实际由于其侵略战争的本质，非驻重兵，无法真正有效统治的地区，中国的抗日力量，能不能坚持活动，使日方无法利用资源，而中国的抗日力量，则可以有效利用资源，壮大自己。
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可以把国民党领导的正面战场与敌后战场的意义，做出明确的归纳了。
正面战场的作战，不论胜负——实际上由实力决定的，不论国军共军，当时只要和日军正面会战，败多胜少是肯定的——只要不投降，不媾和，就向全国人民，全世界人民表明，中国当时最强大的政治、军事力量，被世界各国普遍承认的中国合法政府，是在坚决抵抗的。这对于鼓舞全国人民坚持持久抗战，对于战后的中国利益的安排，都是一个重要的前提。但正因为如此，如果日本能够有效利用了沦陷区的资源，及时集中兵力，抓住战机，消灭了中国军队的最大的一股力量——蒋介石嫡系的部队，则会使一些地方实力派军阀，选择依附日军，帮助日军占领、分裂中国，使中国的抗战，以及关于战后的利益安排的斗争，处在极度不利的情况。而只要黄埔系军队不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这个持久抗战的局面，就是大体无虞的；
敌后战场的意义，就是使日军不能有效利用沦陷区的资源，却能让这些资源用来支持抗日力量的发展壮大，使日军“占领”越久，消耗越大，越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因此，我们可以说，敌后战争的斗争，对整个抗日战争是决定性的。这是由中日两国的国情决定的，是中国的抗战的基本规律。由此可知，敌后战场的中流砥柱，才是中国持久抗战的中流砥柱。而中国共产党正是整个敌后抗战的中流砥柱，也就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中流砥柱！对这个逻辑，我在这里只是提一个头，希望大家多做一些这方面的宣传，纠正一些模糊认识。
第二个方面，就是要认识到，共产党领导人民军队，在敌后游击战争中，不仅在坚持全民抗战中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更是为后来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建立起了决定性的基础。我们党就是在延安时期，才在政治上、理论上真正成熟了起来。一个逐步成熟起来的，以全世界最先进的思想武装起来的党，在抗战中，自然会有一个由小到大的发展过程，我们的人民军队，自然会有一个发展壮大。但是，这个过程，是一个战斗、牺牲的过程，而不是一个只是保存实力，吞并各种民间抗日武装，只想着在抗战后“争天下”的过程。整体的数据之类的，大家可以找到很多。我这里只结合我最熟悉的，我父亲的抗战经历谈一下。
我近年来梳理了父亲蔡长元的战斗成长历程。上个星期，文汇报采访我，我把父亲在抗战中的经历，做了一个简单的陈述。这里复述一下：
在抗战中，父亲蔡长元的任职履历是：
1937年10月12日：延安抗大营级教员班学习，两个月后因有文化底子被任命为教员
1938年6月：毕业后，分配到晋察冀军区任政治部青年科科长
1940年2月9日：晋察冀军区直辖青年支队首任政委、中共应县县委书记兼青年支队政委
1944年11月：晋察冀中央分局党校组教科科长、第五军分区政治部主任、兼晋察冀军区文化运动组织主要成员之一
1945年1月：晋察冀野战军4纵11旅任政治部主任、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
在这份履历中，可以看到，在八路军的抗战初期的战略展开阶段，父亲先是归队后在延安抗大学习，然后在晋察冀军区的政治部机关，都是营级干部。之后，在进入最残酷的相持阶段后，成为团级干部，并直接指挥一线部队的战斗。这段时间，接近四年，是整个八路军敌后抗战的最艰苦、最残酷的阶段，也是作为一线指挥员，得到锻炼提高，被战争实践检验筛选，脱颖而出的最关键阶段。他作为主力部队的团级政治首长，兼任地方党组织的书记，真正独当一面地领导一个战略单位。
而具体的战斗，这里只列举在敌后抗战最艰苦、最残酷的战略相持阶段的几次有代表性的战斗：
1，1941年夏，率青年支队一连及敢死小队，保卫麦收作战。战果：收伪县府菜园蔬菜四万斤,毙敌：126名伪军，19名日军，俘虏96名伪军，缴获子弹1.6余万发。本人击毙4名日军，击伤21名伪军，1名日军。并配合教导团三营袭扰西关。
2，1942年2月，率青年支队一、二、三连及敢死小队，伏击大营至神堂堡之敌。战果：击毙391名伪军，87名日军，含1名日军大尉，3名少尉，缴获子弹2.9余万发，掷弹简450发，其他军用品一部。本人与1个日军大尉以大刀肉搏，砍断对方大腿，对方乃自杀，缴获其军刀，经彭德怀特许，由其本人和家人保留至今。
图为蔡长元缴获的日本军刀，经彭德怀特许，由其本人和家属保留至今
3，1942年夏，率青年支队一、二、三连主力，在阜平苍山沙河大营方向破坏交通，收缴电线8000公斤,俘虏41名伪军。
4，1947年12月7日，率青年支队侦察连、三连，在东台项伏击。战果： 击毁敌汽车12辆，收缴重机枪19挺，子弹0.9万余发及其它军用品2000公斤。
5，1943年1月，率全支队(欠二连)，在红崖阻击日军。战果：击伤日军华北派遣军第十四师团一名大佐(受伤后逃走)，击毙9名日军中佐至少尉军官，127名日军，缴获战刀七把，枪70余支，军粮十五万余斤。本人击毙9名日军，以大刀肉搏杀死1名日军中尉及4日军士兵，击伤1名日军少佐(后被青年支队战士击毙)，并得战刀一把。我军战亡291名，冻亡7名，本人得大病。
6，1943年2月，率青年支队一连，配属四团，在五台东营伏击豆村之敌。战果：毙62名伪军，缴获100余支枪及0.4余万发子弹。（本人大病，没有亲自上阵，在后线指挥)。
7，一九四三年反扫荡结束，率青年支队一连、侦察连，阻击由瓿泉关退返五台之敌。战果：毙10名日军，俘虏12名伪军，5名日军，击伤100余日军，缴获牛、驴150余头，送还阜平人民。
8，1944年4月，率全支队在平型关附近的迷迥村伏击返南坡头之敌。战果：毙敌249名伪军，俘183名伪军，毙129名俘9名日军，缴获战刀四把，迫击炮3门，各种枪370余支，各种子弹6万余发(一部分支援了六团)。此战，与支队长李雪瑞发生争论，立下军令状，由他统一布置，本人砍杀6名日军，击毙9名日军，夺得战刀一把。此战得到六团邱令嵩副团长率一个营及县大队300余人共590余人支援。
在1944年后，日军在冀中兵力抽空，遂被调往冀中，恢复冀中根据地，并组建了后来自己指挥的师级部队。
可见，这个过程，对父亲后来成长为一名人民军队的高级指挥员，是有决定性的。父亲的经历，就是人民军队发展壮大，不断在战斗中成长提高的过程的一个缩影。在抗战前，红军已经由游击战升级到了可以成建制地歼灭国民党军队的，进行正规战的军队了。但在抗战中，面对比国军强大也凶残的多的日本军队，我军只能重新转变为进行游击战的军队。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没有完全放弃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和必要的阵地战，不仅歼灭了敌人，更是发展壮大了自己，也使一大批指挥员，对现代战争有了真正的认识。这对于后来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和抗美援朝等战争的胜利，对之后人民军队有效履行保卫国家安全和人民和平建设的使命，都是一个重要的奠基阶段。没有哪一支军队，是靠着钻空子发展起来的，都是必须在战斗中成长起来的。人民军队在抗战后的优异表现，就是对一些攻击人民军队“一分作战，两分应付，七分发展”的言论的最直接驳斥！
前边讲了人民军队在抗战中的作用，以及抗战这段斗争，对人民军队和中国革命、民族复兴的意义所在。顺着这个问题，就可以想到，我们大家，包括我在内，现在主要进行的，舆论斗争中，关于抗战历史的争论的问题。
会议希望我谈一下，如何捍卫英模的声誉。其实，这个问题的实质，就是如何认识这些英模所承载、体现的，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争取独立、自由、解放、发展的历程？质而言之，就是要在一个根本问题上展开争论：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走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条道路，究竟是不是中国近代以来的唯一正确的道路？很多攻击英模的言论，是有敌对势力的背景的。我们不指望说服他们。而很多受这些言论蒙蔽的群众，特别是青少年，根本原因，还是在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有模糊认识，才会更容易接受、附议、传播那些专门攻击、诋毁一系列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涌现出来的英模的言论。
对这场斗争，我们既要耐心，也要大气。我们要明白，在现在的舆论斗争，特别是网络斗争中，国共两个政治集团各自的粉丝，是有针锋相对的斗争的。但在当年，在民族危亡的大背景下，国共两党领导的两军，却能互相支持。比如，国民党晋绥军就曾经派一个不满编的团，协助父亲指挥的青年支队的作战。今天，在一些重大的问题上，网上会发生激烈的争论，但在民族复兴的中国梦的激励下，在与一些有着复杂背景的网上言论的斗争中，不同政治观念的爱国网民，其实也是可以形成共识的。这说明，在一个真正的全民族共同关切的目标下，不同甚至对立政治倾向的中华儿女，是可以团结起来的。
具体到抗日战争的问题，我们也要进行真正有理有据的，恰如其分的，符合基本历史事实的阐述，不能只凭主观愿望，就随便发言，授人以柄。最近被编排的那个《开罗宣言》的海报，还有一些神剧，都是负面的典型。我们要以积极的姿态，灵活的手段，在媒体上，特别是网络空间，向全民传达一个完整、全面的结论：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在抗战中，确实是以独立自主的游击战争，作为自己的主要作战方式。但是，第一，这是符合自己与日军的力量对比的实际，符合中国作为一个工业化进程被打断的大国，与日本这个初步工业化的军国主义国家的力量对比的实际的战略战术。依托有利的地形，依靠人民群众的支持，采取灵活机动的战术，虽然每次战斗的规模和战果，都显得不够“给力”，但积小胜为大胜，不仅使日军逐步在战略上陷入被动，也逐步发展壮大了自己；第二，人民军队是游击战，而非“游而不击”。在力量对比悬殊的残酷斗争中，人民军队为人民战斗，为人民牺牲，为人民谋求解放和进步，以实际行动，特别是顽强战斗、壮烈牺牲，实现、保卫了人民的利益，才得到了人民群众的支持，得以发展壮大，并最终取得了抗战胜利后的解放战争的胜利，建立了新中国。
可以肯定，人民军队的历史，就是在党的领导下，在人民群众的支持下，与人民群众结成血肉联系，不断战斗，不断牺牲，不断成长，从胜利走向胜利，直到今天，仍然发挥着整个国家的中流砥柱的作用。
在这个认识的基础上，我们应更进一步认识到，蒋介石所领导的国民党政权主流与毛泽东领导的共产党之间，不是党派利益的斗争，而是关于中国发展道路的不可调和的斗争，才导致了国共两党在全面抗战的绝大部分时间里摩擦不断，直到抗战胜利后，又以一场全面内战，决出了中国历史的方向。
这两个问题说清楚了，我们就会争取转化过来一批人，主动去反驳、澄清那些他们现在还在传播的错误信息。
开头讲了，在场的各位朋友，我可以打个比喻，在舆论斗争中，都坚持了近八年，甚至是十年左右的持久战了。但思想领域里的斗争，肯定会比抗战的时间要长得多，恐怕要覆盖我们民族复兴进程的全过程了。所以，我们也要在宣传抗战中，亲身践行抗战精神，久久为功，奋斗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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