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世界·北欧历史笔记·航行在维京海盗出没的地方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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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梦幻世界
说明：挪威奥勒松的维京文化在冰岛阿库雷里的展示肯定不是巧合。来自挪威的古代维京人在距离北极最近的地方找到了这样一块温暖的生存之地，可见其艰苦卓绝。这不是一组旅游性质的图片游记，而是笔者于2017年7月亲历挪威、冰岛、苏格兰等多个维京海盗时期留下重要足迹海岛的北欧历史文化调查笔记。
7月23日傍晚，翡翠号邮轮离开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在人们的白昼睡梦之中，悄悄地绕过了北极圈，于24日早晨驶入了冰岛最大的港口埃亚峡湾。梦醒之时人们方才大吃一惊，大晴天的冰岛埃亚峡湾，彻底抛弃了雷克雅未克沉重抑郁的风景，既有挪威的峡湾秀美，又有挪威所没有的磅礴大气，简直就像来到了人间的梦幻天堂。
峡湾两岸是延绵不断的丘陵，坡地和山岭交错，白雪和蓝天辉映，寥廓海天风情万种，阳刚侠骨中透着柔情断肠。《易·说卦》“分阴分阳，迭用柔刚”，冰岛真是得天地刚柔并济之精华，包罗万象！眼前是一个无比纯净的美丽清晨，是一个如梦如幻的极美世界，令人妄求时间停顿、永生……
更为精彩的是，在餐厅里看美景吃早饭，冷不丁发现有鲸鱼在灿烂阳光下调皮地翻腾，在蓝色大海中迅速显露出v字形的白色尾鳍。冰岛是北半球鲸鱼数量最多的地区，从这里看到鲸鱼的概率比地球其他地方高得多，但如果不是坐邮轮旅行，哪能得到如此奇遇？
埃亚峡湾的尽头，是冰岛北部最大的港口，也是距离北极圈最近的花园城市阿库雷里。阿库雷里港口有百年历史，完全不像是口岸，而更像是美丽的蓝色内湖，我们巨大的翡翠号豪华邮轮停泊在那里，犹如一艘白色小船，增添了一点美丽而已。对冰岛人而言，阿库雷里和雷克雅未克，为一北一南两颗璀璨的明珠。
埃亚峡湾的一部分伸入内陆。内陆的两岸是陡壁屏障，形成了一个风平浪静的天然良港。即便在最寒冷的北极圈冬季，这里也因自然条件得天独厚而基本上不结冰。七月的阿库雷里港口湖泊水色湛蓝，停放了许多私人的彩色游艇，更增加了美色，也增加了浪漫。
海水清澈而透明，如晶莹剔透的蓝宝石，白云倒映的水中，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海面上的平顶小屋，白色墙壁固定着大面积的玻璃落地门窗，倩影倒映在海水中，仿佛蓝色的大海里也建了幢北欧简约时尚风格的美丽屋子。如此梦幻般的天堂美景，怎不令人流连忘返！
阿库雷里位于北纬65.7度，与北纬66.34度的北极圈擦肩，比雷克雅未克更接近北极。按道理即便在出太阳的七月，冰岛的平均气温应该也只有摄氏10度，却没想这座花园城市可以在阳光下袒胸露背。难以想象，北冰洋周围的生活环境可以如此曼妙温暖！
阿库雷里特别温暖原因，是背靠连绵起伏的群山。群山上面是火山冻土，虽有皑皑雪山，却挡住了北冰洋夏天也刺骨的寒风，所以这里的气温，比冰岛任何地方都要高出许多。
这里的人非常珍惜阳光，没人肯在酒吧里喝酒，全都跑到露天去晒太阳、吹海风。
经不住暴晒的老人在街边打盹，就连走不动路的中国小孩也陪老人坐坐，喜欢享受树荫下面细碎的阳光……
一对老夫妻靠着海边巨大的鲸鱼尾鳍雕塑，沐浴着七月的暖阳。阳光下，父亲带着女儿用餐。也有年轻人带着宠物狗，袒露出尽可能多的皮肤，在烈日下曝晒。
令人吃惊的是，游艇港口旁边，摆放着一尊和挪威奥勒松小城一模一样的渔夫铜像。年轻水手面向大海，头带卷边毡帽，身着长裤短衣皮靴，手持航海缆绳，表情严肃，用坚定的眼神目视前方。当地人在水手缆绳上扣上了一把崭新铜锁，难道意思是“不走了”？
与挪威奥勒松一样，冰岛阿库雷里也没有对渔夫铜像的说明。难道阿库雷里的维京移民来自于奥勒松？难道这名很有勇气的孩子，从奥勒松出发，与惊涛骇浪搏斗，终于在北极圈边上发现了阿库雷里这块温暖的新天地？维京时期冰岛与挪威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无人告知谜底，一切皆有可能！
艺术中心是紧贴着峡湾海边的一座圆形平顶建筑，外墙接地气，是参差不齐的树皮装饰，远看像一个巨大的树桩。建筑内部的天花板为钢筋玻璃的几何线条造型，蓝天阳光直接透过屋顶照射进屋内，黑色的阴影在墙壁上构成一幅幅绝美图画。北欧建筑的现代简约风格，简直太漂亮了。
高耸在市中心高坡上的双顶基督大教堂，是阿库雷里的地标。这座管风琴形状的教堂似乎并不古老，和艺术中心一样，生硬的直线透着强烈的现代简洁。不远的绿草坡上，有天主教堂，美丽得如同玩具世界。漂亮而低矮的白墙红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寻常百姓的彩色别墅。阿库雷里与欧洲别处不同，新教教堂高耸奢华，天主教堂反而朴素。
阿库雷里有全球最北端的极地植物园，免费让洋娃娃一般可爱的孩子们玩耍。七月里植物园鲜花盛开，这里不仅保护着冰岛北部四百多类原生植物群，而且还移植了六千多个外来物种，其中包括中国牡丹。中国牡丹错乱了季节，在七月盛夏的冰岛怒放。
阿库雷里小城人口不到两万，但全市建筑面积却相当于一二十万人口的中等城市。市中心优雅古朴、绿树环绕、色彩艳丽，随便拍张照片就像是明信片。这里的商住、民居建筑也好像玩具积木，既保存了欧洲古典传统，又透着时尚的简约，十分养眼，令人充分体会什么才是真正的北欧风格。
闹市街区有一座蓝色咖啡屋，宝蓝色的墙壁配上雪白色的门窗，再扣上两个圆锥形的红尖顶，十分夺人眼球。美丽的咖啡屋已成为阿库雷里标志，蓝色建筑来自于冰岛语，因为冰岛语咖啡店就意味着“蓝色茶壶”。
阿库雷里的艺术氛围非常浓郁，地方风格的艺术品到处摆放，十分漂亮。商店门口，真人大小的中世纪老太太木偶白发苍苍戴着顶帽子，坐在那里晒太阳织毛衣，后面有木偶男佣站着伺候，许多人露个脑袋与之合影，诙谐开心。艺术中心提供给游客休息的木凳上，端坐着真人大小的中世纪妇女木头雕塑，旁边十分聪明地摆放着一个捐款箱。海港附近有巨大的北极熊仿真模型，“一家四口”毛茸茸的非常可爱，仿佛在提醒：此地是北极，有北极熊出没！
最搞笑的是艺术中心墙上挂着的现代派艺术油画，画面上俩人都是男人身体、尖嘴禽兽脑袋，是手提高级公文箱、身穿不同颜色西装的 “绅士”，夸张地结着桃红、天蓝色彩的领带，也许分别代表当地不同政党。可笑的是他们都暴露出自己的生殖器而正面向前撒尿，脑袋却分别向反方向扭转，假装看不见对方的粗鄙丑陋，或者是势不两立的意思，令观者在内心捧腹大笑——难道不是冰岛人自嘲自己是道貌岸然的现代禽兽吗？如果有自知之明还要做禽兽，那才是最糟糕的。
没想到阿库雷里的大街上也有维京人的吉祥宠物土地神——山精，这无疑是当年挪威海盗带来的古老维京文化！这提醒了我，整个冰岛原本都是维京人的第二个老巢，怎么可能看不到维京文化呢？维京人从来就充满了浪漫的艺术细胞，阿库雷里大街上巨大的“山精”，不仅提醒好奇的游客去了解这里的维京历史文化，而且为城市平添出童话般的浪漫色彩。
客观说，冰岛的“山精”远没有奥勒松的“山精”活泼可爱，体型也不知高大粗壮了多少，满脸麻子像癞蛤蟆身上的臭疙瘩，鼻子又宽又大又尖，毛发凌乱，胡子拉碴，一副困穷到极点的模样，眼神露出穷途末路的凶光。
我们4天前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奥勒松看到的维京“山精”，是快快乐乐的单身汉，没想到他们迁徙到冰岛来就娶上了丑媳妇。这对“山精”老夫妻同时出现在大街上要饭，衣着肮脏，形象丑陋，像刀子一样的眼神发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冰岛“山精”就这样十分夸张地站立于闹市街道正中，阻挡路人行走，他们的手脚可以活动，却满是冻伤疤痕，而且还牵着一只幼年北极熊，穷困到达令人震撼的程度……
冰岛与挪威 “山精”的区别如此巨大，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最初迁徙而来的维京海盗在冰岛的生活究竟艰苦到什么程度！也许当地的维京海盗认为，既然要在冰岛立足就必须求得当地“山精”的护佑，这里与生活环境相对好一些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山精”来说，原本就不是一家人。
阿库雷里是紧贴北极圈的冻土冰山的不毛之地，虽然风景美如天堂，古代的生活环境却无比恶劣，所以冰岛“山精”比挪威的丑陋自有道理，迁徙到这里来的维京人生存下去多么艰难，怎么可能不凶恶？
如今的阿库雷里是冰岛北部的重要贸易中心，生产的大冻鱼、鱼罐头、鱼粉、干鱼等鱼产品远销到欧美、非洲等地。富裕起来的当地人建起了一座真正的花园城市。我们在冰岛历史最久、规模最大的运动服品牌“66°NORTH”（北纬66度）专卖店购物，惬意而舒适。如果不是有白雪冰川的平顶高山近在眼前，夏季里简直令人忘记这里是世界距离北极圈最近的港口城市。突然很渴望在阿库雷里买一幢小屋，永远留在这距北极圈的最近的地方，超凡脱尘地居住下去……
冰岛时间下午七点多，我们的邮轮恋恋不舍地离开美极了的阿库雷里，早晨欢迎我们的鲸鱼再次翻腾出现。鲸鱼露出黑色的脊背，斜射出又粗又矮的水柱，白色水柱就像花园里的喷泉一样。可爱的鲸鱼在为翡翠号邮轮送行，也为我们送行，难道它不舍我们吗？
因为空气透明度太好，远处山上终年不融的冰雪仿佛离得格外近。火山雪顶提醒我们，这里并不是梦幻世界，而是几乎就在北极圈的人类生存恶劣之地！
此时天空扫射出巨大的直线型积云，像一把无比巨大的扫帚横扫一切。这是只有冰岛才会出现的大美天象啊，是令人无比震撼的伟大气魄！真的就要离开冰岛，离开这个古代维京人开发出来的极美梦幻世界了吗？……
挪威奥勒松的维京文化在冰岛阿库雷里的展示肯定不是巧合。来自挪威的古代维京人在距离北极最近的地方找到了这样一块温暖的生存之地，可见其艰苦卓绝！
（文：平子；摄影：平子 林风）2017.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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