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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远新:为什么毛主席和我爸爸的感情这么深?

2018-03-12 北京东博文化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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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烈士陵园庄严肃穆的汉白玉墓碑前,我在心中默默地祷念:爸爸,我又来到了您的身边。六十年风风雨雨,弹指一挥间,天在变,地在变,唯独我对您的崇敬和思念始终没变。爸爸,您听见了吗?

在我两岁时,您就离开了我和母亲,被投入监狱,半年后,您就被盛世才秘密杀害。在我的记忆中,您并没有留下多少印象,更多的是母亲反反复复的讲述,是伯父断断续续的回忆。


在我十岁时,伯父就把我当亲儿子抚养。伯父曾对我说:“我是穿长衫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到长沙去读书,是你爸爸送我去的,他穿的是短褂,帮我挑着行李,外人看来,就像是我花钱雇的一个挑夫。是你爸爸在家乡任劳任怨,辛勤劳作,照料父母,还为我提供了学费和生活费用。”


伯父说:“你爸爸定期到长沙来,为我送米送钱。有一次,他送钱来晚了几天,我很不高兴,就责怪了他,他也不吭声。临回韶山前,他才告诉我今年收成不好,为了把谷子卖个好价钱,他跑了好几百里路喔。他走后,我惭愧了好多天。没有你爸爸,我哪里能到长沙来读书啊。为父母养老送终,办理丧事,择地造坟,都是你爸爸一手操办的。”


1921年初,您听了伯父一席话,舍小家,为大家,投身革命。第二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一个农民出身的种田治家里手,竟然成了中国共产党的金融专家和理财能手,1931年,您担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第一任行长,闽赣省苏维埃财政部部长。


“长征路上,”伯父说,“你爸爸带人把我们党中央的全部家当,金银财宝全挑在肩上,一路筹粮筹款,为中央红军提供穿衣吃饭。”


母亲对我说:“红军到达陕北,你爸爸担任了国民经济部部长。经中共中央批准由延安赴苏联治病,1938年2月路经迪化,当时盛世才正要求我党派干部帮他整顿财政,得知你爸爸到了新疆,就向延安提出留他在新疆工作。经中央同意,你爸爸留在了新疆,化名周彬,任财政厅代厅长。面对当时新疆经济混乱无序、通货膨胀的烂摊子,你爸爸为了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为了建设新疆,改善新疆各族人民的生产生活条件,总是不顾个人安危,日夜工作,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终于冲破重重阻力,改组了银行,改革了币制,稳定了物价。新疆开始出现了金融稳定、市场繁荣的迹象,尤其是抑制了通货膨胀,新疆各族百姓纷纷竖起大姆指,说‘周厅长牙克西!’‘周厅长是不怕累、不怕压、不信邪的铁汉子’。”


母亲说:“后来,盛世才又任命他为民政厅代厅长。你爸爸就组织积谷备荒,整顿、新建救济院;他废除农官乡约,废除以地主巴依、地痞流氓为骨干的农官制度,组织农牧民公开选举区长、村长,并禁止向农牧民乱摊派费用。他加强了医疗保健工作,培训了医药人员,对穷困百姓实行免费治疗。在不到一年的任职期间,他又为新疆各族人民做了许多好事。”


母亲说;“你出生后,你爸爸给你取名叫远新。既符合毛氏族谱中‘祖恩贻泽远,世代永承昌’的‘远’宇辈牒序,也包含有对生在遥远的新疆的纪念,要你永远记往你的第二故乡——新疆。”


然而,正是那个盛情邀请您来新疆工作的盛世才,却以莫须有的罪名把您逮捕,酷刑用尽,您也不肯背叛一个真正共产党人的信仰,最后被秘密地杀害。在纪念馆陈列的档案中,我看到了强加给您的罪名:“危害民国”。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关于您,只有那么一点点……


记得有一次,看守所长解下腰间的皮带,捉住我的一只手威胁道:“你说!八路军、共产党都是土匪,你爸爸是土匪。说呀!”


“共产党不是土匪。我爸爸不是土匪。”我说。


“你不说,我就打你。”所长恶狠狠地举起皮带向我的手心打下来。


“共产党不是土匪。”我痛得拼命往回抽手。


“就是土匪!就是!”所长紧紧抓住我的手用力抽打,并装出同情的奸笑:“只要你说了,我就不打了。”


“我爸爸就不是土匪嘛。”钻心的疼痛,泪水在眼眶里直转,我使劲不让眼泪流出来。


“快说!说了就不打了。”他不信自己斗不过个三岁的孩子,更用劲地打。


“不是,就不是嘛……”我喊道。


方朗阿姨愤怒地冲过来:“你们真不是人!欺负个孩子,禽兽不如。硬把我抢了回来。在阿姨的怀抱里,我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你怎么这么傻?跟他哭,跟他闹嘛。”方朗阿姨心疼地责怪道。


“妈妈说过,在他们面前不许哭。”我说……


还记得母亲在女牢变卖了衣物,买了些食品,利用年节可以向男牢寄送礼品的机会,给您送去。不久,母亲收到了署名周彬的回条。回条上写着“下次把高腰皮鞋及捆肚子的绑带捎来。”望着回条,母亲止不住眼泪哗哗地涌了出来。母亲心里很清楚,那双高腰皮鞋因为卡脚,您早不穿了,现在又说要,—定是被敌人钉上了脚镣,磨破了脚踝……那捆肚子的绑带,是因为您腹部曾开过刀,刀门经常疼痛,用绑带捆紧可减轻疼痛。但您从苏联治病回来后就不再用了,母亲也就没有带进监狱。现在您又要用,肯定是受了酷刑,刀口崩裂……  


母亲抹去泪水,在昏暗的油灯下重做了一条绑带和一双布鞋,然后捉住我的小手,在—小块白布上写了“爸爸好”三个字,找出一顶归棉帽,把字条缝在里面的衬布里。好不容易又盼到可以送礼品的日子,然而,东西送出后,再也没有见到回条。后来才知道,您早已离开了人世……


站在庄严肃穆的汉白玉墓碑前,天山吹来的风轻拂着我花白的双鬓,蒙蒙细雨冲淡了我苦涩的泪水,我的心在向您倾诉:爸爸,六十年的风风雨雨,无论是阳光灿烂的春天,还是冰刀霜箭的寒冬,儿子经受了磨难和锻炼,以您为榜样,捍卫真正共产党人的信仰,永不改变。


爸爸,您听见了吗?您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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