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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预警!莫言这本书充满血腥暴力,为什么人们还这么爱它?

社长 Kindle杂志公社 2019-11-11


视剧《康熙王朝》中,伍次友评价孝庄时说到一句话——“古今有大作为之人,哪一个不是誉满天下,谤满天下。”



这句话用来形容莫言再合适不过。


莫言可以说是当下中国文坛的中流砥柱这一路他收获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奖项与荣誉,也曾遭受过各种谩骂与抵制 。


1995年《丰乳肥臀》出版,一时间国内文学界半壁江山都因为各种问题在指责他,因此莫言也转业离开了部队结束了二十多年的军旅生涯。


但内心坚定的人注定不会退缩,紧接着在1996年莫言又开始着手创作一部小说。它就是之后再次引爆文坛,直到今天都引得热议不断的——《檀香刑》


今天,社长就带大家了解一下这本残暴外壳、悲悯内在的《檀香刑》。



 ▶ 一个女人三个爹外加一场酷刑 ◀ 


如果用一句话总结这本书,那就是女人孙眉娘和她的三个爹外加一场酷刑的故事。


1900年德国人要在山东修建胶济铁路,那时的高密县已经成了德国人的天下。


  • 孙眉娘的亲爹——草莽英雄孙丙


他的妻儿遭到德国士兵的凌辱与残害,悲愤到极点的他打伤了几个德国人,还组织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农民起义运动。这个事很快就惊动到了朝廷。


  • 孙眉娘的情人兼干爹——知县钱丁


他接到清廷袁世凯的命令,一定要把孙丙捉拿归案。可因为欠着孙眉娘一段风流债,而且他也十分痛恨德国人的胡作非为,最后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知县钱丁捉拿了草莽英雄孙丙。


  • 孙眉娘的公爹——晚清第一刽子手赵甲


他精通大清所有酷刑,刚告老还乡就被钱丁请去做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酷刑——檀香刑,受刑的对象正是儿媳的亲爹草莽英雄孙丙。


这场血腥的故事就就此大幕拉开。


 ▶ 阎王闩 ◀ 


在檀香刑真正露面之前,莫言则铺垫了好几个刑罚现场。


这些酷刑画面逼真,种类丰富,令人咋舌。说这本书是清代酷刑百科大全简直一点都不为过。


甚至有些心理承受力低的读者读到这些桥段会害怕到腿软。


晚清第一刽子手赵甲一上场就回忆了一段当年给一个太监行刑的画面。


那是咸丰年间,有个小太监偷了皇帝的七星鸟枪,咸丰帝大怒命令行刑的刽子手们发明个全新的刑罚让这个有眼无珠的太监自食其果


这些身经百战的杀人机器果然不负重望,发明了一个漏出两只眼睛的软铁头盔——外边拿一个皮绳子勒着,名叫——阎王闩。其目的就是戴到犯人头上,狠狠地勒,眼睛就这样被勒出来了。


到了行刑那日,嘉庆帝带着十余个后妃前来观看,刽子手们准备妥当,给那个小太监带上阎王闩。


莫言描写这一段的文字简直细腻到毛骨悚然:

可惜了这对俊眼,那两只会说话的、能把大闺女小媳妇儿勾走的眼睛,从“阎王闩”的洞眼里缓缓地鼓凸出来。黑的,白的,还渗出一丝丝红的。越鼓越大,如鸡蛋从母鸡腚里往外钻、钻、钻……噗嗤一声,紧接着又是噗嗤一声,小虫子的两个眼珠子,就悬挂在"阎王闩“上了。


 ▶ 长达十九页的凌迟现场 ◀ 


比阎王闩更血腥的是在中国几千年来臭名昭著的刑罚——凌迟。


高密知县钱丁有一位一母同胞的弟弟钱雄飞。


兄弟二人的心性与抱负完全不同,钱丁尚文考了科举对封建体制依旧心存幻想;钱雄飞崇武进了军校加入了戊戌政变企图革新天地。


钱雄飞天赋过人有百步穿杨的功力,很快就在军营中受到了袁世凯的赏识。


可是戊戌政变失败了,钱雄飞被定为朝廷重犯,当众实行凌迟,而且是最高等级的——要足足五百刀!


凌迟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最后一刀不完,活着的气儿就不能断,这对受刑者来说简直是比死还要痛苦。


而且,钱雄飞的身体不是干瘪瘦弱的,也不是肥的流油的,他的身体健美、匀称,就连刽子手赵甲都一个劲地赞叹不舍得下刀。


正如鲁迅所说,真正的悲剧,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


莫言笔下的凌迟现场一刀又一刀足足写了19页,这具美好的肉体被割乳粒、割胸脯、割四肢,割耳鼻、割舌头直到第五百刀割下心头肉,钱雄飞被盘剥殆尽,折磨致死……


 ▶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檀香刑 ◀ 


用了一整本书的铺垫,残酷奇绝的檀香刑终于在尾声出现在人们眼前。


孙丙打了德国人,带领着一大票农民推翻统治者的权威,但终究是昙花一现,不可能彻底的动摇统治者的根基,最终草莽英雄孙丙还是被捕入狱。


德国人下命令,要用最狠毒最恐怖最前无古人的刑罚折磨孙丙,洋人的走狗袁世凯立马找来了大清第一刽子手赵甲。 


这群人密谋之后,檀香刑这个酷刑诞生了。


檀香木两根削成宝剑模样,香油二百斤,用油煮木棍三天三夜让油深入其中,从孙丙的谷道(肛门)插入一点一点地推进身体,再从肩头送出,往进推时不伤害孙丙的内脏让其带着木棍还能续命三天。


就是这样一种变态的酷刑,英雄孙丙在受刑时,一曲一曲的猫腔放声高唱,檀香木棍扎进皮肉里,却永远扎不穿他的灵魂。


直到第三日,他已经奄奄一息,木棍扎出的伤口已经发臭腐烂,苍蝇到处在身上缠磨。


孙丙死了,他的灵魂与高密县东北乡融合在了一起,他的事迹感染来了更多的唱着猫腔的勇士,即便血流成河,底层人民的反叛也从现在正式开始了。


(歌剧《檀香刑》孙丙受檀香刑)


 ▶ 善恶忠奸终难辨 ◀ 


在这本充满血腥暴力的小说里,却有一个奇象——没有一个角色是坏人。


刽子手赵甲、知县钱丁、浪荡妇女孙眉娘乍一看他们都不是正面人物,有着很多人性的缺点,但深入了解他们之后,你会发现人无非好坏,不过都是普通的人。


  • 悲愤隐忍的县令——钱丁


说实话,钱丁不是一个好官,他道貌岸然——表面上爱民如子;实则懦弱无比,对上级唯命是从、点头哈腰。


  • 但在钱丁的内心一直都充满了愤慨,

  • 他早就对朝廷杀害自己的弟弟钱雄飞怀恨在心;

  • 他早就对清廷的腐败作风厌恶至深;

  • 他早就对残杀自己子民的袁世凯痛恨不已 。


从一开始这个一直期待着通过科举在仕途上有一番作为的钱丁,到后来所有的理想都变成了报国无门的惆怅与隐忍。


  • 为爱痴狂的荡妇——孙眉娘


《檀香刑》中唯一的女主角孙眉娘,背叛自己的丈夫赵小甲,整日打着送狗肉的幌子和知县钱丁搞婚外情。


但她绝不是潘金莲式的女人,她真正爱着自己的情人,并且到了几近痴狂的程度。


(歌剧《檀香刑》孙眉娘)


在县令钱丁和自己的亲爹孙丙的斗须大赛上,就是一眼,孙眉娘便倾心相许,真可谓一见钱郎误终身。


从此她就开始了寝食难安、相思成疾的日子。


  • 她为了能与钱丁再见一面去求供奉狐仙的神婆;

  • 为了找交姌的蛇,跑到野外,结果掉进淤泥里差点丧命;

  • 一病不起之后在神婆的撺掇下竟然喝了钱丁的屎尿,凡此种种实在太多。


书中有一句话——“爱情就是得了一场病”,而孙眉娘早已病入膏肓。


你不得不承认孙眉娘是放荡的,但你也得承认她更是深情的。


  • 悲天悯人的刽子手——赵甲


“晚清第一刽子手”赵甲算得上是整部书中罪大恶极的人物,他的双手沾满鲜血让无数人的人头分离,他发明出了许多酷刑好似以折磨犯人为乐。


(歌剧《檀香刑》赵甲)


就是这么一个睥睨众生、杀戮人间的刽子手。


在一个大雪天,赵甲看到戊戌六君子之一的刘光第喝着一碗刚打来的粥时,立马被他的清廉打动,之后这两个人竟成了一对惺惺相惜的知己。


直到在对戊戌六君子行刑时,赵甲内心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书中有这样一句话描写当时的情景:

一股被严肃的职业情感压抑住、多年未曾体验过的悲悯感情,水一样的从他心头漫过。


读之后社长深深地感受到,这个大清的杀人机器不过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有情有义的人。


 ▶ 大凶残,大悲悯 ◀ 


很多人们都不理解莫言为什么要写这样一部充满杀戮题材的小说,故事情节实在太过血腥。


而他早就在书中就说到:

《金瓶梅》素负恶名,但有见地的批评家却说那是一部悲悯之书……站在高一点的角度往下看,好人和坏人都是可怜的人。小悲悯只同情好人,大悲悯不但同情好人也同情恶人……只有正视人类之恶,只有认识到自我之丑,只有描述了人类不可克服的弱点和病态人格导致的悲惨命运,才是真正的悲剧,才可能具有拷问灵魂的深度和力度,才是真正的大悲悯。


无论是书中单纯善良的赵小甲、正义凌然的钱雄飞、潇洒智勇的孙丙,还是懦弱纠结的钱丁、凶残嗜血的赵甲和浪荡情深的孙眉娘,他们正是世间人们心底最原始的样子。


《檀香刑》这本残暴外壳下的小说,其实真正展现出了人间极致悲悯的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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