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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医生诊断高度疑似阿斯伯格综合征, 而更崩溃的是发现自己的老公竟然也是!

2017-07-31 大米和小米 大米和小米


我一年级不敢提出来去厕所尿在教室。三年级前上课没看过黑板,玩自己的,数学白痴,记忆力强。直到七岁不分左右。被父母担心长大是傻子,小时候到处和男生打架。倔起来要死,至今不会模仿连续动作,不会学做操,二十多岁前从不敢看别人眼睛,看了紧张,呼吸困难,大学前没有一个好朋友……”


感觉我老公是阿斯。他跟我眼神接触非常少,非常的固执,从来不会表达感情,和父母,和孩子,和我都是。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很能说,你在说话的时候,他就会打断你,滔滔不绝的说自己的事情。完全不会社交,心眼不坏,但是常常让人讨厌,感智商也不够。


…… 


没想到,一篇文章 成年后才发现自己是阿斯伯格综合征(AS)患者,26岁女孩以“AS女孩”为主角的小说即将被改编成网剧!推出后,留言里炸出了好多个“阿斯伯格”,大小米编辑部也在某一天收到了一个神秘电话,对方说,自己也是在成年之后开始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是一名阿斯伯格综合征患者,并且,连老公也很可疑!


经过商量,她愿意化名为王芳,向大小米的读者讲述自己的故事。并且就在今天,王芳将会和前面链接中的嫩成一起从各自的城市飞抵广州,在大米的陪同下,于明天下午三点,将去拜访中山三院的邹小兵教授,让他为自己做终极诊断。



口述|王芳

整理|春桃

  

 

总是不相信时间的脚步跑得这样快!


跨年钟声犹在耳边,金秋的果实已收进田园,而生活正以自己的节奏如时钟一样做着圆周运动,真是“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过几天我也将步入而立之年。

 

回首往昔,一幕幕往事如潮水般在脑海深处轰响。一切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一直经受校园暴力只因我是AS?


我出生在一个干部家庭,从小衣食无忧,但从记事起,我就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着校园暴力:


幼儿园被同学骗到小角落,绑在树上蹂躏;小学被各种恶作剧捉弄,甚至在我的生理期偷走我的卫生巾,让我在全班同学面前出尽洋相;初中之后,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也加入到全班欺负迫害我的狂欢之中,班主任当着全班人的面说我是“扫把星”,甚至在初三快要中考时还提出让我回家学习。


从此至终,我就一个被全班孤立和歧视的学生,直到读完高二转学后,这段黑暗的时光才渐渐远去。


对于上学时遭遇的困境我试图去寻找过很多解答:是因为我总是独来独往,太不合群了吗?还是因为我的学习能力超越了同龄人,和他们不在一个层面?还是我精细太差,把头发弄得很糟糕?或是我行为太幼稚,总是把不交作业的同学报告给老师?但是这些都不足以概括我的不同。


直到2013年,结婚纪念日时候老公带我看了电影《玛丽和马克思》,电影的巨大感召力让我回家后好奇地在网上查找谱系人群的相关知识,觉得自己对阿斯伯格患者特别能感同身受,然后又特地买了《阿斯伯格综合征完全指南》,在研读的过程中就自觉地与阿斯伯格对号入座了。


为了给自己一个解答,我还专门去精神卫生中心预约了专家做评估,当时他给的诊断结果是:高度疑似阿斯伯格综合征。


没有确诊的原因,是因为他说我的语言功能很好,但除此之外,其它方面真的太像了。


  


我的天

老公竟然也是个AS!

 

这个发现来得有点晚,已经是我结婚之后的事了。


当我对阿斯伯格产生浓厚的兴趣,把相关书籍都堆满书架之时,我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边人——我老公也是个AS(阿斯伯格)!


而且我认为他比我典型,我现在有了稳定工作,已经可以成功伪装,而他俨然是一个原生态的!但不得不说智商也很高,从小就是个大学霸,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研究生也是保送,毕业后直接到了研究所,他一直接触的环境都很单纯。


仔细回想,早在我和他恋爱时,就露出了端倪——


恋爱

每星期只发一条短信


我和老公都是彼此的初恋,从恋爱到结婚整个过程大概用时一年半。我们的相识相恋很简单纯粹,可以说“一见钟情” ,但常人各种梦幻浪漫统统没有。


我们相识于大学毕业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在那时候留下了联系方式。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交流都是他每星期发来一条短信(我记得很清楚,就一条,刻板行为有没有),我回复一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几个月后,他慢慢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内容平淡得不能再平淡。通常是他问一句“你在干嘛”,我回答一句,然后他“哦”的一声,通话差不多就结束了。


忽然有一次深夜12点,他打来电话,我们俩聊了一个多小时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带我去买衣服,会主动约我出去了……


一切好像都很自然,随着感情的深入,我们在2012年走入了婚姻殿堂。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怀疑自己恋爱了吗,这样就把婚稀里糊涂地结了。



婚姻

我觉得他无法沟通

他觉得我不可理喻


婚后的生活似乎有意思多了,我和老公彼此的AS特质暴露无遗。


老公刻板又恋物,每天几点到几点必须做规定的事情,没有例外;手机被小偷走,不想办法解决,也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决,只在一味地哀悼失去了重要的东西;生病的时候又像个“巨婴”般,想要得到你所有的关心和爱。


而我呢,阿斯存在的不善社交,精细不好都有,而且在任何事情上都表现得无比理性,事情一出马上想到的是怎么做,怎么解决,会忽视其他人的情感状态。


比如有一次,他突然急性肠胃炎发了,痛得厉害。我在意的是症状,比如哪里痛,痛的程度如何,持续时间如何,我本意在要尽快解决问题。但在他那里,我的话变成了冷冰冰的询问,他其实对怎么办毫不在意,更希望听到我温声细语的安慰。


当这样的两个人凑一块,其他问题暂且不说,尤其在沟通交流上,很多东西我们都无法相互理解,仿佛我们思维是平行的,没有交集。我觉得他无法沟通,他觉得我不可理喻,最终的结局都是争吵。


但时而我们也会有些感动和温暖的时刻,比如我从外面出差回来,推门可以看到他精心为我准备的丰盛的晚餐。那时候,就会很感激我们两个性格各异的“怪人”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彼此。



阿斯伯格这件事

我还没跟老公提起

 

怀疑自己是阿斯伯格,是在结婚一年后。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个身份并没有使我忧虑,因为它解答了我一直疑惑的很多事情,好像一个高度的近视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模模糊糊地生活了很多年之后终于戴上一副度数合适的眼镜,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外部的世界,对自己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这些我从来没有和老公说过,甚至我小时候的悲惨遭遇也没有提起,或许他早已从家里堆积如山的阿斯伯格书籍中看出端倪,把我对号入座了。同样,对于他疑似AS,我也暂时没有说破,我们各自守着这层窗户纸。


在未来,我可能要面临被邹教授确诊;面临在催生大军中溃退,迎接小宝宝的诞生;又或者面临和长辈一起居住,不再是距离产生美,而是焦头烂额地面对家庭的一地鸡毛……生活中总会有许多事,让我们彼此暴露更多“不融洽”,最终引领着我们坦诚相告,成为名副其实的AS夫妻。


写在后面的话

  

对于AS这个身份,我体会最深的是:


一粒麦子死了,会有千万粒麦子生长出来。

 

因为经受过最深的恶,更愿意散发着善,温柔对待身边每一个人。我感谢这一段经历,我以阿斯为荣,而走过的所有路,让我对社会的弱势群体更能感同身受,而今,我在业余时间经常参与一些慈善活动,也是一家慈善机构中的一员。


ps:文章所涉及电影


《玛丽和马克思》

岁的玛莉住在墨尔本的小镇上。没有朋友的她,某天从邮局的电话簿撕了一角,写信给住在纽约不知名的马克思先生,想要问他满脑子奇奇怪怪的问题。终于,爱吃巧克力、为自闭症所苦的马克思先生回信了,从此二人开始了一段奇妙的笔友情缘。



片讲述了一个发生在两位笔友之间的非常简单的故事。玛丽·丁克尔是一个居住在墨尔本市区的胖乎乎的有些抑郁和孤独的小姑娘;而马克斯·霍尔维茨是一个居住在乱糟糟的纽约的肥胖的,患有亚斯伯格症(自闭症的一种)的44岁犹太人。
  

两个人的通信跨越了两个大洲,持续了20年,期间各自经历了许多人生起伏,直到马克思离世。《玛丽和马克思》获2009年法国昂锡国际动画影展最佳动画长片奖,柏林国际电影节水晶熊奖及渥太华国际动画电影节最高奖。

-完-


点击收看往期阿斯伯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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