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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 | 格非谈《隐身衣》:每个人可能都穿着隐身衣

综合 收获 2021-10-07

对于《隐身衣》获得第六届鲁迅文学奖,格非表示,鲁迅是他最敬仰的作家,此次获奖是对他很大的激励。格非平常很喜欢音乐,写这部小说也是受音乐发烧友余先生的影响,想把自己的感悟借助古典音乐写在其中,希望读者在音乐的“隐身衣”下,能够反观这个社会。

“《隐身衣》是我没有遗憾的作品,历经多次修改和字斟句酌,以往写作中往往有些遗憾,但是写完这部作品后我没有任何遗憾。”格非说。

格非是中国当代实力派作家,现为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从1987年发表成名作《迷舟》开始,格非迄今已创作出版长篇小说《敌人》、《边缘》、《欲望的旗帜》以及“江南三部曲”《人面桃花》、《山河入梦》和《春尽江南》,中短篇小说集《迷舟》、《唿哨》、《雨季的感觉》、《青黄》、《戒指花》等,另有论著和散文随笔《小说艺术面面观》、《小说叙事研究》、《格非散文》、《塞壬的歌声》、《文学的邀约》等多部。

格非属于擅长对文学、社会、历史等问题做深入思考的学者型作家。他的作品具有坚韧、优雅、准确、睿智等特质,在中国当代文坛独树一帜、风格鲜明,曾获得“2014年老舍文学奖”、“2004年度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杰出成就奖”、“2004年度长篇小说排行榜”第一名、“第二届21世纪鼎钧双年文学奖”、“第三届中国图书势力榜”文学第一名、《新京报》“2011年度文学类致敬图书”等多种文学奖项。其作品被翻译成英、法、意、日等多种文字在国外出版。

充满噪音的世界,你可以囤积天价的发烧音响,但最后能让你安心的还是沉默本身。格非所著的《隐身衣》的主人公是资深音乐发烧友的主人公,以为高端客户定制高级音响设备为生。一天,他接到了一个神秘人物的订单,从此陷入诡异莫测的谜局……小说《隐身衣》设置了重重悬念,讲述了自上世纪七十年代至今,社会剧变中的人们追名逐利而起伏跌宕、凶险无着的命运。贯穿了对古典音乐的优美诠释和倾心礼赞,以之与书中无序和充满欲望的世界构成强烈的张力场,而情节的惊悚与繁复的构造又体现了某种黑暗、残酷等哥特式艺术特征。《隐身衣》的写作延续了格非自《人面桃花》《山河入梦》《春尽江南》“乌托邦三部曲”以来对现实世界高度的关注与思省。

以下来自格非做客新浪网的记录。

倾听 | 格非谈《隐身衣》:每个人可能都穿着隐身衣

格非:《春尽江南》以后我想做一点新的尝试,大家说它带有哥特式的特征,稍微使这个作品有一个气氛,能不能做一点这方面的尝试,也区别于《春尽江南》的路子。

:看完这本书有一个感觉,会关注这个小说名字《隐身衣》,一直把隐身衣往剧中套,好像在小说中出现隐身衣的部分并不是很多,为什么起这么一个名字?或者书中对隐身衣暗喻或者比喻特别少呢?

格非:开始不是很想用这个题目,隐身衣给人想象很复杂,含义很丰富。不看小说从这三个字能想到很多内容。

:我想到以前杨绛老师有篇散文也是《隐身衣》。

格非:对,她的《隐身衣》散文有她的主题,我也看过杨绛的《隐身衣》。隐身衣已经出现过一次,我对这个东西一直感到非常有兴趣,比如说我读鲁迅先生的作品,特别是他早期到中期之间,有一段时间非常苦闷,他有一首诗大家都知道的“破帽遮颜过闹市”,鲁迅先生当时觉得世道如此糟糕,“破帽遮颜过闹市”。《隐身衣》里面写到一个事件,事件线索如何,在我的作品里面都把它隐去了。为什么我用这个标题,而作品里很少有隐身衣,这个是作家通常用的办法。我还算比较好的,有一些有名的作品比如说福克纳写的《献给艾米丽的玫瑰》,非常有名的一部作品,这个作品里没有出现玫瑰,大家不知道什么意思。比如艾柯的《玫瑰的名字》,里面也没有出现玫瑰。作家把所有信息都屏蔽了,跟这个标题书名它之间的关系,需要你慢慢地去想的。我这个作品里写到一点隐身衣,写了等于白写,牟其善出来时说他穿了隐身衣,稍微点了一下。

:每个人都可以生活在穿着一件隐身衣的生活之下?

格非:你这么说是对的,每个人可能都穿着隐身衣,我们有很多私密的空间,杨绛先生也说过这个意思,我们可能在生活中默默无闻,这样的人甘于寂寞穿着一件隐身衣。现在所有东西都可以被知晓,最私密的东西都可以拿出来展览。那天在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很多读者讨论这个标题是什么意思。我当时也提到,古典音乐本身对听音乐的人来讲它可能就是一件隐身衣。很多爱乐的人所谓发烧友,他们在生活中有很多不幸很多的烦恼,我遇到的这些发烧友可能都是比较特别痴迷的这么一批人,世界各地都有。他们觉得我在听音乐的时候,这个世界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个世界是丑恶也好肮脏也好,至少我在听音乐的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当中可以忘掉这一切,音乐可以让你隐身,有这样一层含义。

我刚才讲也很复杂,我自己不愿意对书名给出一个我自己认为比较确切的说法。

:这就是让读者发散他们的思维,让他们自己去想。

格非:对。

:您刚才提到了,您自己也是一位古典音乐的发烧友,而且从书当中一开始也有这样的一句话,您引用了尼采的这样一句话,“没有音乐生活就是一个谬误”,我在想这本书当中小说的一些情节,会不会有时也是您生活的一个经历?

格非:尼采的话,斯克劳斯也说过类似的话,尼采最早歌剧当中有合唱队,歌剧是一个理性的东西,可以看到故事人物的表演,背后是有合唱队,音乐非常深邃,暗示着生活中非常多的奥妙。

音乐发展到今天各种各样的音乐都有,流行音乐、通俗音乐,可能是消费性的,感情上需要宣泄,真正的音乐确实跟人的最深邃的情感是有关的,我是相信这一点。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也在欣赏音乐,也有很多朋友问我,你听音乐是不是为写小说增加自己的修养,我说你完全说错了,音乐比小说重要得多,比文学重要得多。

假如让我排列的话,我对音乐崇拜超过对文学的崇拜。

:您好像是第一次把音乐写到小说里边?

格非:不是音乐,是爱乐者的生活,所谓爱听音乐人的生活,我个人不是专业做音乐的,只不过是一个音乐爱好者。今天我想尝试,把音乐这样一个素材,怎么样把它融汇到小说当中去,给小说提供一些比较特别的氛围。因为小说里边涉及到的东西很多,比如说情节、故事、文化背景、历史,小说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东西一个结构。这个当中如果有一些音乐的元素在里边,我希望通过音乐的某种暗示,来跟读者做一点交流,比较好玩。有时你花了很多功夫做了,别人不一定看得出来。

《春尽江南》里有个情节,他的妻子的避孕套被他发现了,避孕套打着结,他发现他妻子出问题了,他听勋伯格的《升华之夜》,这首曲子就是作曲家知道妻子有外遇,写下的曲子。我不是随便写了勋伯格的这个曲子。只有香港中文大学在评论里写到,他听的是这个。

我也希望跟读者进行另外一个意义的交流,我也希望达到一个效果,大家看了我的书,如果说有一点点心思说我可以听听音乐,这也挺好。

:这本书当中有没有您暗喻的地方,用音乐,可能很多网友不太能关注到的?

格非:有很多地方,比如说结构,比如说音乐当中的对位法。欧阳江河(微博)写了一篇评论专门谈对位的,因为音乐它跟社会生活,比如说乐器,比如说跟情感之间的对位,这个当然是很简单的一个说法。比如说还有一个像,比如说调性,副调的使用,所有这些跟文学是有关系的。我不希望把作品写得那么面目可憎,让大家觉得这个门槛很高,这个哥们是作音乐的,我不需要这些,不需要有很高修养的人能欣赏音乐,一般人都可以。

如果听莫扎特,所有没听过音乐的,听过一段时间的一定会喜欢。他们说孩子在孕妇的肚子里能听懂。

:对,胎教是非常有作用的。您写到的音乐曲子,是不是您本人特别喜欢的?

格非:有一些是有一些不是,因为它要对位,某一些人物使用一些器材,当然我是很鄙视的。但这个人物在小说里的对位,我对他讽刺的,我会选择他听的音乐器材比较夸张,真正有内涵的人家里用的器材是不一样的。有的有钱人用的上千万的东西,不见得真的喜欢音乐。不一定我写的人物都是我喜欢的,有些人我很赞赏,有些人我可能同情,有些人我可能略有讽刺。他听的音乐不一样,读者能够看出来。

:在这本小说里面,我们一下子看到有丁采臣这样一个人物,您说到丁采臣这样一个人物,跟倩女幽魂是有一定联系的,看完之后我没有找到联系,您想表达什么?

格非:最简单的联系,两个人名字有“采臣”两个字,其他联系有很多人做过调查研究,对于我来讲,因为小说家他总会使用一些手段,当然我觉得古典作家可能是比较的规矩,就是说他有一个悬念,他一定对悬念给你解答,这是传统写作的规矩。传统说的如果有一杆猎枪挂在墙上,后面肯定写到打枪,这是传统作品大家都知道的。但是现代小说不一定。现代小说使用悬念时可以不交代,在某种程度上他不应该交代。我刚才也讲到,这个是我们对待生活的两种不同的态度,《红楼梦》、《水浒传》都写到两种人,一种人认为世界是清晰的可以掌控的,还有一种是反的,我可能是另外一种人,我认为这个世界不是你能掌控的。运气是唯一的宗教。我写的这句话,很多人觉得这句话说的和他们有某种暗合的东西。

为什么有运气这个东西,因为它说不清楚,《金瓶梅》里有一句话:“运来生铁生光辉,运去真金无颜色”。很多人问他的姐姐跟蒋颂平到底发生什么事,这些事情读者需要知道吗?总归是一件事情,对于读小说来龙去脉没有太大影响,如果我不写读者会想象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我写的比较倾向于我自己会写的那件事的答案,我不愿意告诉读者,这个东西跟读者理解作品没有关系。

:小说里会不会有一定偏向,会告诉大家或您暗喻的什么问题?

格非:我肯定会有。我自己写的时候会准备很多很多的可能性。对一个作家来讲,很多人认为作家的写作是什么?就是拿一张白纸凭空创造出某一个东西来这叫写作。其实不是。结构主义研究早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作家写作时实际上是排除,你在写一句话用一个词,同时你脑子里出现十几个词,你会出现非常多的词,这个词跳出来让你选择,选我选我。这时你选一个把其他九个排除掉。结构或悬念也是如此,你会有非常多的可能性,我都弄晕了,他里面可能性太多了。

:您也会晕?

格非:它的可能性,这个人物死没死,这个人物到底怎么回事,女的怎么来的,为什么住在北京,是南方人,他们怎么相识的,背后袭击的地点,所有这些东西会有一千个答案,我写到这时非常非常多的可能性,对作家来说非常幸福也很痛苦。

主持人于文:您会不会有时不知道选哪一种会很纠结?

格非:对。有时有的作家为了炫耀,他会选择一种最后导致他作品失败的东西,因为有些作家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会炫耀。作家要冷静,首先想清楚作品要表达什么,想表达东西大致的方位在什么地方,不能离题太远。

:我看到你们发布会的时候,欧阳江河老师也会聊到,或您以后会用丁采臣口吻说把这个小说再写一遍。

格非:我当时想到可能会写好几遍,比如我再写个小说也写六万字,可能把把丁采臣作为第一主角用第一人称写,你看时发现跟《隐身衣》完全没有关系,他的黑社会的经历。写着写着《隐身衣》里的人物会出现,它的故事会拉出来,当然这个背景里边所有我做音响这些,都成为非常淡的人物,最重要的人物是丁采臣,这是第一个想法。

第二个想法我想把蒋颂平的事情,从蒋颂平来讲一定有许多谜团解释,他为什么闹翻,他母亲怎么解释,他母亲怎么到陕西去了,他家里从小没人管跟着姑妈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把蒋颂平写出来,其他丁采臣也都在幕后。假如将来把三本书写出来,三部书互相镶嵌在一起。

:是不是又构成三部曲?

格非:三部曲我不会再写。你读过乔伊斯的《都柏林人》。同样的主题在不同作品呈现,当代小说或者欧洲或西方小说出现很多镶嵌式的东西、错综式的东西,我不一定会写,我是曾经脑子里想过,认真想了几天,我现在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开始跟您说过,我看完这本小说,会有心里面特别焦急特别悬,很多事情不能落听的感觉。我在网上看到很多人希望你写《隐身衣》二,以丁采臣的口吻,以蒋颂平的口吻都不能算《隐身衣》的续集。

格非:我肯定会把《隐身衣》所有人物,在我的新作里用某种方式出现一下,可能一闪而过,有时正儿八经和主人公对话,可能有故事。我现在不能确定这个构思有没有足够的吸引力,让我投入到这个工作当中去,我通常会在百分之百的比较强的一种冲动,觉得我非写不可我才会去写。假如觉得很勉强,我觉得算了。

:可写可不写您就不写了?

格非:我确实不知道,这本书出来之后,我再写因为它会出现一些另外的效果,这个是我现在没有考虑清楚的。

:您说的另外的效果会有什么?

格非:很多读者可能希望丁采臣死掉,或者很多读者希望他没死。假如我在第二部小说正面写丁采臣,无非两个选择:有可能死了有可能没死,会破坏原来读者读这个作品的感觉,你读这个作品时它是好的完整的,这个结局在新的作品里它会有延伸。会不会画蛇添足?我有这个感觉,所以我现在犹豫不决,还没有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读这本小说时我还有一个感觉,觉得心里面有一些难过,为什么说难过呢?在里面您写到很多知识分子,在以往小说中也会写到这群人,有时会指出他们的一些问题,无知无畏夸大其词等等,您本身是大学教授,为什么在您笔下写这个群体以这样的笔触去写?

格非:这个东西我也不希望像《春尽江南》那样,《春尽江南》因为写的很重,我想把这个写的轻一点,轻一点不是说他跟社会问题关系不是那么贴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描述这个社会的问题带给我的问题,在《隐身衣》里边我用了带有一种情感方式的第一人称,第一人称他会有一些温情,他即便写到这个社会的丑恶或者这种糟糕的地方,那么他跟第三人称冷峻客观的角度不一样,会带来温情的东西,语调上也会有情感性的东西,这是我希望带给这本书一个总体的格调。

至于你说到的社会生活里边,比如说大学里边的这些事情知识分子,我个人确实有非常强烈的这样的感觉,如果我没有这样的感觉,我是不可能去写的。包括今天中国的社会,有非常非常多的问题。从表面上看,中国现在思想界的争论特别复杂,但是实际上我是很担心的,我觉得不管是哪些极端,它其实带有某种浅表的非常肤浅的极端的那种特征。所以我就觉得读书人也好、知识分子也好,当然是在一个社会面临非常大挑战的时候,比较容易被大家关注的,可是因为我在学校呆这么多年,跟知识分子打交道打那么多年,我也很了解这个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作品也多多少少反映了我对知识界整个一个状况的忧虑。

:这本书当中还提到了很多让大家能够更多去思索的一些话,像刚才访谈当中您也给我们提到了。还有一句话叫“事若求全何所乐”,很多人对这句话有不同的理解,您是怎么认识这句话的?

格非:这句话当然是古话,什么事情都做得尽善尽美本身是疯狂的举动,我们希望把人类社会变得很美好,然后享受人类的生活,这样的社会人类历史上没有出现过,传说中出现过没法考证。我们讲三代,我们从古典典籍中看到过,但没法考证,从西方历史也可以看到,有一句话这句话包含社会的教训,你个体在世界上存在的时间是有限的时间,这个时间可能是50年、70年,最多不超过100年,你就不存在这个世界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在我面前展开一个思考,犹太人当他的家园被毁掉的时候,完全被毁掉根本没有办法的时候,他回到他这个地方,他首先抢救的是花,先把花盆抢救过来,他要顽强的生活下去。

像我们一般的理解,我们会去弄粮食弄什么的,他不是,他就得好好的生活。时代社会会出现很多问题,但并没有一个理由说,我们可以随便的把我们一生打发掉这是不对的。从某种意义上讲“事若求全何所乐”带有劝人及时行乐的意思,有这方面的意思,但不是我的意思,我们应该正确的评价这个社会,评价自己在社会当中的所作所为。看看你自己的生命究竟是什么,我们跟这个世界跟这个历史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我希望从这个角度,能够引起读者的思考。

因为现在有很多人倾向于这样一种看法,觉得要么我们就死掉,要么我们把这个社会变成我们心目中很好的社会,有非常多的人我觉得在仇恨当中,他忘了自己。他永远去学会仇恨去怒骂,这个当然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这个社会需要批判。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讲,假如这种批判性把他的身心都毁掉的话非常恐怖。今天社会不是没有这样的状况,你问到这个问题我谈一些感想,当然我对这个书也不是一个权威,书里写到的东西要复杂一些。

:很多人说为什么现在社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是因为普遍人都缺乏信仰,您怎么看?或现在的人应该怎么样面对生活?

格非:说中国人没有信仰如何如何,这个完全是错误的。怎么叫没有信仰?中国古代那么的人,你说人格化的神中国人没有,你说中国人没有起码的价值系统这个是胡说八道没有道理。我们说信仰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相信某种恒定的价值,这个我认为非常重要。如果你有一个恒定的价值系统,是不是把上帝人格化了,有没有耶和华,这个人会不会来末日审判。现在人在肤浅的谬论当中,是不是把基督教引进中国人的问题就解决了呢?我们不能把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一笔抹杀,有时一拍脑子会说出很简单但是非常肤浅的话,我觉得这个没有道理。

:很多人不应该太随大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格非:普遍的问题是我们今天的人不读书,没有了解历史的愿望没有耐心,大家没有耐心人云亦云。

:因为这个社会发展的速度太快了,大家已经来不及了,说我要可以静下来慢慢的做一件事情。

格非:这个不是理由。你总有空闲时间,你那么多的空闲时间,被资本的文化生活所控制。这个东西在西方已经研究很多年了,你的业务生活被资本操纵,你没有自由。比如你去旅游,有大量广告让你去,你晚上看电视,有《非诚勿扰》那么多节目。还是要人有一定之见,见是怎么来的呢?要有自己的看法,生活经历会给你很多教训,同时要增长自己的见闻,了解世界是怎么过来的发生了哪些事情。

:您最希望读者从您的书中得到什么了解什么?

格非:希望读者通过这本书比较真实的了解这个世界,了解这个世界跟我这个主体之间的关系,他怎么行动是他自己的事情,作家给他一点暗示,我需要跟他们交流,需要寻找那部分我自己认为特别重要的读者。很多东西我也不一定确信,在写作的过程中逐步建立起来的,写作的过程是对读者发展寻找的过程,对自我的寻找发现的过程。这个过程对我完成了,我写它用了两个月,这两个月差不多我的这个过程完成了。对读者来说,希望他们读这个书时,重新建立跟书的交流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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