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沟通时代：看懂那张生无可恋脸
小友说：你知道么，其实一种道德性否定的表情包含了愤怒，鄙视和厌恶，而且这种含义丰富的否定表情竟然全世界通用！并且可能它的存在比人类开始说话的时间还要早，也许下一次，朋友说什么不重要，你看他的脸就知道了。小友(微信号：yosumn)突然又很想感叹：终究逃不掉这个看脸的时代！
你懂得~~“生无可恋”脸就是你结婚，你没请你前任而他们来坐了一周high的时候，你老妈说生日快乐宝贝，然后给了你一套教辅书的时候，你有一种“你开玩笑吧”，“你讲真？”“你不是吧”所有情绪结合的一种“生无可恋”的表情。
最近美国大选，共和党候选人Ted cruz也是因为演讲时的“生无可恋”表情，让人怀疑他是否发自真心相信他宣扬的政策。真相如下：
这种脸，后来被一群在严肃研究表情的研究者们定义为“否定（Nope）”脸。他们认为，这种表情是一种包含愤怒，鄙视和厌恶的复合表情，而且他们想要证明这种表情在跨文化的背景下通用。（你听不懂你的美国朋友说什么，但你能看出来他的厌恶）。具体一点来说，Martinez和他的同事们认为这种表情相当于给对方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刚刚说的、做的不好，而且不符合我作为听众的期望。
首席研究者Aleix Martinez认为这种表情的通用还可以帮助解释语言的进化。在没有口头语言之前，人们靠表情交流，而这种表情很可能是口头语言之后遗留下来的，仍然在使用的表情语言的一种。
研究假设：与否定道德判断相关的愤怒，厌恶和鄙视多种表情已经进化为用于人类语言表述中作为语法标志的一种否定的复合表情。
为了研究这个表情的通用性，研究者们召集了184个俄亥俄州立大学的学生，让他们回应用他们母语编制的问题-你能想到的英语西班牙语，普通话和美国手语（是的，每个地方的手语居然不一样！口语口音不一样，手语当然有可能不一样）。
研究者们会问一些引发否定反应的问题，比如问学生们有研究称学费会上涨30%，你怎么看?然后研究者们干了一件非常费力的事情，他们一帧帧的看学生的反应，观察学生们给出否定答案那一刻面部肌肉的动作。还好，他们真的发现了，不论学生具体说了什么内容来回应问题，一种普遍的“否定”脸都会出现。这种表情里有皱眉头的生气，抬高下巴的厌恶，和紧闭嘴巴的鄙视。而且不同文化背景下，这个否定脸引起的面部变化跟口头表达否定道德表述时面部肌肉变化一致，如下:
照片来源：俄亥俄州立大学
Aleix Martinez称这是第一次有实验证据说明我们在沟通否定的道德性判断时，会有一种复合的全世界通用的复合表情。(一般认为人们有6种基本情绪：快乐、伤心、恐惧、愤怒、惊讶和厌恶，基本表情混合之后，还能额外产生复合表情。)
因为人家手语本身就是一种符号语言，不需要口语的沟通。手语使用者们会把他们的情绪表演出来而且会用夸张的动作来沟通想法和感觉，所以他们的这种否定脸会更夸张也更容易发现。在手语语言里，聋哑人可以摆出no的手势或摇摇头来表达否定，但研究中发现，他们表达否定的意思时，用的常常不是手势，而是摆出一副这种表情。所以研究者说，有时候，你判断一个人的态度不是从他的话里，更多地从表情里你就能知道他的意思了。所以这种表情也有手语表达时澄清自己意图的作用。
（图片来源：）
另一个研究者们用来支撑关于这种表情是语言一部分的证据是，表情出现的频率接近口语中音节出现的频率。一般的口头语言说话频率是3-8赫兹，所以说话者嘴巴表达速度达到每秒3-8个音节时，我们的大脑能够识别这种频率作为语言去理解。Aleix Martinez的团队发现在四种语言背景下，这种表情出现的频率范围跟口语一样，也就是说它本身是语言的一部分。
综上，研究者认为这种复合表情已经进化成语言的一部分，用于沟通和交流，而在现代情景下它的含义变得更加丰富。比如伪善:一个看起来十分热心帮助穷人的富人，他的表情可能在表达他的鄙视或者愤怒。
Martinez假设可能我们的对话已经进化到比用语言和想法交流更复杂的情况，除了单纯用语言或者表情，语言加表情的搭配给这个交流增加了更多的内容。这次巨大的工作量积累的关于否定脸的基本特征数据，比如脸部肌肉紧张部分，眉头皱起来的程度等等，让研究者们寄希望于自动化识别，因为他们接下来想要研究1亿张facebook表情!（可以想象他们想要通过更多的数据精细化对于表情的描述）
译者注：我们很早知道表情会透露情绪状态，比如前些年大火的微表情美剧<lie to me>，只不过那部剧纯虚构和夸张的部分太多。然而这次研究确认一种有交流意义的表情在全世界范围内通用。也就是下次我见外国朋友，我可以尝试用表情来描述“生无可恋”，一个没办法用语言让他感同身受的中国流行语~。
更有意义的是，我们一直觉得沟通是个很玄妙的事情，而现在我们知道玄妙的一个原因是你说话的时候还有表情的表达。同样一个句子在有表情和没表情的时候对方接收的信息完全不一样。那么下次约朋友出来聊天吧，面对面会有更丰富的交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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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leix Martinez
俄亥俄州立大学电子计算机工程学系副教授，俄亥俄州立大学计算生物和认知科学实验室建立者和主任
译者｜熊熊
港中文毕业硕士，心理学爱好者
原文出处：
Tanya，B. (2016，March 29). Scientists have identified a universal nope face.Science of us website.Retrieved April 7, 2016 from：http://nymag.com/scienceofus/2016/03/scientists-have-identified-a-universal-nope-face.html
参考文献：
Benitez-Quiroz, C. F., Wilbur,R. B., & Martinez, A. M. (2016). The not face: A grammaticalization offacial expressions of emotion.Cognition,150, 77-84.
Newman, T. (2016, March 30). The universal 'not face'gives clues to the evolution of language. Medical News Today. Retrieved from
http://www.medicalnewstoday.com/articles/308392.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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