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少龙:弥漫着烧麦茬味的乡野

2015-06-18 王 犁 澍雨画馆 澍雨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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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 宣纸重彩 68×68cm 2007年


弥漫着烧麦茬味的乡野

——读《戴少龙写意重彩画》

文 / 王 犁


前几年经常去武汉参加与水墨有关的活动,有机会接触湖北美术学院同龄的画家如周颢、黄其华、朱国栋等朋友,而且来往频繁。偶然看到一本介绍湖北美术学院国画系教师的画集,几张红色、乡村、女人、白羊等元素组成的作品,深深吸引了我,甚至忽略了其它作品的欣赏。看作者戴少龙的简介,长自己一圈,师辈年龄。于是开始见面、聊天、看画,几天都厮混在一起。


《红山村·老支书》 68×68cm 2008年


《民主·红山村》 宣纸重彩 136×68cm 2003年


作为同行,看到好的作品,接触到优秀的画家,有时敬业的像策展人和批评家,期待着去画家工作室,看看画家的工作状态和生活方式,进一步帮助自己了解优秀同行的思考方式。画得这么好!他为什么会这么画?他在想什么?


《现代文明·老虎时代》 皮纸重彩 75×73cm 2002年


通过戴少龙的作品再次提醒自己,绘画的现代性不是画什么的问题,更是怎么画的问题,是怎么画的背后传递出让观者深思而后追问的问题,是作品传递画家的理念而后唤起观者对人的当代境遇思考的问题。也会把想了解的画家放到他们那代画家中去进行一番比较,告诉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位画家。像戴少龙这代经过“文革”,1980年代初上大学,改革开放过程中成熟起来的画家,能把上一代表达的农村题材,诠释出政策和口号之外的现代性来,真是一件不容易的内心解放。戴少龙的乡村题材与罗中立后期作品比较,体现了同为优秀画家在两种材料上的努力,戴少龙利用宣纸的特性,强调平面表现笨拙造型后的抽象意味;罗中立仍然在油画材料的本位,塑造稚拙的体量,来表达当代偏远山村的梦靥。与宫立龙比较,宫立龙的夸张,更多的是一种属于东北大地的傻乐和作者自身拥有的幽默,而戴少龙以西北黄土地为母题,寻找的是欢快后的木纳,热烈后仍然暗藏涌动的平静,仿佛秋收后的乡村弥漫着烧麦茬的味道。与段正渠富有思想指向的当代表现主义油画比较,戴少龙的表现又是节制在宣纸和彩墨的媒材之内。与同代成就卓著的水墨画家比较,田黎明作品有明显唯美主义倾向,如现代诗般淡淡的乡愁;戴少龙的作品是妄图发出金属般轰鸣声音的木制打击乐器的碰撞。周京新近几年仍然流露传统水墨品质的墨像表现,戴少龙的作品仿佛偏离了传统中国画划定的大陆。


《红牛》 68×68cm 2008年


《豹·人》 宣纸综合材料 68×68cm 2007年


《五羊》 宣纸重彩 68×45cm 1999年


打开崭新的《戴少龙写意彩墨画》,妄图寻找戴少龙作品的思想源头。早在1980年代中期,戴少龙在考察卷轴画传统以外新疆、甘肃洞窟壁画时,脑海里就萦绕着一个命题:“中国画能否以一种新的方式进入当代?”二、三十年过去了,回过头来看,这个命题何止戴少龙一个人在浩荡的长江边思考,那一代优秀的画家田黎明、刘庆和、周京新、李津等都利用各自的知识储备努力接近。戴少龙找到了民间的造型和大红大绿的色彩、西北壁画材料叠加后的剥落、西方现代绘画的色彩经验、传统笔线的理解,借助长江沿岸楚文化漆器的华美和神秘,以及对明清绘画写意性的眷恋,形成题材、情感、样式独特的戴少龙风格。在随意平涂的斑驳肌理效果和水性渗透色层叠加营造的迷宫背后是“戴少龙式”人物造型,那些人物呆呆的神情、厚厚的嘴唇、笨拙的样子,混杂在“戴少龙式”的庄稼地里,呈现出不可言说的神秘感是画家个人心灵深处暗藏的私秘空间,借助“戴少龙式”的表达成为走向公众阅读的通道。


《老村长和妇女主任》 宣纸重彩 68×68cm 1995年


《浮生·玄》 宣纸重彩 68×68cm 1997年


《恶梦》 宣纸重彩 136×68cm 1997年


读戴少龙的绘画,更让我相信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湖北的聂干因、朱振庚、钟孺乾、戴少龙的创作实践和创作活动,以及他们风格独特的作品带来的审美意义,假如认真梳理,已经形成了彩墨对绘画当代性的贡献。加上北京的丁立人和部分画家的阶段性实践,可以廓划出近代林风眠、庞熏琹、关良、张玹、丘湜等前辈的理想在当代的努力成果。


2010年11月3日杭州







戴少龙,1957年11月生于武汉,1980年考入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今在湖北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任教,现为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湖北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委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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