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传承力量 | 上海老牌名媛的家族往事 “一只风筝,一世情缘”

2016-11-22 刘畅 环球人物YOLO精英







文 | 刘畅

编辑 | 李兴东



在上海繁华的淮海中路,美国领事馆对面,有一栋私密幽静的宅院。每一次杜毅和杜颖回国,都居住在这里。


她们如今已年近八旬,但在上海名流圈里还是很抢眼,很摩登:红嘴唇、绿眼影、超短裙、黑丝袜、高跟鞋……虽然不是双胞胎,但两人总喜欢穿一模一样的衣服,梳一模一样的发型,甚至鞋子、饰品和背包,都是同色同款。这也让她们走到哪里都回头率奇高。


她们便是我国民主革命时期著名爱国主义者杜重远的女儿——杜毅、杜颖。




两姐妹长期定居香港,常年来,活跃在英、美、德等世界各国的商界高层洽谈会上。外界传言她们“身价过亿”,“做着引进外资、帮助祖国改善基础设施建设的大生意。”“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美元的大单,都是经她们之手签下的”。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们,是一个暖融融的中午,姐妹俩接受了我的独家专访。“有人说我们姐妹身价几十亿了,吓死人,那不遭绑架才怪。我们洽谈的生意资金很庞大,但这些钱都是公家的,绝对不是个人所得。”听到外界的传言,姐姐杜毅笑着解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第一眼看到杜毅和杜颖,我还是为之一震。整个中餐厅里,她们最抢眼。杜毅和杜颖优雅地坐在沙发上,靓丽的装容,考究的服饰,甜美的笑容。她们非常纤细瘦弱,看上去体重只有30多公斤,说起话来软言细语,温婉柔媚,根本看不出是在生意场上打拼的女强人。





做大生意的小女人

1986年,在香港定居的杜毅、杜颖开始利用父母在海外的关系,引进外资,帮助祖国改善基础设施建设。经过艰辛的努力,她们成功地为上海引进了第一个投资额近1亿美元的净水自来水项目。此后,又陆续牵头引进了10亿美元的江苏火电项目、15亿美元的印尼天然气项目……生意越做越大。


“很多人都不可思议,就凭我们两个人,能谈成如此大的生意?”姐姐杜毅温柔地笑着说,“到了这个岁数,每天早晨一睁眼,还和惊险小说一样,忙得晕头转向。”妹妹杜颖也有同感:“和我同龄的朋友,每天都在家里闲得发慌,总是好奇,我为什么那么忙?”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开朗健谈,在她们身上似乎看不到岁月的痕迹。




因为特殊的家庭经历,杜颖和杜毅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享受爱情和婚姻,她们至今都是未婚。“有时候遇到小孩子叫我们奶奶,会被吓一跳,反应不过来”,两姐妹笑着,露出可爱的神情。


和姐妹俩吃饭,我才知道她们有多斯文:满桌的菜肴,姐姐杜毅刚吃了一颗蔬菜,半小根排骨,一片番茄,就喊着“吃得太多!”而妹妹杜颖却总是顽皮地望着姐姐,问:“我再尝一小口?”让姐姐哭笑不得。杜毅告诉我,可能是精神压力太大,她每天吃不下东西,吃一个元宵或者一个饺子,就会让她撑得难受。“我家的菲佣最头疼做饭,说我原来吃的是‘猫食’,现在吃的是‘鸟食’。而妹妹更可怜,有糖尿病,想吃又不能吃。”




杜颖说,虽然从外表上看,她们两姐妹神清气爽,无忧无虑。但其实妹妹每天都在和病魔抗争,而她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妹妹肾脏坏了,换肾需要有合适的肾源,是个大难题。肾病什么药都不能吃,但是她又有高血压,糖尿病还很严重,必须吃药。前几天夜里她还病危过一次,急得我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感到不解,姐妹俩无儿无女,经济条件优厚,完全可以找个舒适之地安享晚年,“为什么偏偏要冒着生命危险继续打拼?”


杜颖说:“爸爸妈妈一辈子,只留给我们两样东西——要忠于祖国、热爱祖国;要学会坚强和忍耐。”姐妹俩感叹,外界看到的,都是她们最神采奕奕的一面,殊不知这背后,她们走过了怎样常人无法想象的人生。





精通7国语言的“公主殿下”

1944年,新疆军阀盛世才屠杀了大批共产党员和爱国人士,其中包括杜毅和杜颖的父亲,著名抗日民主人士杜重远。

  

 “爸爸牺牲得非常惨烈。他的狱友后来告诉我们,爸爸受过26种酷刑,最后盛世才亲自动刑。用沸油浇他上身,刑名‘穿马甲’;用烈焰烧下半身,刑名‘烘山药’。父亲皮肉被烧得嘶嘶作响……他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我只求速死!’……妈妈听后面色惨白,双手捂住耳朵,从此不吃、不睡、不语,我们认为她精神失常了……”杜重远牺牲时,妻子侯御之还不到30岁。


这是一段杜毅、杜颖最不堪回首的往事。“父亲惨遭杀害后,被毁尸灭迹。直到全国解放,中共中央还曾专门派出考察团到新疆寻找其遗骨,但未找到。”



杜重远


杜重远1898年出生于吉林怀德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13岁考入省立两级师范附属中学,19岁时考取官费留学日本,进入东京高等工业学校学习陶瓷制造专业。就是在那里,他结识了远近闻名的才女侯御之。


杜颖拿出一张母亲的照片,照片中的侯御之,身穿藕色团花和服。“这是妈妈从日本京都大学毕业时拍的,看过照片的人曾赞叹妈妈是一枝‘白梅独秀!’将妈妈比作梅花,不仅因为她生得花容月貌,而且饱含了对妈妈才华、努力、命运多舛的感叹:暗香浮动,来自苦寒。”


侯御之生于北京一个洋派家庭。父亲是传教士,她从小便在教会学校学习,接受西方教育。“妈妈连年跳级,年仅8岁,便考取了庚子赔款留学计划,远赴日本。少年时的妈妈就有一种完美主义,再加上当时日本人笑话她是‘小支那女子’。为堵一口气,她门门功课都要满分。妈妈18岁大学毕业,22岁就成为我国第一位留日法学女博士。”



侯御之


在日本,侯御之寄宿在一家叫犹琦的日本望族,接受了系统的贵族礼仪教育。她能讲7国语言,会唱意大利歌剧,会演奏钢琴;凡有聚会,必震惊四座。各国领事馆的外交官,更是尊称她为“公主殿下”,为她的才貌所倾倒。


“妈妈当时参加了要求收回旅顺、大连等爱国学生运动,常听爸爸在‘同学会’的演讲,他们从此相识。”


1927年,学成回国的杜重远在沈阳创办了我国第一个机器制陶工厂——肇新窑业公司。1929年,任奉天省(今辽宁)总商会副会长,颇得张学良赏识,被聘为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秘书,专门帮助张处理对日外交问题。


1931年,“九·一八”的炮声,给了杜重远很大的打击。事变当晚,他被张学良电话中“有抵抗者,开枪者,枪毙!这是蒋委员长的命令!”所震惊。杜重远听到蒋介石要把大好河山拱手让给日本帝国主义,义愤填膺。从此开始对蒋介石和张学良不再抱有希望。1931年底,在激愤与苦闷中,杜重远离开了张学良,去寻找抗日救国的道路。



不传消息只传情

1932年秋,远在日本的侯御之,听到日寇已发动“九·一八”事变,坚决放弃了许多日本高等学府的聘用机会,匆匆赶回北平,任教于“燕京大学”。命运的安排,让她与杜重远再次相逢。


“其实早在日本,父亲就对母亲产生了好感。”但是,面对杜重远的热烈追求,侯御之却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因为爸爸曾有过一段封建包办婚姻,虽然已离婚,但还生有4个女儿。母亲从小那么出众,她不想背负不好的名声,顾虑日后说不清楚,一直拒绝,甚至中断音讯颇久。”


日本短暂相识后,杜重远苦苦追求了侯御之5年。5年中,他的书信塞满了侯御之的书桌。然而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又和侯御之志同道合的杜重远,最终还是遭到了拒绝。“母亲甚至连信件也不收了。北平相遇后,爸爸实在没办法,便做了一只风筝,挂在妈妈宿舍的窗户底下。风筝正面写着:‘不传消息只传情’背面写着:‘我在这里等你’。父亲三十几岁的年龄,能干出这件事情,说明他是一个很浪漫,很锲而不舍的人。我反而觉得这种精神很伟大。”



1933年,杜重远与侯御之在上海结婚。邹韬奋夫妇二排右一、右二;邹家华前排右一


正是这只风筝,感动了侯御之。1932年,他们在北京订婚。第二年,在上海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为了迎娶侯御之,杜重远买下了位于淮海路的豪宅。“豪宅其实并不是爸爸妈妈在国难之际苛求奢华,而是出于斗争环境的需要。”杜重远当时已与周恩来、潘汉年分别取得了联系,正在国民党高层开展统战工作,争取扩大抗日力量。新婚第三夜,他即离家,赶去参加“内蒙自治委员会”在绥远举行的成立大会。“在妈妈新婚和婚后的10年中,她与爸爸一直聚少离多。爸爸为救国难,常年奔波在外,几乎夜夜晚归或不归。”


只要杜重远在上海,他的豪宅就成了上流社会的交际场。高朋满座,川流不息。堂会、舞会、茶会、麻将。其实这些都是掩护,实际上这里是爱国人士秘密开会接头的地方。“当时,汪精卫的特务和日寇,已经注意到我们这所豪宅不对劲,也在暗中观察。”


一天深夜,杜重远与潘汉年、胡愈之、高崇民等人在客厅麻将桌上研究如何揭露日伪阴谋。一队混有日本人、汉奸的“夜访者”,气势汹汹上门查问。“妈妈通知爸爸的同时,迅速换上了一身华贵的日本和服,傲慢愠怒地出现在日本人面前。她用纯熟的日语,说出很多在犹琦夫妇家知晓的日军高层关系,吓得日本人连连道歉,仓皇逃走。”



杜重远和侯御之的结婚照


当时,上海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许多爱国刊物被查封,侯御之每天都为丈夫的安危担惊受怕。1935年,杜重远创办《新生》周刊,因鼓吹抗日而被捕。在狱中,他向前来探望的东北军将领表示,要“反蒋抗日”。他给张学良写了《建议书》,劝张“停止‘剿共’,保存实力”;又给杨虎城写信,力劝东北、西北两军之间解除误会,走上团结抗日的道路。


1935年12月,“一二·九”运动爆发,如火如荼的群众爱国运动,让张学良感到“参加剿共是卖命换饭吃,是一种无期徒刑”。他深受激励,一方面开始设法营救在运动中被捕的学生;另一方面,开始向熟识的抗日爱国人士征询出路和意见。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颇为赏识的杜重远。


画楼重上与谁同?

1935年12月,张学良乘专机由南京飞往上海。当时,杜重远已被保释在上海虹桥疗养院看病。当晚,张学良便来探视杜重远,他们见面后相拥而泣。张学良直言不讳地透露了自己的想法,说以前拥护蒋介石做领袖,跟着蒋介石剿共,是希望国家统一后再抗日,现在认识到那一套做法走不通。杜重远也直率地批评了张学良过去的做法,并向他提出西北大联合,共同抗日的建议。


杜毅说:“张学良其实是一个具有爱国思想又秉性爽直的人,听了父亲的话之后,立刻表示完全赞同他的意见,同意联合抗日。”之后,张学良想方设法,几次私下与杜重远进行秘密接触。



1996年,西安事变60周年,杜毅去夏威夷看望张学良


1936年,杜重远出狱后,立即赴西安与张学良共商大计,对促成“西安事变”起到了巨大作用。杜重远因是张学良思想转变的幕后策划者,事后被陈立夫押送南京。杜毅说:“爸爸在机场歉疚地与妈妈话别。妈妈感到身心交瘁,摇摇欲倒。后来,妈妈在给爸爸的信里写道:‘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西安事变后,国共合作重启,杜重远获得释放。但形势更为严峻。由于杜重远是著名的实业家、抗日积极分子,又被提名为国共联合政府的领导人之一,日寇四处通缉,密令追杀。“爸爸不得不改名换姓,与妈妈一夜三迁宿地。斯诺、艾黎等国际友人和妈妈在美国的亲友,都力劝爸妈去美国创办实业,然而他们却不忍离开苦难中的祖国。”


1939年,在周恩来总理的支持下,侯御之与杜重远一起来到了荒凉落后的新疆。




杜颖说:“妈妈从小生活优越,过惯了大小姐的日子,此行她带了40多个箱子,遭到父亲的批评。她不知道新疆那么苦,连条路都没有,全是牛粪羊粪,一下车就吓傻了,也和爸爸发脾气,说爸爸把她骗到这里了。”但是侯御之还是坚持留了下来。


五年颠沛,五年艰辛,都忍受坚持下来了。但是,大难终于降临了。杜毅曾听妈妈辛酸地回忆:“那是一个我终生难忘之夜,塞外的初夏凉气袭人,晚饭时,盛世才的侦缉队突然包围了我们的住宅,黑衣队员冲进了爸爸的书房和我们的卧室,翻箱倒柜并‘请’走了爸爸。我站在门外,望着囚车远去,夜风冷雨,很久很久……。而此时,我还不知道,这就是我和你们父亲的永诀”。



杜重远和妻子侯御之


杜重远被害4个月后,侯御之才得知这一噩耗。然而,阴狠的盛世才并未善罢甘休,他妄图用传染病陷杜重远家人于死地。“妈妈和我们被关进了当地的结核病院,至今我还记得那些大口咯血的女病人。我们都被传染上了肺病。后来他们放我们出来,是想看着我们慢慢死去”。


但是,妈妈却说:“孩子们,我们不能死!”在那些寒冷的日子里,在北风凛冽的午夜,早已饥寒交迫的我们根本无法入睡。“恍惚间,妈妈从箱子里翻出瓶瓶罐罐,喂我们吃一种有些怪味的果酱,并要我们大量喝水。从此白天我们卧床不动,保存体力;夜间避开看守,喂我们三次果酱,每人每次一匙,妈妈半匙。就是这些从内地带来、已经有些发霉的果酱,维持了我们将近几个月的生命,直至抗战胜利。”



七七事变后,沈钧儒(后排右三)等七君子被释放,杜重远(后排左一)和他们在著名教育家马相伯南京寓所聚会


抗战胜利后,侯御之带着三个重病在身的孩子回到了上海,回到了霞飞路(今淮海中路)杜重远的故居。这幢大宅也经历了沧桑巨变,先被敌寇占领,又因“敌产”收回。杜毅说,“原先代管此房的姨夫、姨母,为妈妈尽可能地恢复了旧观。妈妈在房子外面站了很久,泪珠慢慢滚下,说了一句——画楼重上与谁同?”


一天下午,杜颖忽然听到弟弟在后花园里哭叫。“原来妈妈做了一只风筝,写有‘不传消息只传情’的风筝。弟弟放飞时绳子断了,风筝扶摇直上云端。只见妈妈蹲下身来对弟弟说:‘那是我写给爸爸的信,绳子不断,怎能飞到爸爸那里?弟弟似懂非懂,抹干了眼泪。妈妈的心里,一定深深地爱着爸爸。”



活着的价值

侯御之带着儿女回到上海后,组织上考虑她是国际司法学的博士,曾有意照顾,让她担任司法部部长,却被她拒绝了。杜颖说:“了解妈妈的人,都说妈妈只知道有家庭,不知道有社会。她太单纯了,完美主义者。妈妈想法很简单,突如其来的打击,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她无法全心全意为祖国服务好。”那时,侯御之仍不乏追求者,但她毫不动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子女身上。


然而,不幸再一次降临。孩子们在新疆染上的结核病开始恶化,杜毅说:“我们的结核病开始出现并发症。我是胸膜炎,后转为肾结核;弟弟是腹膜炎;妹妹最危险,生了一种胶原病,血液方面的病,全身性大出血,五官、鼻子都出血。”3年中,侯御之接到了医院的7次病危通知。杜毅不堪回首:“妹妹病最重的时候,甚至自杀过,难以忍受”。“我们骨子里都有对父亲的继承,忍耐、坚强!”没有人能够想象,大小姐侯御之,在如此艰难困苦的境遇下,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三个孩子,让他们奇迹般的活了过来。“我们终于过了结核病的危险期,但妈妈突然发现,我们已经快是上大学的年龄了,还未系统地上过一天小学、中学。”




接下来,侯御之用3年时间,教会了子女12年的中小学课程,杜毅说:“妈妈让我们直接报考大学。”1963年,杜家三子女分别报考了“上海外国语学院”、“上海音乐学院”、“上海交通大学”,并被高分录取,一时在沪上传为美谈。


侯御之不仅教孩子们学知识,更教给他们待人接物的礼仪,“我们之所以穿一样的衣服,也是妈妈十分讲究,她要是带孩子们出去,不仅每个孩子要穿得漂亮,我们几个人在一起也要搭配和谐,不能出现姐姐穿红的,妹妹穿绿的。最后,为了整齐美观,妈妈从小就给我们穿一样的衣服。”为了扩大孩子们的知识面,侯御之详细地将世界各国,特别是欧洲的风光、艺术、绘画、风土人情讲给孩子们听。杜颖说:“这种无处不在的教育,培养了我们对国家的强烈责任感。我们总记着妈妈的话:‘活着对社会有用,才有活着的价值。’”



1981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祖国大地。侯御之苦尽甘来,却一病不起,查出肺癌。杜毅回忆:“当时我和妹妹分工,我负责照顾妈妈,她负责在香港打拼生意。”


不幸接踵而至,1990年,就在侯御之病危期间,家中的独子,杜重远最疼爱的小儿子,因心肌梗早逝。“妈妈到去世,也不知道弟弟已经没了。我们一直骗她,说弟弟在香港创业。”




1998年6月21日晚,侯御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杜毅和杜颖常常感慨:“我们的家庭,等于后半辈子全都在和病魔抗争,先是妈妈,再是弟弟,又是小妹。次次都是在生死线上抗争。这样的经历,让我们哪有精力去谈情说爱,享受生活。”


如今,姐妹俩仍忘不了妈妈最后的遗言:“妈妈不让我们做房地产,说那是发国难财。”





原创稿件,转载需征求本人及平台授权同意,否则维权到底!


往期回顾

传承力量 | 世界名门望族的家族品质和传统(二) 犹太人的至尊家族:罗斯柴尔德家族

传承力量 | 张大千女儿回忆,父亲是最富的穷人

传承力量 | 世界名门望族的家族品质和传统(一)

传承力量 | 新中国第一任海军司令肖劲光之女 肖凯:我对生活的追求和理解源于父亲

传承力量 | 克林顿家族,未来美国的政治世袭家族?

传承力量 | 瑞士女首富,因为会做女人,所以嫁得好

传承力量 | 八旬女儿回忆心中永远的父亲,“冯友兰,一生中重要的3个女人”

传承力量 | 加拿大最帅总理特鲁多的前世今生,明明可以靠颜值,可偏偏要靠才华

传承力量 | 当她们“含着金钥匙长大”—— 19岁全球最年轻的亿万富翁,家训:先学会谦虚和积累财富

传承力量 | 前国务院副总理李富春独生女李特特,“化缘”度晚年,看淡人生起落悲欢

传承力量 | 华天家族,所谓的贵族“教养”,不是教出来的,是传下来的



环球人物YOLO精英

全球精英影响力平台

高端智库及高尚生活方式的引领者


慢读生活

用一周的时间读完一本杂志

与您一起走进“读”时代

微信号:yolodushuhui

YOLO APP二维码

这里“阅读原文”,进入YOLO商城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