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音乐 | 因你而与世界为敌

文 | Banate

编辑 | 馨羽

又是一年奥斯卡提名时。

小金人在向谁招手？

美国西部时间2018年1月23日，第90届奥斯卡奖提名名单揭晓。今年入围的所有影片中，墨西哥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执导的奇幻爱情电影《水形物语》以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等13项提名领跑。其实这部电影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已经获奖无数，本届奥斯卡提名也仅次于往届由《泰坦尼克号》《爱乐之城》和《彗星美人》保持的14项提名的奥斯卡最高纪录。

《水形物语》作为一部小众的类型片目前还未在中国大陆上映，从北美市场上映后的排片率上来看，仅和《星球大战》的排片量相比，“星战”是它的25倍，所以这部电影绝对是一个小身材大能量的典型代表，被称为是一部“小众的大片”一点不为过。这样一个讲述怪物与人类之间的奇特恋情故事获得如此多的注视，不能不说导演托罗所坚持的“用智力和激情拍摄出来的好电影都应该受到肯定”至少是被认可的。

它的女主角艾丽莎饰演者莎莉·霍金斯十年前凭借在电影《无忧无虑》里扮演大龄剩女摘得柏林影后和金球奖喜剧片最佳女主角两项大奖，在这部电影里的她同样饰演一名大龄孤独的单身女人，再次用其准确细腻的表演，赢得了本届奥斯卡影后的入场券。

导演托罗说这个故事的灵感来源于他六岁时，第一次在电视上看《黑湖妖谭》。他看到朱莉·亚当斯在水面游泳，水怪对她充满迷恋，偷偷在她下方潜泳。那个画面极美，当时的他就开始憧憬这样的爱情，并希望他们最后能在一起。他一直耿耿于怀，这么美的爱情，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终于，在拍了《地狱男爵》《潘神的迷宫》《环太平洋》后，在他有着明显的个人风格的充斥着怪物和成人的童话的几部电影完成后，《水形物语》这样一个终于能圆了他小时候的憧憬——人与怪物的完满爱情故事诞生了。可以说，托罗擅长的这些怪兽、爱情、孤独、童话等私人化的元素，在电影《水形物语》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其实和其他著名的充斥着科技手段又遍布着人类对未知生物的残忍的“怪兽”片比，《水形物语》的故事并没有特别突出的大不同。故事发生在1963年，导演把时间设定在这个年代，肯定有他特别想表达的东西（话说在奥斯卡或者其他任何电影节，你没有点要表达的隐形含义，想要获哪怕个提名也是不易的）。冷战时期的1963年，是非常特别的一年，大国得向全世界显示肌肉，所以必然有些疯狂的举动。那同时也是个物质相对丰富与人的精神相对匮乏形成鲜明对比的年代。

幼时因病失语的女主——哑女艾丽莎，她是个孤独的女人，在政府的某科学实验室里做清洁工的工作，没有什么家人和朋友。每天的生活都是周而复始，生活圈子的全部就是尼克·西塞饰演的老画家邻居和奥克塔维亚·斯宾瑟饰演的黑人同事塞尔达。因为不能说话，所以关心关注她的人几乎为零。这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丝毫引不起别人注意的弱势群体，在某种意义上，在实验室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她又何尝不和那些瓶子里的实验品一样可有可无呢？

某一天，实验室里送来了一个神秘的水容器，容器里关着一个散发着蓝光的怪异生物。正在打扫的艾丽莎被赶出了实验室，但她听到罐子里的生物传出的嘶吼声，那声音让她好奇，但匆忙间她并没有看清罐子里是什么东西。科学家团队围着容器研究，想要在这神秘的怪物身上提炼出能够制造生物武器的物质，怪物除了嘶叫，什么也做不了。等艾丽莎在无人的时候找机会进到那间实验室的时候，她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她知道这一切是新来的理查德干的，那个讨厌的家伙经常用电棍来折磨关在实验室里的生物。这时容器里又传出声音，艾丽莎终于看到那里的生物——是一个半人半鱼的怪物男。

因为在和鱼形男的对视中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孤独感，所以艾丽莎仿佛在处境可怜的他身上看到了自己，那个偷偷在邻居沙发上跳舞，出了门又若无其事地装成一个规矩老实人的自己。因为无法有共同的语言交流，又在黑暗阴郁的实验室中，所以这种同病相怜式的相处，让这个卑微渺小的雌性和那个强壮但只能任人宰割的雄性相互吸引。这种感情战胜物种，超越表象，直抵灵魂。

于是，当有人建议活体解剖，而有人想杀死鱼形男的时候，平时胆小懦弱的女主，马上展开了笨拙的救援。她要自己的邻居帮助她，她的邻居说“他根本不是人类”而她回他“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做，我们也不是人类”。

电影看到这里，我们禁不住会觉得自己和电影中的邻居一样，常常自诩为正常人，对和自己有着不同之处的人冷漠不关心，把他们排斥在一定的范围外，可是在这些“非主流”眼里，我们又何曾正常过？到底谁“不正常”，谁“根本不是人类”，在影片中托罗导演自有表达，看了电影的人也自会有思考。

这个健美、狂野、性感但怪异的，通体散发着蓝色光芒，有腮、鳍、蹼等鱼类特征的“男人”，这个娇小、瘦弱、打扮有点怪，违和地生存着的“女人”，他们被彼此吸引，她拿鸡蛋给他吃，给他放唱片，又或者是隔着容器给他跳舞。这是她在平时从没有机会示人的一面，而在他面前，那样平常。而他看待她的目光，对她无异是最大的平等。人人觉得她是残缺的，只有他平等待之；人人觉得他是怪物，只有她平等待之。如此而已。

他们都不能说话，用手势交流，你说这是爱情的力量，我倒认为正是这种力量催生了爱情。爱是了解、坚持、温柔、坚韧，是所有人都认为不可思议，而你我甘之如饴。爱情是能冲破物种的藩篱，有与世界为敌的勇气。

坏人理查德死了，艾丽莎中了一枪，她脖子上的伤疤有了变化，鱼人在水中吻她……她是死是活，任你想象。

“几百年前，无法感受到你的形状，你环绕着我，你无处不在，我的眼只有你和你的爱。它让我变得柔软，变得渺小，因你无处不在。”

声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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