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散步 | 象征主义的幻象——雷东

文 | 王馨

编辑 | 子木

奥迪隆·雷东（Odilon  Redon）1840年生于法国南部的波尔多一个富裕的淘金者家庭，他的家中第二个孩子，因为体质孱弱，出生后两天便被寄养在父亲乡下的葡萄园里，一直由家中的保姆抚养。

在雷东的记忆中，他的父亲是一个威严、专横、冷酷而独立的人，让他感到畏惧。但也是他的父亲，给小雷东讲过许许多多自己年轻时的冒险故事，有的惊险，有的神奇，有的悲伤，有的快乐，他也和小雷东一起望着天空，一起进行着各种怪诞的联想。

雷东的童年缺少父母的陪伴与，也缺少同龄的玩伴，加之体弱多病，一直是喜欢望着天，进行各种各样奇奇怪怪联想的这样孤孤单单的活着。 

他有一位大他不少的好友，植物学家阿曼·克拉沃德，克拉沃德倾其一生于植物与生物生命科学研究，将研究深入到生命的最细微处。雷东通过克拉沃德越发感到了世界的神秘，这些生命的微观运动往往通过肉眼无法看到，需要借助显微镜才能观察得到，却那么神奇。 

1870年普法战争中，雷东从军作战，但不久便病倒了。在病期间，他受柯罗的影响，开始作风景画，并向版画家布雷斯丁和学院派画家热罗姆学习绘画。

在巴黎美院热罗姆的工作室中，雷东感到只是痛苦与压抑，学院派有着严格的艺术标准与教学准则，热罗姆的教学是将他自己对绘画的理解强行的灌输给学生。

现实在雷东的眼里是不确定的、朦胧的，而热罗姆所要求的是明确的形体、清晰的光影，对于雷东来说，他常常“感觉的只有事物的阴影，以及它的内在深度”，这迎来了热罗姆猛烈的批评。而此时布雷斯丁的出现成为了黑暗之中忽然闪现的光芒。

布雷斯丁极度关注雷东在绘画创作上的思想，指引他在艺术上产生自己的见解“你看这烟囱，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对我来说它是一个传说，如果你有足够的能力仔细观察、理解它，想象最奇怪的、最异性的事物，如果它是建立于且仍然面的限制内，你的梦就活了，艺术就在那里。”

雷东在他五十岁以前的创作基本都是黑白的，他一直不喜欢跟随别人的脚步，而一心画出自己心中的这些幻象，它们来自潜意识、来自另一个世界，有时是神秘的，有时则十分可怖，这些没有色彩的早期创作中充满了怪诞、诡异的想象。 

拟人化的蜘蛛与花、浮在空中的头颅，还有，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画的那些眼睛：飞机上浮着热气球一样的巨大眼睛，睁圆了直直的望向天；好似虚空中乍现的眼睛；浮于空中立方体似的眼睛……眼睛是西方图像中常用的象征元素，好比上帝监视人类的“上帝之眼”常常就是被表现为一颗漂浮于空中的眼睛，常有云雾或光芒环绕，还有产生于嫉妒与怨恨的代表着邪恶力量的“邪眼”，被它注视会带来不幸，甚至招致疾病与死亡。

雷东曾在日记中写道：“艺术家生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完成我们根本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他是偶然到来的，对社会根本没有任何期望。” 

在雷东五十多岁的时候，他的创作由这些压抑、恐怖、好似来自地狱一般的想象忽然开始走向的对立的极端，转变得极为明亮绚丽，他开始使用非常丰富、鲜艳的色彩，画中充满了花卉，然而仍就有许多神奇事物的出现，好比满是色彩斑驳的山谷中的独眼巨人，奔向空中的飞马，蓝色的女人，以及许许多多的宗教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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