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归属感并不意味着要放弃自我

【成为你自己，而不是像其他任何人。如果通过顺从来消除彼此的差异，杜克的出众之处也将随之消失。你属于这里，因为你原本的样子和独特的条件。】

杜克大学本科教育的主任与生物学教授，Steve Nowicki博士在2021届本科生新生的开学典礼上发表了这篇关于“归属感"的演讲，并分享了自己的奋斗历程。不要害怕被拒绝，因为那往往把你引向最接近真我的地方。

杜克教堂

Steve Nowicki教授

“我收到了来自杜克的一封拒信”

在我的实验室里，有一封镶框在墙上的信。如果你经过我的实验室，你就会看到它醒目地挂在那里。

如今，当你像这样把一封信镶框挂起来，有时候是因为这封信是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文件。例如，在Price校长的办公室也有一封镶框挂起来的信件。那是一封杜克大学第一任校长William Preston Few在1924年为James B. Duke先生草拟的一封信。信中写道，Duke先生承诺提供捐赠，正是这个捐赠下，杜克大学才得以创立。这封信是杜克伟大历史的一部分，完全值得挂在墙上。然而，在我实验室墙上挂着的那封信并没有重大的历史意义，仅仅对我个人具有意义。

当有人将一封个人信件挂在墙上，往往是因为那封信告知你获得了一个著名的奖项或某些荣誉。也许你们当中有人已经把杜克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裱起来！

但是我墙上挂的那封信也完全不是那一类的。那是一封多年前我收到的来自杜克的信，并不是任何形式的录取信件，而是一封拒绝的信件，一封告诉我，我将无法在这里任教。 

实际上，要比这还糟糕……信中感谢我申请了那份工作，然后说我的申请在他们收到的所有申请中排“第三”。但是随后写到超过了260人申请了同一份工作！对于这样一份教职员的工作，往往一般只有十几个申请者会被认真考虑，而只有三名，或者最多四五名可以得到面试的机会。你可以算一下……我意识到在告诉我是这260多名申请者的“第三名”时，信中其实是在说，而且尽可能客气地在说，我并不是这群人里最槽糕的失败者！ 

那么这就是我把这封信裱起来挂在墙上的原因吗？答案很简单，这也是我为什么今天在杜克。你们看，我当时收到这封信时非常伤心，因为我以为杜克对于我来说会是一个很棒的做教学和做研究的地方。我所了解的一切关于杜克的情况都使我相信，这是一个十分适合我做学术的地方，也是一个让我有归属感的地方。

当然，因此我当时收到这封信的时候非常失望。但是随后我从失望里走出来，对自己说，“是啊，我确实属于杜克，他们只是还不知道而已！”

这就是为什么几年后，当杜克大学另一份我所在领域的工作出现空缺的时候，我再次申请。甚至比起第一次，我更感觉到我是属于这里的。这一次，杜克同意了。 

“你们属于这里，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属于这里。”

几个月之前，我告诉你们, 你们也属于杜克。你们在网上查到被录取了，这是我们说“是的，你属于这里。”的方式。你们也对此认同，也认为你们是属于这里的 。终于，现在你们作为杜克2021届学生出现在这里了。这个开学典礼就是你们正式成为一名杜克学生的开始。这也是我们有机会再一次，亲口说出这句话，你们属于这里，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属于这里。

“你属于这里。”这句话说出来容易，但是说实话，这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真正属于一个地方远远要比仅仅出现在那里更具有深意。我肯定，你们都经历过被邀请到一些社交聚会场合，或者被邀请加入俱乐部，又或者是参加一些活动，当你们出席的时候，心想，“这里并不适合我。这些都是什么人？我不属于这里。”仅仅是被邀请，仅仅是出席，仅仅是出现在某个地方，从“属于”这个词的最完全意义上俩说，这些都并非必然意味着你属于那里。但是我们所希望你在杜克感受到的是，最完全意义上的“属于”。

你们中有些人已经出现过怀疑的瞬间，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正属于杜克。你可能已经告诉自己“除了我，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如何运转。我甚至不清楚怎么搭乘东西校区间的校车。”或者你会想“这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聪明，那么有才华，他们录取我说不定是搞错了。”更糟糕的是，你可能会想“这里的很多人都跟我不一样，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我找到不到可以交谈的人，不知道谁可以真正理解我，也感觉不到归属感。”又或者，你可能撞见某个人，看起来明显不欢迎你，那个人就给你留下了他们认为你不属于这里的印象。

上面任何一种情况都着实令人遗憾。为了帮助你们在这里找到归属感，我们做了一切能做的事情，在某些时候你可能会觉得你不属于这里。也许你会在下一个礼拜，下个月，或者明年产生那种感觉，那种怀疑自己不属于杜克，怀疑杜克并没有想让你成为其集体的一部分，怀疑杜克不属于你的感觉。

我希望你们中任何人都不会遇到这种情况，但不得不承认这也是可能的。我承认这种情况会存在，因为这是需要我们共同努力去避免的。这很重要，因为如果即使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觉得自己不属于我们这个集体，或者杜克不属于你，都将会是我们的失败。让我来告诉你原因。

 “正是多元化的观点和你们丰富多彩的经历，才使得杜克的教育如此出色。”

你们在杜克接受的教育要远远多于你们将在接下来四年里上的30门课程。在杜克，你们将会在课内课外发现特别丰富多样的人、见解和观点，这样的情形在别的地方将很难遇到。你将有机会从每一个这样的人身上学到东西，也能从如此广泛的观点和兴趣中收益。请环顾四周！我可以肯定的是，随着时间越长，你可以从现在在这个教堂里所有的每一个人身上都学到点什么，我知道，同样的是，你，也都可以教给这里其他人一点东西。

不仅仅是这个屋子里的人。想想几天后即将回校的其他5000多名学生、那些将要跟你们一起工作的教职员工，以及成千上万的为这里能够运转做出贡献的人，那些管理我们办公室人，照料我们的建筑物和漂亮校园的人，为我们准备和提供食物的人。你们可以从这些人的任何一个身上学到东西，反之亦然。这才是一所大学的伟大所在。正是多元化的观点和你们丰富多彩的经历，才使得杜克的教育如此出色。

但是我们要注意的是：只有当我们都感受到归属感，才能最好互相学习，互相教导。只有当每一个人都同样感觉到杜克属于他们，我们才能够获得那些不同人的见解，以及我们带给杜克的不同精神和观点的各种可能性之上的成就。

你们在这里遇到的有些人将和你完全不一样，你会发现所遇到的一些观点非常具有挑战性。归属感会让具有挑战性观点的流动更加容易。意识到你真正属于这里，尽管存在着差异，仍然会觉得慰藉，这样可以帮助我们互相学习和指导。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你们可以感受到，而且是从骨子里感受到，你属于杜克，杜克属于你。

理解“属于”是什么意思，还有另外重要的一点，即，“属于”并不意味着顺从。让我重复一遍，因为这点很重要：属于并不是顺从。我们邀请你们加入杜克，因为你们原本的样子，而不是我们认为你们应该成为的样子。当然，我们希望你们在杜克的几年时光里能够成长，可以拓宽视野，增长经验，加深思想。当你们离开杜克的时候，你们可能将成为和今天不一样的人。但是重要的是，成为更像你自己的人，而不是像其他任何人。这个地方的出色之处来自于那些加入我们集体的各种非常不同的人们。如果通过顺从来消除这些差异，我们的出众之处也将随之消失。你属于杜克，因为你原本的样子和独特的条件。

“如果你不理解他们的做法，或者不认同他们的想法，请不要对他们嗤之以鼻。”

然而，如同硬币两面性一样，另外重要的一点也要记住。我希望你们因为自己独特的条件，而感受到属于杜克，但是我还要求你们允许你们的同学，以及我们杜克集体的其他每一个人，都能够以他们自身独特的条件成为他们自己的样子。这点有时候会很难。你可能会遇到一些你难以理解的人，可能会遇到无法理解的观点，不同意的观点。

如果你不理解他们的做法，或者不认同他们的想法，请不要对他们嗤之以鼻，请与他们打交道，带着尊重和礼貌。

这并不总是容易的，而且当遇到有些人的想法变得如此极端，行为变得十分不近人情的时候，就更困难了。说实话，有时候会显得太难了。但是，我要求你们，作为最新的杜克人，尽你所能来帮助我们集体的其他人去感受到他们属于这里。如果杜克的每一个人都有归属感，那么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也都将不太会去怀疑我们属于这里。

诗人Maya Angelou是杜克大学一位伟大的朋友，她在世的时候，每一年都会来到杜克教堂进行演讲。Angelou教授教给了我们很多智慧的词句，但她常常回归的一个主题似乎很适合今天的情形。“我是人类，”Angelou会说道，“所以其他的同类对我来说都不会是陌生的。”

实际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Angelou教授正在翻译另外一首伟大的诗人的诗：生活在公元二世纪罗马的Terence。在大约两千年之后，跨越了文化差异的光年，Angelou提醒了我们，这个基本的观点是不变的：如果具备思考或者从事某项事业的能力是因为我们都是人类，那么你和我也就有能力进行同样的思考和做同样的事。这就是“属于”所包含的最深层的意义。

“现在你们属于杜克，是我们的幸运。”

借着这次演讲，我想向大家传递一种精神，就是要理解我们有能力能做思考或从事任何人类可能思考或从事的坏事。但远远更重要的是，这个观点中有着极大的乐观主义的一面，这种乐观主义可以筑建起你在杜克的光阴，甚至往后更远的时间。

在接下来的四年里，你将会遇到各种伟大的想法和才华，艺术的、人文的、科学工程的以及社会科学的。你将会遇见身负这些想法和才华的出众的人们。这些观点都是人类的观点，这些才华成就也是属于人类的。人类所有的一切对你来说都不会是陌生的。所以当你遇到这些观点，当你遇到这些有趣的人们的时候，你要知道，你也可以取得同样的境界。当然，这个观点要比杜克还要大，但是现在你属于杜克，你是这其中的一部分，所有的一切你同样可以取得。

那封我裱起来挂在我实验室墙上的信，多年前我从杜克大学收到的拒信，最后几句很有趣，问我是否想要回我的申请材料。很明显，杜克不仅仅是拒绝了我，他们甚至不想要留下我的申请所留下的一点点痕迹！我留下这封信作为对我的决心具有讽刺意味的举措，还让我记起，不能将归属感看作是想当然。

如今，这封信已不再是关于我的，而是关于你们。现在当我再次读的时候， 不仅让我想起，我有机会来到杜克，属于这里是多么幸运，远远更加重要的是，还让我想到现在你们属于杜克，是我们的幸运。

你们看，现在的杜克要比我当初想要加入的时候好很多。是你们让杜克一天比一天好。每次，当有新人带着他们各自的才华、想法、热情和视野加入杜克的时候，杜克都变得更加好。现在你们属于杜克，你们每个人都让我们更加出色。

拥抱杜克吧！永远保持真我，让我们变得越来越好。欢迎来到杜克！

本文原文发表于Duke Today

授权转载自杜克蓝魔（DukeBlue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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