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了男生怎么办？ | 浮生六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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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你说你是个残忍的人，而我也未尝不是，只是对不爱的人残忍罢了
13年冬天，班主任说，其他班都开始上晚自习了，我们班放任了那么久，也得开始上晚自习了。
学业的压力随着老师的严格愈发明显，那段时间里，最轻松的时光莫过于放学后和王先生一同漫步夕阳的回家路，我们在马路边上走着，王先生总会和我吐槽:“王老师上课都讲了啥啊？完全听不懂！什么圆锥曲线搞得我的头都大了，明明是函数解析式，偏偏要叫着轨迹方程，可是傻子……”
而我却与他全然不同，和他说着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有机会要养条狗，最好是金毛，买一辆越野车，每天傍晚和喜欢的人牵着狗，在夕阳下一起散步，然后两个人一起消失在路的尽头……
可当我问起王先生以后想要过上怎样生活时，他却反过来问我想干什么，我很直白地告诉他:“我想当一名外科医生。”
他有些不解:“为什么？”
我很单纯地说:“因为有钱啊。”可若干年后，我才恍然自己很傻很天真，从医就是一条看不见终点在哪的不归路。
我不记得那天追问了他多久，他才淡淡地说:“我以后就只想当个工人。”
我纳闷地看着他。
“没错，就是工地上的那种工人。”他接着说。
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是不是傻？你咋想的？”
“工人每天都可以充实地生活，干完活到家吃饭，然后洗澡休息，很简单。”他一脸认真地和我说。
最初认为他傻，后来只觉得他实在。王先生告诉我他以前成绩并不好，我不记得他告诉我是三年级还是四年级多读了一年，所以留级的那一年，他下了苦功夫，才扭转了局面，还不忘打趣道:“要是当时我没多读那一年，你怎么会碰见我？”
“切，说的我好像挺想碰见你一样！”我也要不甘示弱地顶一句。
直到后来，我才深切希望当时的你成绩能够好一些，也就不用多读这一年，那样，我们此生也不会碰见，也就不会后来的悲伤……
王先生在听我谈起狗狗的时候，说他小时候住的院子里也有一条狗，但是王先生把它的尾巴砍了。我当时就气愤地指责他的残忍，他反倒吊儿郎当地说那尾巴看着不好看，我虽无言以对，但事后想起又觉得这傻子小时候做事怎么那么好笑。
后来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无厘头的事情，你都会觉得他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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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平等起见，我也和王先生分享我小时候做过的唯一一件残忍之事，就是把二爷爷家的鸡扔进了蓄水池，仅仅是因为我在电视上看到一则关于鸡其实也会游泳的报道，然后幼稚地实验了一把，眼睁睁地看着鸡仔先是在水里噗通地挣扎，而后一点点沉下去，当我后悔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个哈麻批（方言：你个傻子），鸡怎么可能会游泳呢？”王先生笑的欢畅，
那晚，两旁的路灯通透明亮，打在王先生挂着笑容的脸上，我看了心里都觉得格外幸福。一路上，我就在王先生的笑声里走到了分岔口，然后互说“拜拜”，走上了回家的路。
也是在那盏橘黄的路灯下，我们说好放暑假的时候要去买小霸王游戏机，要去彼此的家里一起打游戏……
初入高一那会，班主任想着让大家放松一下，带着我们一起徒步当地的风景区尧山。
临出行前，王先生跑过来和我说:“上次打赌你还输了我一杯双皮奶，这次去徒步干脆请了算了。”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一脸坏笑:“什么？我们啥时候打过赌啊？”但碍于难得周五出去游玩一次，也就四块钱的事，“走咯，请你喝！”
果然这人是个“负心汉”，王先生拿到双皮奶立即从我的身旁逃走，全然不见人影。
后来，我的目光穿过重重人群，才抓到他的背影。
我走在后面，王先生走在前面，同学无意中拍下他昂首阔步的背影，我一直存着。
那个时候，不知道为啥，虽然一个人走在路上，却不曾感到之前的一种孤独感……
而今我才知晓，或许是因为，眼前所见，都是你。
06 曾有女生问我如果有一天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我会怎么办，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怎么可能，而就在那时候，我可能真的对王先生动了感情，只是我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还记得高一暑假补课那会，教育部抓的严，老师带着我们在居民区的偏僻角落租了一间房子，我和王先生同桌，落地风扇吱吱呀呀摇着头，徐徐和风时而吹起王先生额前微伸的头发，我坐在他的身旁，好似一点都不感觉到热。
那个暑假，我们终于实现了买小霸王的承诺，兴高采烈地抡起装着游戏卡的书包跑到他家，却被告知电视机坏了，玩不了……无奈，只能对望着彼此傻傻地笑。
3
王先生后来告诉过我，他曾经有过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每次放学后，他都特喜欢跑去他家，后来，好友的奶奶觉得他成绩不好，怕孙子被带坏了，就不让王先生去他家玩了。我听到后，忙安慰王先生，“我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小学的时候我总去好友聪聪家玩游戏，久而久之，他妈妈也不让我去他家了，我当时也难过了很久。”我停了一会，拍了拍王先生的肩膀，“这不，我们俩个被嫌弃的人玩到了一起。”
王先生抿着嘴笑了，但没再说话。
高一暑假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补习中度过，学业虽然枯燥无味，但想到因为补习能时常与王先生呆在一起，又觉得是不幸中的万幸。转眼就到了高二，我们最终还是搬到了北楼的一层，以往自由搭配的团座自然变为中规中矩的列座。
中午吃完饭后，一齐人走回旧教室搬桌子，本应该是王先生坐我旁边，后来，燕子说她有点近视，看不清黑板，趁王先生没在的时候把王先生的座位往后挪了一个，而后，燕子便成了我的同桌。我内心虽是不悦，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下午上课前，教室里一切如往常那般和谐，并未听见什么动静，上课后不久，我的身后总会发出桌椅碰撞的声音和叽叽喳喳的细碎声，一问才知王先生因为燕子换了他的位置在闹脾气。
数学老师一脸严肃地指着我们这一块:“你们那是在开会是不？”我们立刻看向黑板，安静了下来。
下课后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一走进教室，眼神便对上了王先生的双眼，他一脸神气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我的座位旁，看着我坏坏地笑着，我看了看他身后的燕子，愁眉不展，走到燕子身旁:“怎么啦？你看不清的话要不要和我换位置？”
燕子显然刚被欺负了一番，一脸不屑地回了句，“不用了，他想和你坐。”右手指了指身前的王先生。
我见燕子有苦难言，内心挺不是滋味的，因为我，却让两个同学闹成这样。
上课后，我对王先生说：“其实不打紧的。”王先生并没理我，依旧趾高气昂，那节课，我说不上是该高兴还是该愧疚，所以，便没再说话。
不久，王先生莫名地来了句:“我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
我转头看着他，一脸委屈又有些茫然，便忍不住笑了:“没有啊，你怎么可能惹我啊？”
王先生半信不疑地看着我，总觉得我在生气。
湖南的九月连风都是热的，王先生总是趿拉着拖鞋在学校里晃悠。那天下午，我无意间瞥见他弯着腰，拿着纸巾擦拭脚背，忽然，他抬起头，恰好看见了我，露出一脸邪恶的笑容，“嘿嘿嘿……”只见他慢慢将拖鞋留在原地，右脚朝我伸了过来，脚趾灵活的上下磨蹭。我一脸愕然地看着他，小声地嘀咕道，“别过来，别过来……”我急中生智，迅速掏出口袋里擦过汗的纸巾扔了过去，王先生急忙把脚一缩，躲了过去。
在学校的生活除了学习，便是和王先生这般的打闹，待到夕阳西下，一起走出校门，在熟悉的马路上奔跑，而后在熟悉的分岔口说再见……
——未完待续
作者：彬彬
主播：守望
混圈子戴着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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