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上面，我不习惯...
听
1
11．你怜悯过众人，却唯独没有怜悯过我
春去东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先生似乎对我也有不耐烦了，好像是因为我太过粘他而心生厌倦，每次下课，我都会去到王先生的座位旁，他都会提前走开，还对我说，“你不要太粘我了，会让我感到很烦。”
我知道，但我就是克制不住自己，就好像吸毒成瘾，怎么都戒不掉。
后来，班上的风言风语愈发不可收拾，他对我全然变了个样，冷漠如冰。
还真是时光易逝，物是人非。
最后，在高三上学期时，我做了一个决定，给王先生过生日，而后和蒋蒋做最后一次交换，只换一个月，一个月后再次回到自己的轨迹上。而我与王先生发生的种种，我也和蒋蒋提起过，蒋蒋提议，“你就该疏远一下他，出去冷静冷静，放松放松心情，反省反省自己。”
在王先生生日的前一天下午，我去到离学校不远的蛋糕店，事先联系好的老板见我到了，便手把手教我做蛋糕，在他的帮助下，总算完成了蛋糕的制作，蛋糕上潦草地留有巧克力酱写成的一行字迹，是我用巧克力酱写的，想借此向王先生表明对他的心意。
大功告成后，我和老板说好晚自习后来取，而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回教室，但还是迟到了。
老师见我满头大汗，没多问，招手示意我坐回座位，抓紧考试。
那段时间，王先生都会提前回家，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便不见他的踪影，以往，我都会陪着他走到校门口，而后再折回教室，但最近，王先生每次都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出教室，怕是不想我跟着，索性就不再烦他了。
还记得班上初初实行内部分班那阵，老师根据月考的分数把前二十名的同学组成一个班，放到楼上，剩下的放在楼下，直到下一次月考才会再次变动。有次，我不争气排在了第二十四名，而王先生自然顺利地进了前二十。
那次分班时，我见王先生一脸愁绪地去往老师办公室，放学时我问他:“今天你去老师那干嘛呀？”
“我不想上去。”他有些闷闷不乐。
“你是不是蠢啊？那么好的机会不去！”
王先生一直支支吾吾的，直到最后他才吐出一句：“你不在上面，我不习惯……”
我一时语塞，想了一下：“要不你先上去试试看看能不能适应，反正我们也只隔着一层楼，中午吃完饭我也能上去找你，只是平时下课肯定是不行了的。”
王先生点了点头。
2
那天下午，我在王先生家看电视，直到晚饭后才回家，一到家，父母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啊？”
“去同学家了干脆在同学家住了呀。”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默默顶嘴，“我倒是想住，人家倒是肯收留我呀！”
但今时不同往日，明明离得这么近，却感觉隔得很远很远……
第二日清晨，我把蛋糕交付给春仔，让他将蛋糕和铜笛一同送给王先生，铜笛是我去广州时买的，记得当时为了把笛身打磨得光滑，手都肿了。
中午吃完饭后，我拄着脑袋靠在走廊边上，望着眼前的荷花池发着呆。
王先生突然走近:“为什么不亲自给我？”
“你觉得我走过去的时候你会待在哪吗？”我轻声道，“你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或许你至始至终都是这样，错的只是我……”
“你向往的只是以前的那个我，以前的那个我已经不在了，我们回不到过去了。”王先生很严肃地告诉我。
“你撒谎，你明明心里是有我的，不然当初燕子换掉你的座位，你为什么生气？我问你为什么不肯去上面那个班的时候，为什么你的回答是因为我不在上面！”我抑制不住体内的愤怒，不争气的眼泪盈满了眼眶，我竭力用尽我最后的力气去不让它掉下来。
“有这些事吗？我忘了。”很轻描淡写的一句。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终究落了下来。
“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残忍的人？”王先生漠然地问我。
我竭力转向那一池荷花：“或许，我已经习惯了……”
“今天是我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也是最难过的一天。你知道吗？”王先生嘴角上扬，眼睛也红润了些许。
“那我挺有能耐的！”我拭了一下眼泪，以高傲的姿态转身。
“我会等你的，我会等你三年。”我信誓旦旦地说。
他笑了，“三年？我看三个月不到你就会改变想法了。”
“我才不会，你看着吧！”
王先生依旧半信半疑，“好，我看着。”
“进去吃蛋糕吧，他们已经开吃了。”王先生的右手环绕在我身后。
“看过蛋糕上面的字了吗？”我问他。
“没啊，蛋糕上面有字？”他一脸茫然看着我，“上面有什么字啊？”
走进教室，才发现蛋糕早已经被其他同学切开了，我笑了笑：“没事了……”
那个下午，父亲陪我去换了副眼镜，说新环境要有个新的自己，趁着那个周末，我走了，没有告诉王先生，也没有告诉春仔，没有班上其他任何人……也是那天起，三年之约便一直刻在我的心上。
3
12 明明在同一个城市，我不知你喜悲，你也不知我冷暖
市重点中学果然截然不同，学校的面积与绿化与Y中相比全然不在一个档次，我告诉自己，要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也趁此渐渐地忘记王先生，就算一个月后再回去，也要带着显著的提升。
在这边，和蒋蒋唯一的联系便是QQ上的自身留言，而我用的QQ本来就是蒋蒋的，只因很久前自己的QQ被盗了。
自身留言上写道：“你在那边好好安心学习，慢慢静下心，王先生过得很好，也很开心，不过说实在的，他甚至可能没有认出你我来，没准还觉得你是在跟他赌气所以没去找他。”
是啊，没准王先生就根本就没察觉到端倪。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发生的事情如梦如幻，但确实就是那般真切地发生了。
来到这边后，我大致也知悉蒋蒋碰上的烦心事，或许是他太招蜂引蝶，半个月不到，便有三个女生把我当成蒋蒋，趁着高考来临前递了情书，我板着脸，一副冰冷，收下情书后一言不发。
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后来隔壁班的一位男同学也给我递了一张纸条，“午饭后我想在操场见你，你若不来，放学后我就去堵你！”按照常理，我是不理会这些恐吓的，但又有点害怕他真的来堵我，把事情搞大，终是忐忑地去了操场。
刚见面，那男生倒是有些激动，“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你都明说我若不来，你便会堵我，我哪敢不来？”我答道。
“可以前我这么说的时候，你也是不在意啊。”他贴身靠近我右耳，“我发现你最近变了，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让人感觉很容易亲近，你是不是答应我之前所提的。”
“你误会了。”我后退了一步，有些后悔，要是早些知道蒋蒋处事果断，或许我也不会来了，而我大致也知道他所说的是指何事，“我一直都这样。”我很快跑开了，没有去看他是否追来，我也知道他没有追来。
一个人，倘若连自己爱的人都认不出来，还要坚持说自己爱着，不觉是很可笑、很悲哀么？
又过了不久，同班的一位男生也趁着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向我表明心意，我犹豫了许久，“那我再考虑一段时间吧。”他本有些紧张，后来竟有些喜悦。
我心想，到时候给你答复的那个人就不是我了。
眨眼间已是寒冬腊月 ，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我告诉我自己，我已经放下王先生了，真的放下了，再碰见的时候，就像遇见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一样，从容地打声招呼，平凡地说上一句，好久不见。
——未完待续
作者：彬彬
主播：海森（微信：andrewsunsh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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