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回到十七岁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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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上一章:我去!第一次遇到他,他在上大号儿
北光把我往前一拉,指着我对百合男孩儿说:“这个就是跟你要QQ的那个孩子。”
百合男孩顺着北光手指的方向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笑了一下,脸红红的,轻声说了一声,“哦。”
我赶紧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向别处,心跳速度越来越快,全身开始发热,冒汗,紧张与尴尬,如老友重逢一般光临内心。不安让我想要马上离开,但心里对百合男孩儿的喜爱,又让我想要多待一段时间。
北光继续对百合男孩儿说:“那个,你叫啥名字了?”
“干啥呀?”百合男孩儿不解的问到,语气中带着一些惊讶与紧张。
但是北方还是表现得很大方,他说:“哎呀,认识一下嘛,不得知道对方的名字?他叫顾梦龙,你叫啥?”
“张佳凯。”百合男孩儿回答道,其它的,什么都没说。
回到宿舍以后,我瘫坐在北光的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让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尴尬与不安渐渐消散,激动与幸福开始灌注全身。我站起来高兴的在宿舍里手舞足蹈。其他的舍友都不解的看着我,只有北光在一旁笑着。
与张佳凯见面后的第二天,我们高二年级要进行第二次月考。待到考场和考号分下来以后,我惊奇的发现,我的考场26所对应的班级,就是张佳凯的219班。我默默地笑了一下,心想:看来多次见面在所难免了。
事实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一进考场的门,就远远的看见他在与人交谈,而且他所站的位置,与我考试的位置很近。我不敢直接过去,便站在门口等他离开。
我细细地打量他,才发现他的个子那么高!与他交谈的那几个男孩儿都比他矮很多,我估摸着他该高出我一个头。
一声哨响,考试要开始了,学生们都陆陆续续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而他显然不在这个考场,匆忙地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也就是往我的方向走。
他看见我时,我也注视着他,我们的眼神交汇。
他只是单纯的看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脸上结满冰凌,而我一动不动,心里直发慌。直到他走出教室,厚厚的水泥墙才挡住了他对我的审视。
在此之后,几乎每门考试后的休息时间我都会与他见面。他总是那个冷酷的表情,总是那种审视的目光。
到后来,与他碰面这事开始令我心生惶恐,我不敢与他对视,不敢看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同时,我越来越后悔当初让北光要他的QQ,后悔要他QQ后又急着让北光带我去与他见面。
2
所有的恐惧与后悔在心里会悄悄酿成自卑,我开始抱怨自己长得过于丑陋,抱怨自己性格太过拙劣,抱怨自己为人方式太过粗鄙。
自卑的结果就是——每当遇到他时,我就会不知所措到四处逃窜,要是实在无处可逃的话,我就会深深地低下头,等他从我身边经过以后,再默默的离开。
不过说实话,比起四处逃窜,我还是更喜欢站在那里等他经过,因为如果遇到人多的情况,我就有机会与他近距离接触一下,然后悄悄的靠近他一点,嗅一嗅他身上的气味。
嗯,那味道与想象的一样,淡淡的香气,清新动人。
晚上八点,最后一次哨声终于响起,考试结束了。我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考场。整整一天的考试,再加上不断的神经紧张。把我弄得心情颓废,疲惫不堪。晚上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那张百合花一般诱人的脸庞就会浮现于眼前。我十分苦恼,可他赶不走,驱不散。但不知为何,入睡之后所做的梦却很香甜。
立冬已过,同学们皆已换上了冬装。树叶几乎落尽,只剩寥寥几片,依旧顽强的在树枝上挂着,迎风颤抖。鸟儿都已消失不见,整片大地毫无生机。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撒下来的阳光昏昏的,显得格外凄凉。
回到家以后,我并没有直接加他的QQ。
我吃过早饭,洗过澡,又吃过午饭,睡过午觉,直到傍晚才拿起手机,点开QQ,拿出记录本,将他的QQ号码一个一个输上去。点击搜索,点击申请加为好友,在申请语中打上“我就是那个顾梦龙”这几个字。点击发送,然后将手机放下,盯着屏幕发呆。比起在学校,此时我的内心反而十分平静,没有紧张,没有烦躁,没有恐惧,也没不安,我甚至有些希望他不同意我的申请。不过事与愿违,没多一会儿QQ消息提示就响了。
我点开与他的对话框,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发了第一句话。
“在吗?”
“在。”他回我
“我看你们班的孩子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他们没对你说什么吧?”
他没有说话,我继续说,“感觉挺不好意思的,以后我尽量少去找你,免得给你造成麻烦。”
又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说话。
我又问,“我说的这些问题是不是有点儿尴尬?”
又是长时间的等待,他终于发来了三个字,“没什么。”
话题僵硬,我想了半天又憋出了一句话,“你都喜欢吃啥?瓜子吗?我见你经常嗑瓜子。”我的确经常见他在楼道里嗑瓜子。
“是。”这是他的回答。
“别的没有啦?就喜欢瓜子?”我又问他。
“嗯,没有了。”
到此,我们的对话就此结束,在这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3
两天半的休息时间里,即使有时有意想对他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每次点开与他的对话框,看着以前的消息,大脑和手指就像被冰冻住一样,一个字也打不出来,一句话也发不出去。我到现在都无法形容心里那种怪怪的感觉。那感觉里有一丝尴尬,有一丝烦躁,有一丝痛苦,有一丝委屈,总得来说就是一个字,累。
开学的那天下午,我在楼下的小超市买了一包洽洽瓜子,一包蟹黄味的瓜子仁,另加一小罐儿巧克力豆,把他们装进书包,带到学校。晚上回到寝室,亲手交到他的手上,然后转身离开。
我本想着加了他的QQ后与他交谈,而后成为好朋友,日后就以好朋友的身份与他相处,课余时间可以像他的同学一样待在他的身边,与他玩耍。
但现实的处境比我想象的尴尬许多,我们一直处于一种假陌生状态,不仅如此,我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他越来越反感我,反感我们对视,反感我观察他,偷窥他……
在学校这半个月,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愈加小心地偷窥他,他也愈加冷酷的应对我的爱恋。
再次放假回到家以后,QQ上收到他发来的消息,最后一条消息,“就这样吧。”
他把我删了。
至此,我们所有的故事就只是这样。
起初我很难过,但是到了后来,我释然了。就像歌词写的那样:一直勉强相处,总会累垮。
从那以后,我不再寻找他的身影,不再向他班里张望,我们遇见也不会对视,我也不会迅速逃避,也不站在那里等他经过,两个人就像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样。我想这种关系可能会一直持续到我们离开这所学校才会停止。
也许某一天,时间会将我从他的记忆中完全抹去。
到那时,我们两个人就真的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没有一丝一线的关联了。
后来,我写下了这样一首诗:
你怎知爱恋不会彰显世态炎凉?
又怎知沉默只会等来彼岸花香?
你不懂日日思念满心惆怅,
又何来不恋红颜苦读寒窗。
你可知荒唐之前曾有无数美好幻想,
又可知我青春掉入光年至今下落不详。
你深知冷酷会砌成陌生高墙,
又何必神情凝固令我触目结霜。
你不怕宠爱集身附加惊天重量,
又怎懂我掏尽肝肠还恐缺斤少两。
你曾说过可与我共演一段情深意长,
为何又三心二意连连笑场。
谁不知卑微之下皆是我情愿一厢,
可相遇动心叫我如何轻易言放。
如今千万不甘作下一纸怨章,
寄于你又能看上几行?
——完
作者:乌云
主播:丁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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