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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只能爱他58天,你会...

也楼 也楼 2019-11-21


1

原题:与Nick的58天


12月的武汉上空似乎一直很暗淡,灰蒙蒙的穹顶下,目光所及之处万物萧肃,一切都是那么阴冷寒凉。


某个初雪侵袭的夜里,大雪早已按捺不住,似乎要讲一个注定与我有关的故事。


没课的平安夜,我认识了这个男孩。


照片里,那男孩留着淡淡的络腮胡,一副平淡无奇的黑框眼镜下,眸子里闪烁着光。只是某个瞬间,觉得这光芒让我有几分熟悉,于是,我便放松警惕,和这男生聊了起来。


聊了很多,聊的投入而开心,甚至有种多年前就已谋面的熟悉感。只是那时,我并没有很在意他,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后来的某一天,我不小心更新了电脑的BIOS,把声卡给干没了,在无奈之中,突然想到那个男生是学数学的,说不定知道怎么办,于是我试着发了消息过去。


他一直陪着我把电脑的声卡驱动重载,夜已深。


那时我问他近来忙不忙?他说已休学了好一阵子。我好奇,便试探的问了下去。


这男孩生了很大一场病,一个人在长沙慢慢治疗,慢慢恢复,我安慰他,说了些宽慰他的暖心话,带着温存,我渐渐入睡。


渐入佳境,与他无话不谈,和他打着似乎很难挂断的微信电话,在寝室,在食堂,在去学院的路上,在湖边的小路上,在阴雨连绵的寒夜里…..他那一嘴的湖南塑料普通话总能把我逗笑。


那天,我威胁他,如果他不告诉我他的真实姓名,我就删掉他微信。


他说他叫Nick。


“你好啊,Nick,幸会幸会。”


他渐渐把心门向我敞开,想向我揭开他伤口上的纱布,他给我讲了个故事,这故事里的主角曾经一口气约过几十人的炮,他企图用这样疯癫而痴狂的方式来满足自己因为年幼时受过的创伤而早已扭曲的性需求。他也因为自己的欲望和浪漫的天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无论是生命还是爱情。


我听得很恍惚,觉得他好像在讲我,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恍然大悟,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一开始就觉得他眸子里的光会让我这般熟悉。


令我诧异的是,他为何要跟我讲这些?为何他的伤口与我的可以如此的相似而匹配?就在他于长沙做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我在翻来覆去的想这个问题,想了许久,便匆匆忙忙写了封信给他。


原来,我在他的身影里看到了曾经疯癫而痴狂的自己。


那是认识Nick的第13天。


2

1月15日的夜里,他在电话的那头和我满世界的聊,突然有种不安感向我杀来,我觉得这个从某探上划来的男孩像个纸片人,我挂了他的电话。


我缓了过来,觉得八成是喜欢上这个叫Nick的男孩了。


16日,学校放假,我在父亲的车上昏睡,我很恍惚,满脑子都是那个似乎存在又几近虚无的人。最终,放弃抵抗,我发了短信,为挂他电话的事感到抱歉,告诉他自己就是他故事里的另一个影子。


那是认识Nick的第24天,我隐晦的问他,你喜欢我吗?


 “我只是想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问他。


 “我不知道,不过我也不太在乎,我现在很开心,你难道不开心吗?”他说。


 “是的,我现在很开心。”我回到。


 “开心就对了。”


此后的某个夜里,我突然邀请他来武汉找我玩,我想带他去武大看樱花,去户部巷过早,去省博物馆看编钟,去省美术馆看水彩,去武汉关坐渡轮,去江汉路逛夜市,趁他身体还在恢复,赶紧陪他好好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他很兴奋,和我聊了整整一夜。


大家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准备着手度过这个中国人最重视的日子,他也是如此,他说他每年打年货都很忙,那时的他早已从长沙回到老家。


腊月二十几的某个清晨起来,我跟他发消息,说我想快开学的时候去长沙看望他,他没有拒绝,显得很严肃的样子,要让我给他父母亲写信申请,于是马不停蹄写了两封交给了他。


他跟我说,他想教我玩游戏,要和我一起玩CS Go,Watch_Dog 2,Astroneer,我说没问题,我会陪你玩,压岁钱一到手就剁手买游戏。


2月3号晚,他给我发消息来,他的病复发了,拍了病患处给我看,我叫他不要担心,会好的。他又专门给我打了通电话,我继续宽慰他,我说自己用信誉担保他的病一定会好,还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守在他身旁。


那晚,我向他表了白,那晚,我们打了一通7个小时的电话,那通电话是我这辈子打过最久的一通。


其实我是担心他的,虽然表现的大条,因为我想告诉他事情并不可怕,而困难也总会克服。


年三十晚上,我发了份红包,包了5块2毛钱给他,没想到,他给我回了一份,里面是8块8毛8,看着手机屏幕,我笑出来了眼泪,觉得幸福而温暖。


那是和Nick在一起的第43天。

3

游戏很大,我下载了很久,激活也不是很方便,我向他求救,他和我第一次向他询问声卡如何恢复时一样耐心而贴心。只是我渐渐察觉出,他似乎不太高兴,特别是和他谈到未来的时候。


那阵子,他一直没理我,我知道他准是生气了,我拼命向他道歉,给他写东西,里面全是以前我写给他的信,和一些为他而做的诗;还做了里面有我们两个人照片的共享相册,一切的一切,只希望他不要生我的气。


突然有一天,他跟我说,要我把大年初一就买好了的,2月21号去长沙看他的票取消掉,他见不了我了。我很惊讶,也很伤心,我只是默默取消了车次,什么也没说。


快接近他第二次做手术的日期了,我很忐忑,又写了好多字给他,临睡的时候又给他录歌听,我只希望他对可以对明天的手术保持乐观而积极的心态。


在做手术的前一天晚上,他写下了这段话:


 “ 同性恋找对象其实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你俩首先得成为臭味相投的基友,然后迷迷糊糊一夜之间成为炮友,之后你闹我僵尬称交了个损友,最后无缘联系面临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就是男友。


傻孩子,知道为什么敌忾ex和热恋cp之间的距离那么近了吗?”


再明显不过,这是写给我看的。


2019年2月13号清晨,我回信给他,之后他立马删掉了我的微信。


我哭了,哭的很惨,我告诉他,那个喜欢Nick的我已经被他一刀捅死了。


那天晚上,他给我发来网易云音乐的情侣礼品卡,我绝望的告诉他,喜欢他的我已经死了。之后的那几天,我彻夜失眠,再者,就是在失去他的梦里惊醒,醒来之后胃很难受,早餐吃到一半便全吐了出来。看着镜子里虚弱的自己,默默抹去眼里痛苦的泪水。


坐在新年的酒宴上,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孤离感,觉得他曾经在我心上留下的烙痕在发烫,我很窒息,像失心疯般的不停给他发短信,希翼他会有零星的回应。


我想,我陷入了一种穷途的境地,很彻底。


17日夜里,我尝试用激将的方法激他,尽管我知道这很冒险,但是我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勇气想尝试去激他。


他怒了,我失败了。最后的最后,他用一堆英文狠狠骂了我一顿,骂我是娘炮,一点情面也没留,他立马找了取代我的人,发了消息截图给我,虽然我知道,这是我自找的。


那是认识Nick的第57天。


4

元宵节,中国传统春节的最后一天,再隔一天,便是Nick的生日。曾经说好了要打电话给他,祝他20岁生日快乐,只是我却胆怯到不敢再拨通不知会不会被他挂断的电话。


我坐在去武汉的大巴车上,听那首Avril唱的Souvenir,盯着灰蒙蒙的苍穹顶下苍白的江水发呆。我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窗外,那一刻,只想用尽气力等来春暖花开,等到那樱花满树高挂之时,希翼那时,他的身影仍会出现在樱花树下,来看我。



在一个如此悲伤的时刻,他突然念起儿时他最喜欢的那首诗。


他跪在地上,把手指掐进土里,鲜血慢慢染红大地。


他固执的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爱情和狗,禁止入内”。


 他站了起来,静静拭去嘴角的血迹,看了一眼苍白的天空......



于是


        他收回了所有的爱

        消失在谁也不认识他的旷野里

        他留下了最后的痕迹,

        尽头在春天的樱花树下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

        还会有人去找他吗 ?


        最后的最后

        他烧了故事的稿纸

        走向春天的深处

        去见一个

        可以陪着他过春天的人


——完


作者/小北

主播/航航

编辑/也楼

 混圈子戴着套子

看社会带着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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