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天嚷嚷着要自由,真的给你,你敢要吗?
艾菲的第52篇原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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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深度思考
5年前,当开始对自己所做事情的意义产生质疑的时候,我第一次想到了Gap Year。在认真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了,觉得自己离Gap Year的那一天还是太遥远,太多事情放不下,钱也还没怎么赚够,于是我退却了。
去年年初,因为公司合并,架构调整,我不再那么喜欢自己所做的事情。又一次的,我想到了Gap Year。
Gap Year似乎一直都是我想要做一次的事情(很早我就把它列在了我的梦想清单中),然而当我仔细去考虑具体安排的时候,我发现在事隔几年之后,竟然还是有太多事情让我感到恐惧和退却。
这个问题让我颇感困惑,我一直嚷嚷着想要获得的只是仅仅一年的自由,然而当真正面临时,感到的却是如此巨大的障碍与惶恐。如果我们需要的自由不止一年,障碍和惶恐又会多大?而这一切,其实早已被海德格尔洞悉,他曾说过“人不自由时感到不满,自由时感到惶恐。”
“自由”代表的并不仅仅是更大的世界,以及更多可能性的自己,它还意味着必须要放弃自己部分或全部的“安全感”。然而,“安全感”究竟有多重要,以至总能让我望而却步,宁可放弃Gap year,也不肯再前行一步?
1
“现状偏见”与“确定效应”
“现状偏见”是指人类对于变化感到忧虑,因此常会做出维持现状、或改变最小的决定。我们选择熟悉的食物、熟悉的品牌、熟悉的生活,这样的偏见让人趋于保守,就像一句谚语所说“如果没坏,就不要修理它。”
“确定效应”是丹尼尔卡尼曼在他的前景理论中提出的,是指决策者加重对被认为是确定性结果的选择。这句话听起来有点绕,那么通俗来讲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说当人们面对确定的小收益与不确定的大收益时,一般都会选择确定的小收益。再换句话来说,当人们处于收益状态时,大多数人都是风险厌恶者。
因为我们有”现状偏见”,所以我们宁可选择保持现状;因为有“确定效应”,所以我们宁可选择保持小收益的确定性。
这两种选择能够给我们提供更多的安全感,相反,做出与此相反的选择则会让我们深感不安。
2
身份的焦虑
英伦才子阿兰德波顿曾写过一本书,名字就是《身份的焦虑》。
阿兰德伯顿说“在他人眼里,我是怎样一个人?我是个成功者还是失败者?每个人的内心,都潜藏着对自我身份的一种难言的‘焦虑’。”而这就是“身份的焦虑”。
他在书中分析,我们对于身份的焦虑大概有如下起因:渴求身份、势利倾向、过度期望、精英崇拜、制约因素。
我觉得,其中最重要的阻止我们追求自由的两个焦虑因素是“渴求身份”与“势利倾向”。
什么是“渴求身份“带来的焦虑呢?“他人对我们的关注之所以如此重要,主要原因在于人类对自身价值的判断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不确定性 - 我们对自己的认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人对我们的看法。我们的自我感觉与自我认同完全受制于周围的人对我们的评价。”
那什么又是“势利倾向”带来的焦虑?“我们嫉妒的只是和我们处在同一层次的人,即我们的比照群体。世上最难忍受的大概就是我们最亲近的朋友比我们成功。”
因为“渴求身份”,大部分的我们便将对自我的认识与评价建立在他人对我们的看法之上。所以,如果大部分人认为离婚的人既可怜又失败,那么即便你觉得婚姻无以为继,为了避免这种看法,你也会选择继续留在那里。
因为“势利倾向”,我们终其一生都无法不去与周围相近的人进行比较,也就是“比照群体”。当比照群体里有人买了更大的房子,我们就会觉得自己的房子不够用了;当比照群体里有人在春节期间去瑞士自助游了一圈,我们就会觉得自己春节的云南之行索然无味了。当我们拥有的比我们“比照群体”的更多更好,我们就会觉得安全;相反,我们则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努力达到他们的水平。然而不论是哪一种,我们都有明确的参照系,这种参照系会带给我们身份的认同,随之而来的就是安全感。
3
体制的安全
关于“体制的作用”,在那部著名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有一段极为经典的定义。
“监狱里的高墙实在很有趣,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的,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生存。这就是体制化。”
Brooks在出狱后获得了我们每个人都无比珍视的自由,我们以为他会就此过上幸福的生活。谁知结果却截然相反,在离开了监狱这个体制之后,他无所适从,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与生活的目的,最终自缢而亡。
事实上,从本质来看,每一种给你提供一定安全感,同时又限制你一定自由的都可称之为“体制”;当你长久的待在其中,就会跟不上外面的世界,从而适应力会被不断削弱的都是“体制”。
所以,欧美外企是体制,日本企业是体制,台湾企业是体制,私营企业是体制;就连你的婚姻、家庭在一定意义上来说又何尝不是体制。当然,每一种体制的体制化程度会有不同,有的特别重,有的比较轻。
所以当我们在外企中待得久了,一旦需要离开,就会觉得不知所措,希望还是再找一份外企的工作比较好。因为我们会觉得私营企业的工作不论是上班打卡,还是年终评估,感觉都是难以适应。
当我们结婚久了,习惯总有一人相伴,习惯某些事情总有另一人来做。一旦遭逢离婚,就会被譬如“外面的世界很可怕”,“孤单简直能要人命”,“以后电灯坏了谁来修。”等问题吓到魂飞魄散,然后便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那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了。
每当我们想走出高墙,冲破体制的时候,我们都能“准确”而”生动“的预测到体制外的可怕。于是,我们便会选择继续在体制内待着,因为体制能够带给我们确定的安全感,而体制外的世界则是被不确定与恐惧充满。直到有一天这个体制因为其他原因不得不解散,就像Brooks刑满释放不得不走出监狱一样,我们才被迫的走出。
4
金钱的匮乏
每次只要想到Gap year,我都会感到经济上的忧虑与金钱的匮乏,5年前如此,现在依然如此。因为那意味着我将失去现在每月固定时间打入银行账户的金额。哪怕我已攒了足够维持与之前相同品质生活一段时间的钱。
金钱的匮乏,未必是真正的匮乏,大多时候它都只是一种匮乏的感受,即便你在事实上已经拥有了令很多人艳羡的足够的财富。
那么,是不是如果我们能够达到“财务自由”,我们就不会再有这种”金钱的匮乏“感了呢?
有一次与朋友聊天,他在五百强外企负责几个品牌的运作,职业发展也一直比较顺利。但他愁眉不展,对我说:“我的理想是财务自由,然后就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可我觉得没啥希望。”我问:“你给财务自由的定义是什么?”他想了想后答道:“一个亿。”
我们对于“财务自由”一直都有一个错误的假设,那就是“只要财务自由了,我们就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第一,为什么必须要等到财务自由,才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为什么不能是现在就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
第二,什么是财务自由?
比如我这个朋友,他现在手上大概有两三千万的资产,所以他觉得如果能有一个亿就能自由;然而,当他拥有一个亿的时候呢,他大概又会觉得两个亿才能自由。这所谓“财务自由”的定义永远都在变,除非我们学会了如何去把握自己的欲望。
中国著名商业咨询顾问刘润老师曾说过一段经典的话“为什么很多人不会对私人飞机动心?因为目前不可能买得起。但为什么会对去马尔代夫动心?因为跳一跳能够着。只要这个世界上,一直有跳一跳能够得着的东西,钱就是永远不够花的,财务永远也无法自由。无论这个钱来自于劳动收入,还是投资收入。心灵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5
连结的断裂
人是有社会属性的,所以人需要彼此的连结,这种连结能够给予人力量和生气。
所以当我们一旦要跨越边界,脱离现在习惯的一切的时候,我们就会感受到这种熟悉连结的断裂。这种感受有时会很强烈,尤其是当你接下来要走的路是一个人的路,左右没有陪伴。
当我们想要离开现在的公司,去另一家公司就职时,我们担心在新的地方会无法再建立起现在这种温暖惬意的同事关系,感到了安全感的缺失,于是就望而却步了。当我们想要离开现在已经不爱的女朋友的时候,我们担心自己无法承受随之失去的亲密连结,感到了安全感的缺失,于是我们选择不再离开。
就是这样,因为上面的五个原因,我们深深感到,只有待在原地才是最安全最好的选择。而一旦跨越安全感的边界,即使对面就是唾手可得的自由,我们也不会选择。“自由”的入场券明码标价,那就是你得愿意舍弃既得的“安全感”。因为在这世间,所有一切选择都有代价。你想要拥有那份特别的美好,就得能承受得起那份可怕的失去。
但是你别忘了,代价越是高昂,所得便越是宝贵。自由无比珍贵,因为当我们拥有它,我们就有机会看到更加广阔的世界,以及探索更多可能的自己。
就像很多年前看到的一句话 - “你想要什么?请用你最宝贵的东西与我交换。”
渴求“自由”吗?渴求。
那么,请用你最宝贵的“安全感”与我交换。一旦交换,我会保证,绝不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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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的理想
通过深度思考和自由探索,
去探索与自我、自然、艺术的关系,
实现自我的成长和繁荣的人生
艾菲,80后,500强外企大中华区市场部负责人
业余自学西方艺术史、中国绘画史,江南园林和心理学,热爱各种美好事物与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