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也骂人——老而不死是为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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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学霸君 播音 | 铁叔
孔子也骂人——老而不死是为贼
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以杖叩其胫。
孔子给人的感觉是位文质彬彬、循循善诱的老者，而且儒家是极为推崇尊老的，但孔子却曾经说过一句很难听的话——“老而不死是为贼”。有人简单从字面上理解，这是在咒骂老年人。但这样的咒骂怎么可能从孔子这位“圣人”的口中说出来呢？今天，我就给您讲讲这个孔子骂人的故事。
老年的孔子周游列国后返回鲁国，专心于教学和学术工作。繁忙之余，念旧的夫子也爱串门儿，会会老友。这天，孔子约好去看一位发小儿——原壤。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原壤叉开两腿，伸着两只脚，像个野蛮人似的屁股着地，坐在席子上。孔子生气得骂起了原壤。
您说，不就是坐没坐相吗？孔子待人也太苛刻了吧。其实不然，要知道周朝时人们对坐姿是十分看重的，不雅的坐姿不但是个人缺少修养的体现，还可能对他人造成羞辱。《战国策》中说，荆轲刺杀秦王失败后“依柱而笑，箕踞以骂”，荆轲箕踞就是在羞辱秦王。而原壤见孔子时的坐姿就和箕踞差不多。
孔子对原壤骂道：“你这个家伙，从小不孝顺父母不尊敬兄长，长大了又一事无成，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死，真是个害人虫！” 这就是那句“老而不死是为贼”。这里要说明的是，贼在这里是祸害的意思，不是后来盗贼、小偷的意思。
所以说，孔子这句不太好听的“千古一骂”，绝非泛指所有老年人，而是在特定情境里，专门针对幼不孙弟、长而无述的原壤，发出的假生气、真亲昵的笑骂。是的，我不认为孔子是真心认为原壤不堪，因为孔子交友是有标准的，叫“无友不如己者”，虽然学者们对这句话的解读充满争议，但能肯定的是，孔子是不会和一个他认为的“害人虫”交往的。
而要想理解孔子的笑骂，还应还原当时的情景。想想孔子与原壤，两个总角之交古稀之年重逢，青丝已换做白发，几十年往事如烟，夫子心中会是怎样的悲喜交集呀！这时，一句略带戏谑的笑骂，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话好难听，但夫子对原壤说却恰到好处！为什么？因为放肆的笑骂才真正配得上原壤洒脱不羁的天性呀！
说到原壤的洒脱不羁，可绝对不只坐没坐相而已。《礼记》中说，原壤母亲去世，孔子去帮着办丧事。别人家办丧事时都是悲痛、肃穆的，可原壤却突然兴之所至，敲着棺材唱起了歌，‘狸猫的头上斑斑点点，我牵着你的手柔柔软软’，有学者说，这权且可以当成原壤即兴创作的思念母亲的流行歌曲。原壤的做法完全不顾礼仪，孔子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随从的人看不下去了，劝孔子别再管原壤的事，孔子说了一句‘亲人还是亲人，老友还是老友’，给原壤打了圆场。可见孔子对原壤的本心、本性是十分了解的，因此也并不强迫好友遵从一些表面化的世俗礼仪。而这里原壤的登木而歌，或许就是孔子调侃原壤幼不孙弟的故事吧。
断章取义会引发误读，回归经典才能帮助我们认识真正的孔子，一位有情、有礼、有趣的夫子。
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儿了，文化传习社，敬请期待下期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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