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成长，和年纪无关

 游走在语文的边缘（23）

【写在前面】

以前，只觉得“成长”是小孩子的事情，成年以后就可以和这个词告别了。现在，我坚定地认为“活到老，学到老”就是真理级的恒言。成长，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和年纪无关，和处境无关。

从史各庄听课回来就一直没有停止断断续续的自我反思。我就是在这样的反思中不断变化着。

因为是刚刚入职的青年教师讲课，所以那种听课期待和以往大不相同。之前总是会抱着一种学习的心态，而这一次，作为他们名义上的指导教师，更多的只是期待自己不要太失望。

这个主讲教师在我的眼里一直都只是一个小男孩儿，腼腼腆腆的样子。因为这次被列入培养名单的13人中，只有两个男生，一个是继潭，另一个就是今天要上镜的小王。这个小王呢，看上去总是比别的小朋友稚气，所以一路上想着想着竟不免有些隐隐的担忧。

七拐八拐，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目的地。活动于8:50正式开始。走进听课教室的时候，后面已经摆满了椅子。我和明明选定两个座位坐下来，抬头看一眼前面的屏幕，赫然打着《我的老师》，背景是一颗燃烧的蜡烛。我匆忙取出手机，先是调到静音模式，然后为这节课留下一张“定格”。

小王身着深色的背心，在讲台前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学生，一会儿看看鱼贯而入逐渐坐成黑压压一片的听课教师。我心想，这孩子正在默默紧张着。

然而等他上起课来，声音抑扬顿挫，教态不失洒脱，那些紧张却又似乎倏然不见了。深色的衣服虽然让他看上去略显成熟，但是整节课都弥漫着遮挡不住的青春气息。

评课的时候，杨老师悄悄对我说“你先评，以鼓励为主”，我当时就笑了（心中暗想：我这“刺客”曾经是让杨老师多么头疼呀，以致于她今天得特地提醒我。一定是因为上次太嘚瑟，给她制造纠结了。她怕我今天再不靠谱儿）。想到这儿，赶忙低声郑重回道：“嗯，知道。”

怎么点评的自不必赘述。只是这听评课的心态让我忽然觉得自己在一步一步迈向成熟。

看着小王，我自始至终想的都不是如何去挑刺儿，不是。因为我很清楚自己该用怎样的态度去呵护一个新入职的小朋友从教的热情。“优点”说够，“缺点”说透，相对合理的建议可能比刺心的批判更有意义。

而且，对于听课“学习”，我又有了自己新的理解。

我期待听到一节“好”课，因为那极可能促进自己快速成长。那种眼界大开的感觉是很让人雀跃的。可是，不可避免的，也会有一些课，并不如自己所愿，可能会让你感觉大失所望。要搁以前，我可能失望几天也就过去了。再或者，涂上一大段文字发泄一下不满，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我似乎不会再有失望。我忽然觉得听到一节不太令自己满意的课，其实更能促进成长。

只是，不要去失望，不要去想着指责。静下心来，把它当一面镜子，照一下，对比一下，反思一下自己日常存在的问题。这样更容易让自己保持平衡，更容易“照”出自己身上存留的各种瑕疵。

发觉了，才可能去改正。改掉了，才是成长。

所以，与其把听课当成学习，不如当成对自己的一次“观照”——取其之长，补己之短。

小王的课，让我想起自己刚刚走上岗位的那些年。那些年，我远不及现在的他。

所以，无论是这节课，还是联想到之前的几次活动，这些小朋友让我看到的只有希望。

在他们身上，我会禁不住回想当年，更会不断“观照”自己的现在。

教师，是一个最不能任自己停滞成长的职业。（2015.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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