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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来了”之父王伟忠,家就是有温度的地方

2016-04-21 5月刊 安邸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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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王伟忠,1957年出生于台湾嘉义,祖籍北京,是台湾地区最著名的电视节目制作人和经纪人之一。他担任制作人的《康熙来了》是迄今为止在两岸三地影响力最大、最走红的综艺节目之一。此外,他制作过的代表性节目还包括《国光帮帮忙》《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和《超级星光大道》等。


不夸张地说,在台湾综艺界,王伟忠一句话足以引起一阵轰动。从《康熙来了》到《国光帮帮忙》,从《超级星光大道》到《全民美少女》,看蔡康永、小S、陶晶莹等一线大咖在镜头前妙语连珠、口若悬河,但下得台来,没有谁能说得过镜头背后的王伟忠。他台语地道,北京腔也十足,还能说几句标准的四川话,严肃或耍宝只需1秒切换,让人很难拿捏那份热络是否只是云中大龙的一鳞半爪。“我们做电视的,靠的就是这张嘴,娱乐大众嘛。但我的文字和戏剧是分众,那里面都是关于家的故事,是比较‘真的我’那部分。”如果你看过《宝岛一村》,就知道他在讲什么——尽管已近耳顺之年,但每次提到“眷村”,他连表情都恳切起来。



客厅里暖橘色的墙面充满西班牙风情,因为那是王伟忠夫妇度蜜月的地方。而墙上挂着的则是雕塑家朱铭的代表作之一“人间系列”。


他童年是在台湾南部的嘉义度过的,家里人是空军地勤,和很多同事比邻而居,住在竹篱笆围起的小破院里。那时他最最羡慕飞行员家庭才可以住的日据时代的老房子,想而不得就常跑去人家院里偷芒果。1975年到台北念大学,没有亲戚也没钱,穷学生的日子过得很辛苦,回去跟妈妈发誓:一定要在这城市买自己的房!到1981年当兵回来,进电视台工作,幸逢台湾电视行业大好之际,拼了几年,终于在和平东路置下第一个家,“那是我们台湾人说的‘起家厝’,我和家的故事就是从那里开始的”。所以,尽管后来买进卖出过好几处房产,也不乏豪宅名苑,这个小小的“起家厝”却一直留着,给从南部上来的妈妈和姐姐住。“你看,从这里都能看到那房子。”他说着就拉我到窗边远眺,还不忘指给我看旁边的日式老独院和院里的芒果树,“跟我们嘉义老家的都差不多呢”。



圆餐桌是一家人最常聚集的地方,王伟忠也很喜欢在这里宴客。


或许是这段经历让他对台北的南区产生了亲近,随着城市发展,这里已成为“老地方”,在王伟忠眼里,它却是有情。“我爱这里无数的小巷子和深院子,还有那些院子里的树。”于是最终安家在如今这个公寓,得闲时可以下来在旧巷里漫步,不得闲就坐在客厅里看这景色的远近高低。他说:“家是什么呢?家就是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你都能说得出道理和故事来。”


譬如这个家中,由深棕色、木头和金属构成的沉稳硬朗的氛围里,突然跳出了一面充满西班牙风情的暖橘色墙壁,墙上挂着朱铭的雕塑作品《人间系列》,而正对着墙的是一张颇有点儿“老派”的圆木餐桌。“你觉得没道理?那我就讲道理给你听:橘色墙很西班牙,因为那是我跟太太度蜜月的地方,有很温暖的回忆;朱铭最有名的是《太极系列》和《人间系列》,我选择后者,因为我想看着‘人间’吃饭,对我来说,‘人间’就是我的眷村,也是我的观众。至于圆餐桌,那才是我们中国人吃饭的方式嘛。我是眷村小孩,很重感情,就像北京的大院子弟一样,从小生活在大家庭里。我最喜欢的就是朋友过来串门子,随便走进来就可以吃饭。老婆做菜,我们就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王太林慧晶是有名的女强人,偏偏又做得一手好菜,为了这位原本是旗人的“爷”,还专门学会做茄盒跟炸酱面,这和他们是在牛肉面馆一见钟情这个故事的开头倒有种有趣的暗合。“我们家的很多场景都是围绕这张餐桌展开的,这里也是我们待得最多的地方,如果你给我张长餐桌,我可能连话都不会说了。”



背后那面红砖墙就是王伟忠用从老家嘉义搬回来的眷村拆迁时的老红砖砌成的,他说这是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故乡。


也因为这张餐桌,厨房被设计成开放式,就在桌子后头——灶永远是热的,冰箱永远是满的,好酒总是干了又开、开了又干。“家就是要有家味,水槽洁净如新,但永远没放吃过的饭碗;厨具全世界最好,但永远没有做饭的余温;酒都是名庄出品,但永远都完好如初没开封……这哪里叫生活呢?家本来就是干净当中又有油烟灰尘的,那些犄角旮旯有积灰,那就让它积灰,OK!” 



家里用了很多木质和金属、皮革的材料,在硬朗之中又不失温暖,让摩羯座的女主人也很有共鸣。


他说家里的空间基本都保持了最初的样貌,开敞简单,没有打掉哪个部分,反而是多加起两面墙。那面橘色暖墙是为了遮挡南面全落地玻璃带来的强烈光线和悬挂艺术品之用,“家里四面都是窗,还要对着窗外吃饭,是不是有点儿太惨了?”而厨房与客厅之间这面红砖墙更是他的宝贝,“这些砖都是我们嘉义眷村拆老房子的时候,我赶去运回来的”。



走廊尽头是女儿的房间,王伟忠专门为她们挑选了充满优雅闺阁气的油画作品。


跟这些老砖一起来台北的还有他家那个“民国路建国二村25号”的老门牌,被老妈妈按原位置钉在新家的门上,“我知道她是不想忘记那个陪伴了我们50多年的老家,也是希望过世的爸爸能找到家在这里”。但家的记忆又哪是拆迁能拆掉的呢?所以他根据四季在这面砖墙上替换挂出应景的画作,春有黄山、秋有红叶,而代表夏天的那一幅是一个海边卖鱼摊儿的场景。“一家人在潮热的海风中卖鱼,日头已经落下去,他们还盼望着会不会再来一个客人……它好打动我,这是在我老家常见的情景。”而为母亲准备的客房里,他特意挑选了李小可的水墨《钟鼓楼》。“1945年,我爸和我妈谈恋爱,一个住在东四条胡同,一个住在水大院胡同,两人就约在红楼电影院,然后一起走西安门大街到北海去玩。那时候他们空军的车子会停在红楼电影院附近,我爸还是个小兵,却跟一个老大哥讲好,说:‘一会儿我带女朋友经过这里,你们就向我敬礼喊班长好!’就这样子把我妈‘骗’到了手。”他说得轻松,那份情谊却是很重。



茶几后面那张榻是印尼买回来的柚木榻,但经过长时间风化,已经变成像石头一样的质地,是王伟忠的最爱。


“我们中国人没有所谓的家庭儿童教育,我们就是看爸爸怎么对爷爷,看婶婶伯伯怎么跟人相处,都是言传身教出来的。”所以女儿也很早就知道心疼父母,“那时候我们装修花了很多精力,有一次大女儿过来看,发现有个柜子做得不满意,就很生气,说爸爸花了那么多时间和钱来请人做的,怎么会做得不好?我当下还是觉得很窝心哦!”他出来做事早,成名也早,很多事情早早就学会了退一步相处。“我36岁才结婚,38岁有大女儿,40岁有二女儿,属于立业早、成家晚,所以我在工作上不是那种一直往前冲的人,反倒是对家的感情很强烈。”人人都期待着能请伟忠哥去走红毯、做演讲、参加Party,或者只是应酬两句,但他工作一完就总是回家去,甚至成了这个家里在家时间最长的人。“你看走廊那边特意挖了个凹进去的空间放沙发,因为它正对着书房,女儿小时候在书房学习,我正好坐在那沙发上看书陪她们。也这么陪大了两个女儿了。”现在大女儿在美国念书,小女儿在住校,太太也每日要去办公室,他反倒多了很多时间移到客厅靠窗角落里的那张单人皮沙发上去读书。“一张沙发一盏灯,早晨这里的光线也好,气氛也好;下午我可以倒杯香槟,坐在这里刚好欣赏到那面老砖墙和上面的艺术品;假期的傍晚,我也坐在这里,看女眷们一个一个回来,走进来,我就像点名一样,那镜头还是蛮温暖的。”



卧室的颜色相对轻一些,充满平和的气息。


看他此刻的表情,我们很难想象二十几年前他独自住在汐止的大宅里,坐拥一屋子Philippe Starck的家具,过“花花公子”日子的景象。“那个家由著名设计师设计,好看得要死,但那些家具的边边角角也常把自己碰到疼得要死。你根本无法想象有小孩的家庭怎么住在里面。”现在年纪大了一些,反倒愿意亲力亲为,“在这个家住了10年,除了灯光是专门请人设计的之外,其他全部自己动手”。因为搬过好多次家,曾经是家具狂人的他也积累了不少家具和艺术品,多到放不下,只能往各自的办公室里堆。好在太太是个典型的摩羯女,不喜欢公主蕾丝,也不爱Hello Kitty,对王伟忠钟情的Loft风格与硬朗气质颇为认同。“年轻时也爱买名牌,但摩羯座本性没办法,跟他在一起后很快就觉得,投资一个包真不如投资一张沙发来得值!”于是王太就此从时尚店VIP转入了家居店达人的行列,“再后来发展到去旅游也觉得光观景和Shopping没意思,不如给自己制定一个主题——建筑之旅,或小众美术馆探秘,今年就准备去京都旁边的MIHO美术馆看看……”


王伟忠在一旁看着,脸上都是融融暖意,这是他觉得家最重要的部分——温度。“温度可以很具体,也可以很抽象。具体到我在家里运用的色彩、材质和灯光变化,抽象到家人的一个习惯、动作和表情。家要有家味,人要有人味,再多一点儿趣味,那就是圆满了。”



photographer 雷坛坛

stylist Patricia Ketelsen

writer 陈思蒙  

editor 陈思蒙、简君舫

fashion stylist 邓宇芳

make up & hair Ian、E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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