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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我的画一定会光辉灿烂

2016-08-26 水鞍 羊城晚报艺术研究院


上次给大家介绍的毕加索

他亲眼看见自己的作品进了卢浮宫

又有多少人

这么幸运呢




总之

子庄在活着的时候

没有这么幸运


老实说

第一次见到陈子庄的画时

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过了几年后

每看一次他的画都心生欢喜


今天跟大家分享一些他的画稿






这位一直寓居天府之地的画家

在困顿至极的生活里

将自己永恒的灵魂秘密贡献了出来






他早年曾出任荣昌袍哥公社“叙荣沪公社”

总舵把子

“荣昌三大王,县长、议长、陈子庄”

可见其江湖地位之高

 





青年时期的子庄

意气风发

醉心政事






十年浩劫

抄家批斗

老妻气疯

病魔缠身

困厄已极


而他概置度外

专情于笔墨


明窗净几,读书作画

这仿佛便是他的全世界





他自称老九

老九如何如何

语调有些调侃

这不是臭老九的自况

而是他心目中的画坛排序

方方壶、青藤、八大山人、石涛

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和侠僧担当和尚

这八位都是老九最为敬佩的画家






先生住处字城东康庄街一座大杂院

破旧的矮土墙临街而立

墙面斑驳不堪

生者厚厚的青苔

一道低矮的木板小门

门板也是散了架的

只得用绳子捆了起来






低矮的房檐下

窗门紧挨

先生赤膊趴桌上

在一张巴掌大的纸上作画






1968年

是年闰年

也是子庄家大难之年

挚爱的幼子溺水而死

妻子大受刺激

精神失常

另外两个儿子先后下放到农村

他身体每况愈下





大年三十

羊角去探望老师子庄

屋中比巷子还冷

年关之下

家里没有任何年货

暖瓶也没有热水

虽然脸色不佳

依然提笔为羊角画了一张黄色的牡丹图






第二天羊角上门拜年

旧病复发的师母

把家里所有的副食票全部撕烂

念叨着子庄“文心雕龙偷人”之类的怪语

子庄依旧之在一旁静静地作画

那个年代

副食票就是一家子的命

撕了,碎了

一了百了






客人来拜年

子庄感慨道

我一早去了市场

年关公鸡涨价了

我买不起啊

我没有什么好招待你

画一只公鸡送你吧





他一面画,一面调侃道

你要记住哟

我这只公鸡

以后一定会卖大价钱

买活的鸡

用卡车装吧






他买不起一口存画的箱子

画作放在一个装“红芙蓉”香烟的大纸箱里

有一次看上了一口樟木箱

对方要价30元

他掏空了口袋

也凑不够这笔钱

一脸无奈

只得离开





1976年

先生于贫困交加中

因心脏衰竭去世






阎晓怀提议

1988年在中国美术馆

为四川不知名画家

陈子庄举办遗作展






先贤有言

国有颜回而不知,乃国之耻

阎晓怀言

国有石壶而不知,亦国之耻


终使这位死后12年仍不为人知

被四川主流派画家骂成“狗屁不如”的画家

一举成名

获“中国的梵高”之美誉






什么样的心灵

可以经受如此漫长的等待






他临终前言

我死后

我的画一定会光辉灿烂

那是不成问题的






大浪淘金

历史终究是公正的评判家

终究

证实了他超越时空的预言






红学家冯其庸

为子庄题诗

穷困潦倒老画师

胸中丘壑几人知

可怜一管生花笔

待到花开已太迟.






迟吗?

我觉得不迟

我觉得子庄是欣喜的

他活着的时候

一直在坚定地做自己

什么时候出名

又有什么意义呢





清苦也是在画画

富贵也是在画画

又有何区别?






恒久的爱

真挚的爱

可以突破一切樊篱





子庄的画

清新

平淡至极

绚烂至极






至于我

我觉得画画、书法、写日记

是灵魂的出口

心灵修复的良药






能读读子庄

每一刻都让我心生欢喜





他的画

粗粗看去

好像也不过如此

细细品味

方觉其中真滋味

 



 

人生苦短

又有什么是恒定的呢

想做的

热爱的

一定要勇敢坚定地去实现






李贺诗云

吾闻马周昔作新丰客

天荒地老无人识






有了自己内心的坚定

有无人识又如何

佳作

终将光辉灿烂




陈子庄   (1913——1976)

生于四川荣昌县(今重庆市荣昌县)

早期号兰园,中期号南原、下里巴人、陈风子(陈疯子)、十二树梅花主人、石壶山民等,晚年号石壶,著名书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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