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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 一个影迷对张大磊导演的少女心,蹦蹦跳呀

2016-11-28 影子写手 后窗




金马头奖


 



如果你对九十年代初特别着迷的话,脑海中时常浮现一些物件,比如夏日里呼哧作响的风扇、大院里炊烟四起的煤炉、围成一桌打牌下棋的邻里乡亲,又或者巷子口那一群嬉闹正欢的邻家孩子。



你想像着米饭在锅灶中跳跃几个身,从隔壁的旧砖房,穿过院子飘进巷子口,钻进汗涔涔的少年鼻尖里。我不能想象一个时代的逝去,和它来时那样,自带金光,又悄无声息。



小演员:孔维一


 



提前看到电影《八月》还是前几日在浙江青年电影节放映。故事以一个孩子的主人公视角(孔惟一饰),讲述了国营单位开始实施转型,大人看上去表面平静,但内心如骄阳炙烤,那个八月夏天,晓雷隐隐约约感知发生了什么,一切如院子里的昙花,迎接瞬放,等待暑气消散。


摄影师吕松野,同时也是执掌电影《塔洛》的摄影担纲。当配乐在黑白影像的衔接下形成一副静默画,不由得让人想起杨德昌《一一》里的洋洋,同样的年纪,做一个迷糊的孩子,背上一个相机,成像是未知的世界的背影。


《八月》里的晓雷走到哪儿都是一根双截棍,他调皮敏锐,像一个探索家,如一个旁观者,影片选择不再进一步阐述和批评,恰到好处停留在生活细碎的展望,这是一个孩童时期最常态的认知。





《八月》中的父亲一角,作为一名郁郁不得志的内蒙古制片厂剪辑师,平生最大的热爱便是参与制作电影,作为电影厂的一名资深员工,从看电影不要门票,到看一场《亡命天涯》要15块,这一转变,意味着国企的铁饭碗的粉碎,他忧伤地领着晓雷要走,却被势头正劲的同事拦住去路,老婆大人曾试着劝爱人世故一点,他低头就对晓雷说:““不要低下高贵的头颅”,“得抬着。”


突然想起,有一阵,作为家里顶梁柱的父亲,赋闲在家,整日人恹恹地低着头,连打牌都提不起精神。从前吵架时,他喉咙比我大,一生气就容易跳脚,每每吵到高潮,想用最恶毒的言语去攻击对方,以此赢得这场胜利。


后来理智一再告诉我不可以,这将挑战一个男人的底线,正如剧中不敢过多去触碰角色的软肋,诉说的太多,显得基调愈发灰暗。


人们抬着高贵的头颅,不愿与世俗为伍,不愿在在柴米油盐中郁郁流亡,有无声的反抗,也有低垂的懦弱。






《岁月神偷》中六十年代的香港,风云变幻,镜头对准发生在香港深水埗一个普通四口之家的故事,当人们经历了人世变幻,不禁感叹,唯有岁月的变迁才是真正的“神偷”。


场景与时空跳转到内陆北部国营单位改制,《八月》里所有周遭的一切都在变化,隐隐约约如蛰伏在地底的猛兽。而日头太漫长,孩子们百无聊赖。阳光一栏一栏,将屋前碎瓦切得一片一片,八月的风和煦地拂过孩子的脸,仿佛听见人迹屑屑的声响。


姥姥瘫痪在床,母亲用勺子为他吃饭,所有人都围过来,这些团聚的时刻尽管依托在悲伤的地标上,但奢侈的小团圆总让人心生温暖。在那样慢节奏的时代里,邻里街坊彼此熟悉,大家交换故事、交换午餐,互相帮衬。


荷尔蒙过剩的三哥,被抓进牢里,最后对晓雷说:“滚。”他留下的泪水似乎有悔恨,也有对周遭一切善意的婉拒。


梦魇里被剖腹取食的羔羊,似乎在感召,我们见证了一切,又仿佛是无能为力的。





晓雷望着父亲登上汽车远去的背影,只剩下录影带里草原上做着场工的父亲,那投入其中的状态,让问声好都变的多余。


前有《黑处有什么》王一淳导演用少女视角,借由国营大工厂凶杀案,探秘90年代初少女成长的黑色故事;现如今的《八月》正赶上台湾新浪潮的大陆回魂,不仅有对年代的追思,也是一首写给父辈的诗歌。


我们看见经历改革中的父辈们,并没有过多挣扎,也不存在妥协,任万物自由生长,任时光把刻刀在脊梁上留下印章。


在没有离家之前,平凡的生活似乎并不那么值得眷念,等到离别得太久,在千万人中独行,看到的风景,都不及家里的一寸光阴。


绵密动人的生活细节在春夏之交生长,每个人都有很怀念时光,如果回不去,也想方设法通过影像存留,让时间尽可能的追溯过去,要狠狠赞美它。





张大磊导演亲笔签名,我的少女心蹦蹦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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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2月8日-11日的海上影展中,《八月》将作为开幕影片亮相上海!!


先行安利一枚影展海报,详细排片表请密切留意后窗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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