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菲”常来客 , 他们这么说
随着菲律宾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访华的尘埃落定，人们不禁要问，访华成功后，中菲关系又将开启哪些新的格局呢？
2016 年10月18日晚间8点19分，当菲律宾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的专机抵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这位菲律宾总统上任后，除东盟国家外首访的目的地也终于尘埃落定，他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地选择了中国。
出访前的高调发声、庞大的随行队伍以及中国积极的回应，让杜特尔特总统的这次访华之旅，引发了中国国内以及国际社会的强烈关注。媒体持续报道、专家各抒己见，人们不禁要问，杜特尔特为何而来，菲律宾外交转向背后的原因是啥？当菲律宾向中国伸出橄榄枝，中国该如何对待？访华成功后，中菲关系又将开启哪些新的格局呢？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
自2016年6月上任以来，杜特尔特对华言论积极、对南海问题表态谨慎、对盟友态度逆转，至少从目前来看，杜特尔特选择了一条与前任菲律宾总统截然不同的道路。“杜特尔特更像是在争取菲律宾外交上的更多独立自主权利，不希望菲外交完全为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打工效力，而更愿意围绕菲律宾的国家利益设计本国平衡的对外政策。”《环球时报》在10月21日刊发的社评中这样写道。
显然，坚持禁毒和推动经济发展在杜特尔特看来，是符合当下菲律宾国家利益的。作为一个从基层干起的政治家，杜特尔特有着比较务实的一面，他十分清楚谁会在这些领域给予他扎实的援助和支持，拉近中菲关系，便成为其务实“多部曲”中的重要一章。“和中国改善关系不仅有助于菲律宾更有效地打击本国贩毒集团，另一方面菲律宾也期待中国的投资，并希望进一步推动和这个大邻居的贸易。”德国《南德意志报》网站 2016 年 10 月 19 日在刊文中指出。
当然，中国始终坚持合作是周边外交政策的主流，也在客观上为两国合作提供了良好的氛围；作为稳步发展的大国，中国不断释放“一带一路”建设的红利，亦让菲律宾清楚地认识到自身的发展离不开中国的机遇。
在此背景下，我们便不难理解杜特尔特改善对华关系，以及首先访华的主要原因。为了国家利益，菲律宾与中国开展禁毒合作、向中国争取投融资支持、希望开启更多贸易与人员往来，种种诉求亦都无可厚非。如果互利共赢能够成为中菲关系稳定的基础，何乐而不为呢？
10月20日上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右）会见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左）
此次为期 4 天的访华之旅，杜特尔特的随行人员除了菲律宾外交部、财政部、农业部等部长级官员外，还有数百名企业界人士和大型媒体团。访华行程不仅有例行的高层会见，杜特尔特还专门抽出时间同中工国际、中铁建、华为等中国企业的负责人单独交流，并参观了中国银行总行。庞大的访华团以及充实的行程安排，反映出杜特尔特及菲律宾各界对此访的高度期待。
当菲律宾伸出橄榄枝，中国也以十足的诚意回应了这位“菲”常来客。就在杜特尔特访华前夕，中国已经解除了对菲律宾香蕉、菠萝等农林水产品长达 4 年的进口禁令，并将此访规格升级至国事访问。从中国外交部长王毅亲自到机场接机，到中国国家领导人的分别会见，从气氛热烈的中菲经贸合作论坛，到两国共同签署的 13 项双边合作文件，足见中国方面对于菲律宾改善对华关系的善意与欢迎。
这样的“善意”是中国践行“亲诚惠容”周边外交理念的一种豁达与包容，这样的“欢迎”是对任何愿同中国合作、对话的国家的一种积极表态。“中国在国际社会上始终是讲道义的，中国在中菲关系上也应当以义字当头，但是以义字当头并不代表中国要当‘冤大头’，中菲合作仍然需要两国在关键领域缔造共同利益。”时事评论员谢珽说。鉴于区域问题的复杂性，在处理中菲关系上，中国或许更需要摆好心态，给双方一些时间。
“对于中菲关系的发展而言，中国不必追求非常良好的两国关系，更不要寻求取代美国在菲律宾的影响。中菲关系的合理定位应该是正常的国家关系。”外交学院国际安全研究中心秘书长凌胜利认为，中菲关系回归正轨将面临考察期。毕竟实际行动远比起语言表达更为重要。
无论是成为推心置腹的金石之交，还是有共同利益的市道之交，当下就给中菲关系下个定论还为时过早，但杜特尔特的成功访华注定将成为中菲关系中的“历史性时刻”，它意味着中菲关系又回到了理性务实和健康的轨道。
10月21日，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在北京会见中国企业家，会见后，杜特尔特出席并见证中菲企业间签署相关合作协议。图 / 中国新闻网
时隔4年，中菲两国的领导人再一次握手，中国外交部刘振民副部长表示，杜特尔特总统此次访问，以及中菲两国元首的会谈，具有四层意义，第一，标志着两国友好全面恢复，恢复到了正常的轨道。第二，标志着中菲务实合作将进入新阶段。第三，标志着中菲妥善处理南海问题将掀开新的一页，回到双边对话协商轨道。第四，标志着中菲传统友好全面恢复。以此次访华作为中菲关系回暖的开始，在两国共同的努力下，中菲各领域的合作也将吹来阵阵暖风。
环球网特约评论员吴正龙认为，中菲两国经济上具有很强的互补性，两国贸易增长潜力很大，双方在铁路、旅游、农业、电力、制造业等经济领域的合作存在广阔的空间，在扶贫、减灾、反毒等社会领域合作也大有可为。中国还可以通过亚投行、丝路基金等渠道，为菲律宾基础设施建设提供融资便利。此外两国还可以在发展战略上进行对接，包括中国支持、欢迎菲律宾参与 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建设，为菲律宾搭上区域合作的经济列车打开方便之门。
值得注意的是菲律宾旅游市场的进一步“解锁”。在此之前，热衷出境游的中国游客对于赴菲旅游持相对谨慎的态度，2015 年赴菲律宾的中国游客仅为 49 万人次，仅为同期赴泰国中国游客数的 6%。据《菲律宾星报》10月 20 日报道，陪同杜特尔特访华的菲律宾旅游部长万达·泰奥在接受采访时表示，随着中菲双边关系解冻、直飞和包机航班的新增，预计中国赴菲游客将大幅增加，2016 年中国游客总数将有望增至 100 万人次。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阮宗泽认为，鉴于菲前任总统试图将中菲争议扩大到东盟，导致菲律宾与东盟一些国家的关系也不好，因此杜特尔特希望借此访，通过改善中菲关系，进而逐渐改善同其他国家的关系。“由此可以看出，中菲两国关系重回正轨，也将使整个地区受益。”
美国国际战略研究中心 (CSIS) 安德鲁·希勒也认为，菲律宾有可能给美国的某些亚太盟友造成示范效应，“对于该地区的大多数国家来说，与中国保持良好的经济关系是至关重要的大事”。
合则两利，斗则俱伤。回望过去，“狼烟四起”真正损害的是两国及区域人民的根本利益；求和平、谋发展、促合作、图共赢才是时代的潮流。在处理双边、多边关系中，中国始终坚持以信为本、以义为重、以利为绳、以和为贵，对于以诚相待、谋求合作的朋友，中国愿意展开友谊之臂，伸出合作之手。
本刊记者 / 黎敏
文 / 《中国—东盟博览》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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