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乃武与小白菜冤案昭雪 21岁小白菜被责八十大板 她咋过的余生

以清末“四大疑案”之一的杨乃武与小白菜案为题材的文字作品与戏剧、影视剧几乎无人不晓，剧情最终以经过几上几下的数堂会审，冤案终于大白天下，三十多名赃官庸吏受到惩处。杨乃武与小白菜被无罪释放。人们看到这里才得以长吁一口气。

其实，案中两位主角的命运并未这么简单结束，杨乃武与小白菜两人也在结案时分别受到了惩处。尽管他们俩在狱中多次被严刑对待，已经一身伤残，杨乃武仍被以“不遵礼教”之过，革去举人；小白菜也以“不避嫌疑，致招物议”的过错被责打80大板才释放。但无论如何，硬栽到他们身上的杀人罪名被洗刷，幸运没有成为刀下冤魂。

关于这个案件故事的杨乃武胞姐杨淑英喊冤告状（即杨三姐告状）及复杂的审案经过，一百多年来，人们通过文学作品及影视剧都熟知一二，自不必赘言。但案件之后，小白菜及关联人杨乃武的人生结局倒是可以叙说一段。

查阅史料，历史上小白菜的真实名字应叫毕生姑，乳名阿生。一些史料和文艺作品皆称她为毕秀姑，关于她的身世也有不同的说法。有的说她是太平军义士的女儿，太平军兵败后从南京逃难到余杭，父亲死后由喻王氏抚养。也有的说她是余杭仓前毕家塘人，从小死了父亲，母亲改嫁给小商贩喻敬天，她随着母亲一同到了喻家，等等。

有一点诸多史料都认同，那就是毕秀姑天生丽质，是一位白皙美貌的女子。因她长成青春少女后，喜欢穿白衣绿裙，被街坊邻人昵称为“小白菜”。（也有人考证这一称号为文艺家编撰）她后来嫁给了豆腐坊的帮工葛品连，按旧时风俗也被称为“葛毕氏”或称“豆腐西施”。

综合一下史料的观点，毕秀姑是于咸丰六年（1856）出生在余杭县仓前镇毕家堂村，她的父毕承祥早逝。在她8岁时，母亲毕王氏改嫁给在县衙当粮差的喻敬天为妻。毕秀姑的丈夫葛品连，乳名葛小大，是仓前镇葛家村人。葛品连父亲也是早年病亡，母亲姓喻，与毕秀姑的继父喻敬天是远家族亲。因遇太平军战乱，少年葛品连被人掳走，葛喻氏无人无靠，由胞兄主婚，改嫁给余杭县务农的沈体仁为妻，人称“沈喻氏”。时过几年，被掳走的葛品连逃回，继父沈体仁把他送到县城一家豆腐坊里当帮工挣钱。

喻敬天与沈体仁两家比邻而居，在毕秀姑11岁时，葛品连母亲沈喻氏与毕秀姑母亲喻王氏商量，打算包办毕秀姑给葛品连当媳妇。因两人的父亲都是继父，对他们的终身大事也不上心，就由两人母亲做主，毕母见葛品连为人老实，就表示同意，只等两人年纪稍长后完婚。

同治十年（1871），毕秀姑16虚岁，出落得水灵清秀，惹人喜爱。原先不管不问的继父喻敬天，见养女漂亮不愁嫁，趁机加码索要彩礼，又说结婚必须要有新房。当豆腐坊帮工的葛品连无钱满足这些要求，一时无计可施。幸亏他有个义母冯许氏家资殷实，葛就前去求援。义母答应拿出140元洋钱为义子操办婚事，80元作为彩礼送给岳父喻敬天，余下的60元用于置办结婚酒宴。喻敬天喜不自禁，当即表示同意，并表示可以让葛品连夫妇先住在自己家，待满月后再另行租房。

于是，两家请人给择定佳期，在同治十一年（1872）三月初四举办了婚礼。

此时，后来成了同案犯的杨乃武正好在余杭澄清巷口新造住房三间。造房时由葛品连的继父沈体仁监工，他得知杨乃武还有新房多余出租，就和妻子商量向杨乃武租了后院一间房给小白菜夫妇居住。葛品连仍在豆腐店帮工，由于每天早上起得很早，有时晚上就宿在店中。小白菜一人在家，闲来无事，经常去杨乃武家中走走，有时就在杨乃武家与杨乃武夫妻同桌吃饭。

小白菜还因向佛学起诵经，因识字不多，就请杨乃武教她。开始，杨乃武的妻子詹氏还在，小白菜与杨乃武来往不至被人非议。同治十一年九月，詹氏因难产去世，整座房子有时就只剩杨乃武和小白菜两人。小白菜仍和以前一样，不避嫌疑，照常与杨乃武来往。于是街坊出现了“羊吃白菜”的流言。小白菜的丈夫葛品连闻听也心中怀疑，遂带小白菜搬出杨家，移租另住。

据记载，杨乃武1840年出生于余杭县城，父亲杨仆堂以种桑养蚕为业，家道小康，生有两子一女。长子杨乃文早夭，女儿菊贞出嫁后不久丧夫，寡居娘家。杨乃武是家中的第二个儿子，所以人们也称他为杨二先生。1860年杨乃武20岁时考中秀才，33岁时，也就是冤案发生的那一年中举成名。

杨乃武是一个正直并爱打抱不平的人，经常为乡亲们写诉状，惹得一些恨他的人背后称他为“讼师”。而杨乃武性情孤傲，有自已的行事原则，不太理会别人的流言。据说因帮忙打官司告状，他与当任余杭知县刘锡彤曾发生过纠葛，这也为后来的冤案埋下了伏笔。

小白菜的丈夫葛品连有流火宿症（即丹毒），与小白菜成婚的第二年十月初七，葛品连旧病复发，仅两天就暴毙身亡。因葛连品死时口、鼻内有淡红色血水流出，葛母生疑告官。县衙草率验尸认定是“服毒身死”，疑是砒霜毒杀，并将犯案目标锁定为有绯闻流传的杨乃武与小白菜身上。报案三天后，知县刘锡彤将杨乃武三次夹棍。杨乃武三次昏死，拒不画供。刘锡彤将供词“死者口鼻流血”改为“七孔流血”，并将一等人犯解送杭州府。由于杭州知府陈鲁严刑迫供，杨乃武多次昏死，最后屈打成招···。这起后来惊动朝廷、轰动全国的奇案由此生成。

历经五年艰难曲折，光绪三年二月， 朝野瞩目的杨乃武与小白菜案终于以冤案昭雪宣告终结。

杨乃武出狱后，以家传的养蚕种桑为生，民国三年（1914）患疮疽不治而死，年74岁，葬在余杭镇西门外安山村。

出狱后的小白菜毕秀姑，也拖着伤病躯体回到余杭，丈夫死了，婆婆拒不认她，刚21岁的她万念俱灰，无奈往余杭南门外石门塘准提庵出家为尼，取法名慧定。尼庵里香火不盛，青灯古佛。小白菜以养鸡换点微薄收入维持生活，伴着晨钟暮鼓活过古稀之年，于1930年坐在荷花缸里圆寂。

小白菜毕秀姑死后，附近镇上的好心绅士与毕秀姑徒孙洪增商议，把她安放大东门外文昌阁边上一个避静处，为她建造了由六块青石板拼缀而成的坟塔。坟塔正面石板上配有秀才董季麟赋的记述她生平的两首诗。

据说1966年初，因修船闸，拓造路塘，文昌阁拆除，小白菜毕秀姑的坟塔也遭毁坏。1985年，当地镇政府为保护历史文物拨款按原样在安乐山东麓重建了坟塔。墓塔旁边，有园林文物部门竖立的“杭州市文物保护点彗定法师墓塔”石碑。在墓塔入口山坡下方，另有一块长方形大石碑题有“毕秀姑（小白菜）传略”。

（小白菜毕秀姑塔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