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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大师塞尚的1886,全年都在水逆!

2017-06-18 陈老板 后浪

保罗·塞尚(Paul Cézanne,1839—1906年)


法国著名画家,是后印象派最有代表性的画家,西方现代画家称他为“现代艺术之父”。塞尚十分注重表现物象的坚实感和画面的深度,认为“线是不存在的,明暗也不存在,只存在色彩之间的对比。物象的体积是从色调准确的相互关系中表现出来”。


读完《这就是塞尚》,对1886这个年份印象深刻。


这个年份有什么特别的呢?这一年对塞尚来讲可以说是个劫了——


这一年,塞尚和从小玩到大的好基友,著名文学家左拉决裂;


这一年,他在家庭的压力下和早已没了感情的老相好结了婚;


这一年,他的父亲过世。


也是个有故事的boy······


因为实在过于巧合,我无比惊奇地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同桌,同桌听了也觉得略不可思议:这年是他的本命年吗?


并不是。


但也不远了,这一年塞尚47。


塞尚和父亲:

 画画真的比挣钱重要!


塞尚的父亲奥古斯特是银行家,而他是家里的独子,所以他从小便被被寄予厚望,他的父亲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事业。


然而塞尚却志不在此,他热爱艺术,眼中只有画画,并且立志要画到死。

他一生的许多时光都在和自己的父亲作斗争。


在父亲的压力下,他大学修的是法律。但这种枯燥无味的专业让他完全提不起劲,他只想离开家乡艾克斯去巴黎学习艺术。


他的父亲对此感到一万个不理解:画画怎么能比挣钱重要呢?


不过在塞尚的一再坚持下,奥古斯特最终还是妥协了。他送塞尚去了巴黎,并且几乎没有中断过对这个“不孝子”的资助——因为塞尚在艺术圈混得非常惨,画很少有人问津。


正在读《事件报》的父亲

这样的儿子自然让父亲感到失望,他甚至曾经放言要剥夺塞尚的继承权。但在1886年奥古斯特过世后,塞尚还是得到了相当丰厚的遗产,尽管在遗嘱中他被父亲描述为“全无一技之长”。


塞尚也因此终于脱贫。


塞尚和左拉:

我们曾经是基,哦,不,是朋友

塞尚有个好基友叫左拉,对,就是那个著名文学家左拉。


他们是中学校友,认识的时候塞尚 13 岁,左拉 12 岁。据左拉自己讲两人是被“难以想象的亲和力,共同怀有的野心,无边的苦恼,以及高尚的知性的觉醒所诱惑”迅速地吸引到了一起。


他们都热爱文学和艺术,每天都激情澎湃地讨论着诗歌和未来,如饥似渴地学习浪漫主义的绘画和小说。


几年后,左拉去了巴黎,而塞尚留在艾克斯念大学。巴黎是当时世界的艺术中心,像磁铁一般吸引着年轻的塞尚。


但他很清楚,艺术追求需要父亲在背后提供经济支持,于是他变得很犹豫。一方面不停写信给左拉,抱怨法律专业的乏味无趣,一方面又下不定决心离开艾克斯。


左拉一直深信他的朋友塞尚是才华横溢的,说他“有着款款深情和温柔诗意的灵魂”,因此不断写信鼓动他前往巴黎。这让塞尚的父亲感到很气愤,他形容左拉为“不三不四”的人。

在左拉写给塞尚的信中,有两句话我印象十分深刻,摘录如下:两者只能选一,要么就当真正的律师,要么就当真正的艺术家。不过,请别成为一个穿着被颜料弄脏律师服的无名小卒!


这两句话深深刺激到了塞尚。在进入大学的第三年,他终于如愿去到巴黎,开始了他的画家生涯。


但道路并不顺遂,他的画风在当时还不能被大众所接受。虽然从未中断过画画,他的作品却很少有人愿意买,就连他的朋友也很少有人能够欣赏。再加上他性格耿直目中无人,且画风也从印象派渐渐向后印象派在转变,即便在印象派圈子里朋友也很少。


他曾说“和我相比的话,我的同胞全是饭桶,毕沙罗是个老糊涂,莫奈是只狡猾的狐狸……我是唯一一个有禀赋的。我是唯一一个懂得如何运用红色的人!”


而与塞尚相比,左拉的人生可是顺遂得多。他生于贫苦之家,有着很坚韧的性格。他在海关工作过,在出版社当过雇工、广告部主任,他写小说,写文艺评论,并迅速成长为作家和文学批评家,功成而名就。


但两个人的来往依旧非常密切,塞尚和左拉一直没有停止过通信;塞尚还是左拉婚礼的证婚人;左拉也常邀请塞尚去自己塞纳河畔的别墅做客,塞尚经常一待就是好几个星期。


直到1886年,因为左拉《杰作》的问世,两个人的关系急剧恶化。

《杰作》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这本书的主人公是一个落魄潦倒的画家,因无法完成自己的杰作而绝望至极,最终选择了自杀。


这部小说深深刺痛了塞尚——左拉不再认为他有才气,甚至打心底觉得他是个失败者,永远无法画出好的作品。


物质上的差距很难将重视心灵、热爱艺术的两颗灵魂分开,但艺术追求的不同,却让左拉和塞尚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以致最终决裂。


看上去两个人完全是因为《杰作》的问世而决裂的,但其实在这之前,两个人的友谊已经有了一些裂痕。这些裂痕并不是明面上的,而是在艺术追求上。


两个人在艺术上的见解基本相左,左拉提倡“自然主义”,具体在写作上,便是对象进行事无巨细的描写;而塞尚不重视作品本身,他所关心的是自己要想达到的目的,诸如努力的阶段、进步的迹象之类。


读完左拉寄来的《杰作》,塞尚写了最后一封信给他:


我亲爱的爱弥儿:


刚才收到了《杰作》,实在谢谢。你给我在《卢贡·马卡尔》中写下了这种美好回忆的证据,我一面缅怀过去一面请求握手,以追忆往日的岁月。


在逝去时光的驱使下,祝愿你一切顺利。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1902年在得知了左拉的死讯后,塞尚很悲伤。


塞尚和霍滕斯: 

我娶你,是因为我想画你


1869年在巴黎期间,30岁的塞尚开始和19岁的针线女工同时也是他的模特霍腾斯·菲凯交往。

霍滕斯身材高挑,拥有一头焦茶色的头发,眼睛又圆又亮,脸虽然算不上特别出众,但青春逼人,倒也算个美丽的少女。塞尚对她完全着了迷。


但他们的关系塞尚选择对父母保密——他担心父亲反对,因此断绝给他提供资助。即便3年后两人的儿子小保罗出生了,塞尚仍然瞒着自己的父母。


其实小保罗出生不久,奥古斯特就知道儿子有女人有儿子这件事了。他对此感到非常愤怒,在他眼中塞尚还是个小孩,他不能忍受儿子的刻意隐瞒。但他也不说破,只是减少了对塞尚的经济资助作为惩罚。


这样一来,塞尚过得就更困窘了。他写信给左拉,托他帮忙为自己找个工作,说为了挣到一家三口的生活费,什么工作都行。左拉让他不要担心,说如果需要什么的话,可以由他来垫付。塞尚非常欣然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塞尚四处作画,居无定所,起先霍滕斯还跟着一起,小保罗出生后,一家人曾在蓬图瓦兹(巴黎西北部)短暂居住。但随后又搬到附近的奥维尔小镇安居,他们在那里待了18个月后返回巴黎。随后,塞尚把霍腾斯和保罗安置在马赛,自己则延续着居无定所的生活方式,主要以艾克斯和埃斯塔克为据点,定期返回巴黎。

对塞尚来讲,除了画画,其他似乎都不太重要。尽管已经有儿子了但他没有想过要结婚,也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霍滕斯怎么想的也无从考证。


况且,塞尚对霍滕斯的爱持续了多久这也是个问题。


1885年,塞尚跟来自艾克斯的某位不知姓名的女人还有过一段风流韵事。


直到1886年4月,在母亲和妹妹的压力下,可能还有来自父亲的压力,塞尚最终娶了霍腾斯。他这么做,也可能只是为了让当时已经十几岁的小保罗有合法的继承权。


结婚一点也没有改变塞尚的生活。在家庭中,父亲死后,塞尚和母亲、妹妹玛丽一起继续生活。妻子似乎是身体弱的关系,总是留在巴黎。儿子大部分时间和母亲一起过。


尽管如此,塞尚除妻子以外,别的女人几乎没画过。他和霍滕斯在一起,或许只是为了有个永久的模特。


他一共给霍滕斯画过20几幅肖像,2014—2015年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曾做过“塞尚夫人”的专题展览,这是第一次集中展出塞尚所画的妻子肖像。


穿红裙的塞尚夫人


穿乡村长裙的塞尚夫人


戴绿帽子的塞尚夫人


坐在红色扶手椅上的塞尚夫人

在所有那些画像中,霍滕斯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因为塞尚画画很慢,通常一个笔触就要思量很久,模特一坐经常就是一天,换了谁也高兴不起来。


况且,霍滕斯除了被塞尚命令身体和嘴都不能动,长时间忍耐一个姿势做模特儿以外,与丈夫的艺术生活也没有关系。有时塞尚和朋友在谈论艺术时她句插嘴,塞尚就会用文雅的声音斥责她:“霍滕斯,不要作声,你居然糊里糊涂地贸然多嘴了吧!”


对霍滕斯来讲,塞尚绝算不上一个好丈夫,她为此感到怨恨吗?这也是今天我们所不能知道的了。


奥古斯特、左拉、霍滕斯,这三个人都在塞尚一生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与他们的这三段关系也是很耐人寻味的,尤其是塞尚和左拉。


私以为友情这种东西啊,比爱情和亲情都来得复杂。关于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以及为什么出现裂缝,网上众说纷纭,《这就是塞尚》中也没有全程跟踪报道。人与人之间的事情才是最难说清楚的吧,文中有不当之处还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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