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陈起，〔清〕鲍廷博辑：《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小集（附十九种）》出版丨202308-45（总第2444期）
《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小集（附十九种）》
丨〔宋〕陈起，〔清〕鲍廷博 辑丨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3年7月
ISBN：9787559861375
壹
内容简介
《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小集》一百零二卷，实存九十七卷，宋陈起辑，明毛晋影钞。古代的藏书家遇到较好的古书，选用优质纸张，蒙在所据底本之上，照其点画行款，一笔不苟地描写下来，力求与原书一样。这样抄写下来的本子为影钞本。而毛氏汉古阁影钞本极精，保存并流传了不少珍贵的宋刻古籍，本书即其中之一。民国十至十一年年（一九二一至一九二二）上海古书流通处据汲古阁影钞宋本影印，本书影印，即据此本。此书保存了大批南宋时期浪走江湖、名声不显的诗人作品（少数集子亦含文章）。因此，这部书不仅是诗歌丛刻，更是许多作家唯一传世的作品集（虽当时多为选本），于文史研究者，价值甚高。本书出版时另附有清鲍廷博辑《知不足斋辑录宋集补遗》十一种，以及伪托清鲍廷博辑《知不足斋影写南宋八家集》八种。这两种书是对《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集》的辑佚与补充，形成了更完整的文学文献体系，对我们了解南宋时期临安地区文人文集的刊刻与传播、文学创作活动的开展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贰
作者简介
陈起，生年不详，卒于宝祐四五年间（一二五六至一二五七）。字宗之、宗子、彦才，号芸居、陈道人，别称武林陈学士，临安钱塘（今属浙江）人。宁宗时乡试第一名，后居杭城钱塘棚北大街睦亲坊，开书肆“陈宅经籍铺”，从事编著、出版、卖书和藏书诸业，和福建建安余氏称宋代刻书两大家。今存《芸居乙稿》一卷。
鲍廷博(1728—1814)，字以文，号渌饮，又号通介叟，祖籍安徽歙县长塘，故世称“长塘鲍氏”，随父鲍思诩居杭州。曾一度迁居桐乡县青镇(今属浙江)杨树湾，实际生活于杭州一带。家世经商，殷富好文，父鲍思诩，不惜巨金求购宋元书籍，筑室收藏，取“学然后知不足”义，名其室为“知不足斋”。
叁
目 录
第一册
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集
邓邦述序
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集目
龙洲道人诗集一卷 刘过撰
石屏续集四卷长短句一卷 戴复古撰
方泉先生诗集三卷 周文璞撰
白石道人诗集一卷附诗说一卷 姜夔撰
云泉诗集一卷 永颐撰
第二册
野谷诗稿六卷 赵汝鐩撰
安晚堂诗集十二卷（阙卷一至五） 郑清之撰
棠湖诗稿一卷 岳珂撰
橘潭诗稿一卷 何应龙撰
菊潭诗集一卷 吴惟信撰
芸隐倦游稿一卷横舟稿一卷 施枢撰
第三册
梅屋诗稿一卷融春小缀一卷梅屋第三稿一卷第四稿一卷诗余一卷 许棐撰
雪岩吟草（西塍集）一卷 宋伯仁撰
汶阳端平诗隽四卷 周弼撰 李龏选
竹溪十一稿诗选一卷 林希逸撰
云泉诗一卷 薜嵎撰
雪坡小稿二卷 罗与之撰
第四册
菊涧小集一卷 高翥撰
疏寮小集一卷 高似孙撰
雅林小稿一卷 王琮撰
学吟一卷 朱南杰撰
学诗初稿一卷 王同祖撰
梅屋吟一卷 邹登龙撰
皇荂曲一卷 邓林撰
庸斋小集一卷 沈说撰
靖逸小集一卷 叶绍翁撰
秋江烟草一卷 张弋撰
癖斋小集一卷 杜旃撰
巽斋小集一卷 危稹撰
竹所吟稿一卷 徐集孙撰
北窗诗稿一卷 余观复撰
吾竹小稿一卷 毛珝撰
西麓诗稿一卷 陈允平撰
雪林删余一卷 张至龙撰
第五册
鸥渚微吟一卷 赵崇鉘撰
抱拙小稿一卷 赵希㯝撰
蒙泉诗稿一卷 李涛撰
心游摘稿一卷 刘翼撰
竹庄小稿一卷 胡仲参撰
东斋小集一卷 陈鉴之撰
适安藏拙余稿一卷乙卷一卷 武衍撰
渔溪诗稿二卷乙稿一卷 俞桂撰
桧庭吟稿一卷 葛起耕撰
骳稿一卷 利登撰露香拾稿一卷 黄大受撰
云卧诗集一卷 吴汝式撰
葛无怀小集一卷 葛天民撰
臞翁诗集二卷 敖陶孙撰
招山小集一卷 刘仙伦撰
山居存稿一卷 陈必复撰
端隐吟稿一卷 林尚仁撰
斗野稿支卷一卷 张蕴撰
第六册
静佳龙寻稿一卷乙稿一卷 朱继芳撰
采芝集一卷续稿一卷 斯植撰
看云小集一卷 黄文雷撰
雪窗小集一卷 张良臣撰
小山集一卷 刘翰撰
顺适堂吟稿甲集一卷乙集一卷丙集一卷丁集一卷戊集一卷 叶茵撰
雪蓬稿一卷 姚镛撰
芸居乙稿一卷 陈起撰
知不足斋辑录宋集补遗
知不足斋辑录宋集补遗上 〔清〕鲍廷博辑
白石道人集补遗一卷 姜夔撰
菊潭诗集补遗一卷 吴惟信撰
雪岩吟草补遗一卷 宋伯仁撰
知不足斋辑录宋集补遗下 〔清〕鲍廷博
辑菊磵小集补遗一卷 高翥撰
疏寮小集补遗一卷 高似孙撰
靖逸小集补遗一卷 叶绍翁撰
秋江烟草补遗一卷 张弋撰
巽斋小集补遗一卷 危稹撰
招山小集补遗一卷附词 刘仙伦撰
静佳乙稿补遗一卷 朱继芳撰
雪窗小集补遗一卷 张良臣撰
陈乃乾跋
第七册
知不足斋影写南宋八家集
宋八家集序
知不足斋影写南宋八家集目
瓜庐诗一卷附附录 薛师石撰
苇碧轩集一卷附补遗 翁卷撰
清苑斋集一卷附补遗 赵师秀撰
芳兰轩集一卷附补遗 徐照撰
二薇亭集一卷附补遗 徐玑撰
梅花衲一卷 李龏撰翦绡集二卷 李龏撰
退庵先生遗集二卷 吴渊撰
芸居遗诗一卷 陈起撰
肆
出版说明
《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集》一百零二卷，实存九十七卷，宋陈起辑，明毛晋影钞；《知不足斋辑录宋集补遗》十二卷，清鲍廷博辑；《知不足斋影写南宋八家集》十六卷，清鲍廷博辑。上海古书流通处民国十一至十二年（一九二二至一九二三）影印本，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藏。计五十八册。《知不足斋辑录宋集补遗》《知不足斋影写南宋八家集》二书是对《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集》的辑佚与补充。《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集》高二十七点三厘米，宽十七点六厘米；卷一版框高十七点五厘米，宽十二点六厘米。正文每半叶十行，行十八字。白口，左右双边，单黑鱼尾。亦有行款不一者。每卷首叶钤有“宋本”“稀世之珍”“毛晋”“汲古主人”印记，每卷末叶钤有“毛晋之印”“毛氏子晋”印记，书中并有“群碧楼”“群碧居士”“海宁陈琰友年氏曾观”“海宁陈立炎所见佳本”印记。
毛氏汲古阁影宋钞本旧藏江宁邓邦述群碧楼，首尾有邓氏题跋及吴湖帆、吴梅识语，因其题写在古书流通处印书之后，故影印本缺如。影印本第一册前篆书“汲古阁景宋钞南宋群贤六十家小集”，又有“群碧楼藏本 古书流通处印”刊记，以及邓氏辛酉年（一九二一）序及手编目录，题作《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集目》（《中国古籍善本书目》作《南宋六十家小集》）；目录次第与正文略异，首录《石屏续集四卷》，而非实际的第一种小集《龙洲道人诗集》一卷；《安晚堂诗集》七卷旁批“存卷六之十二，前五卷缺，四库所收本同，后作六卷者非其旧”；又未计《白石道人诗集》一卷所附《诗说》一卷，故目录末云“以上凡六十家，都九十六卷”，较实存数少一卷。《知不足斋辑录宋集补遗》所辑每家，一概于诗文后标有出处，末有陈乃乾跋。《知不足斋影写南宋八家集》前有“宋八家集”一行，背有“古书流通处景印”一行，后有陈乃乾壬戌年（一九二二）序、目录，目录后有“壬戌十月上海古书流通处印”刊记。
《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集》版本情况头绪繁杂，众说纷纭，要厘清相关问题，主要涉及三种书目，一是多达数十种的名为“江湖群贤小集”“宋人小集”“江湖小集”等的宋人小集辑本，二是现藏台湾图书馆的宋刊《南宋群贤小集》，三是现藏上海图书馆的《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集》。下分而论之。
一、关于“江湖前贤小集”“宋人小集”“江湖小集”等宋人小集辑本
说起多达数十种的名为“江湖前贤小集”“宋人小集”“江湖小集”的江湖诗人小集辑本，不得不提及一个关键人物——陈起。陈起，生年不详，字宗之，号芸居，人称陈道人，钱塘（今属浙江省杭州市）人。与其子续芸于临安府棚北大街睦亲坊开设书肆，历六十余年，刊刻了数以百计的唐人诗集和江湖小集，有“诗刊欲遍唐”“南渡好诗都刻尽”之誉，以所刊多有“临安府棚北大街睦亲坊陈解元书籍铺刊行”木记，后人将其书统称为“书棚本”。宋理宗宝庆初刊《江湖集》（一说宝庆、绍定间刊《中兴江湖集》），以诗祸而坐罪流配，《江湖集》亦遭劈板。后遇赦，又重操旧业，卒于宋宝祐四五年间（一二五六至一二五七）。
宋元易代之际，有江湖诗的爱好者将陈氏父子所刻江湖小集汇编为《江湖前、后、续集》。《永乐大典》残卷征引《江湖前集》七种、《江湖后集》十二种、《江湖续集》三十九种、《江湖集》若干种。明杨士奇《文渊阁书目》著录“《中兴江湖集》”三部，明晁瑮《宝文堂书目》上卷著录“《江湖前、后、续集》宋刻”和“《中兴江湖集》”，此后未见著录。结合其他文献，可知江湖小集至少刊有九十种。至于陈氏书籍铺究竟刻印多少江湖诗人小集，现已难以统计和确考，但曾有一完足的江湖诗集系统存世，当属事实。只是时光迁转，它们已“辗转传钞，真赝错杂，莫详孰为原本”（见〔清〕永瑢等撰《四库全书总目》卷一八七《江湖后集》二十四卷，中华书局，一九六五年）。
明末清初，学者习称当时流散的众多江湖小集为“宋人小集”（见〔元〕方回选评，李庆甲集评校点《瀛奎律髓汇评》卷二〇“刘潜夫《落梅》”条查慎行评语：“《江湖集》今名《宋人小集》，乃钞本。余于癸巳冬购得之，尚有‘棚北大街睦亲坊陈解元书坊刊印’字样。”上海古籍出版社，二〇〇五年），如朱彝尊、王士祯、黄虞稷等藏家每有收藏，少则十几种，多则五六十种，或刻本，或钞本。其中又以朱彝尊影响较大，他不仅进行搜集整理，还首次指出宋人小集与陈起父子所刊《江湖集》存在关系。《曝书亭集》卷三六《信天巢遗稿序》云：“当宋嘉定间，东南诗人集于临安茶寮酒市，多所题咏，于是书坊取南渡后江湖之士以诗驰誉者，刊为《江湖集》。……今宋本先生诗（即《菊涧小集》。——撰者注）殆即《江湖集》中之一。”又《曝书亭集》卷一九《近来二首》（其二）云：“近来论诗专序爵，不及归田七品官。直待书坊有陈起，江湖诸集庶齐刊。”（见王云五主编《万有文库》第二集《曝书亭集》，商务印书馆，一九三五年）受其影响，清代学者传钞或著录宋人小集时，往往将相关宋人小集径题为“陈起编”，径称为“江湖前贤小集”“江湖小集”“宋人小集”等。
二、关于宋刊《南宋群贤小集》
明代中期以后，江湖小集未再见于著录，巧合的是，此后不久，宋刊《南宋群贤小集》现世，计九十五卷，存五十八家。其藏家最早可考者似为徐乾学（见祝尚书编《宋集序跋汇编》卷三九高士奇所撰《信天巢遗稿后序》，中华书局，二〇一〇年），后书归曹寅（《楝亭书目》卷四“诗集补遗”门下有“宋本宋人诗，宋钱塘陈起编，六函四十七册”条，见本社编《近代著名图书馆馆刊荟萃续编》第六册，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五年）。之后又经郎温勤、吴允嘉等人，为书商钱景开所得，钱氏售与汪雪礓。一九四六年，又经上海来青阁书商杨彭龄之手售归南京国立中央图书馆，一九四九年后运往台北。一九七二年，台北艺文印书馆影印此本。此本卷末有朱彝尊跋文、手书细目，以及“曝书亭藏书”印记，据今考证，当系书贾为牟利而伪造。
由于此本中不少江湖小集有“临安府棚北大街陈氏书籍铺印行”木记，名称又与《永乐大典》所引江湖小集名称对应，长期以来，人们把这部宋刊《南宋群贤小集》等同于江湖小集；台湾图书馆亦定其版本为“宋嘉定至景定间（一二〇八至一二六四）临安府陈解元宅书籍铺递刊本”。然详视之，其中存在不少误解。
民国时期发现此书的书商杨彭龄曾撰《宋刻本南宋群贤小集跋》，认为此本“纸色有白麻纸、黄麻纸、竹纸、粗黄纸等，刻印均非一时，陆续付刊，陆续印刷，十之八九为陈氏书棚刻本，十之一二则非其所刻也。如《方泉诗集》之字大悦目，《学诗初稿》之写刻精妙，与袁寒云氏影印之《友林乙稿》仿佛若出一手。此二种在邓氏影印之时，均将板匡缩小，与棚本相同，我人已无从识别之矣。而《亚愚江浙纪行集句诗》与‘师孙奉直命工刊行’，为邓本之所无，而字体奇古朴质，尤世所未见者也”（王兆鹏录自台湾图书馆藏宋刊《南宋群贤小集》，见祝尚书著《宋人总集叙录》，中华书局，二〇二〇年）。罗鹭对宋刊《南宋群贤小集》的版本构成进行了系统调查，指出其中包含有陈宅书籍铺牌记，且行款为十行十八字者十三种；无陈宅书籍铺牌记，但行款为十行十八字者三十八种；无陈宅书籍铺牌记，且行款不是十行十八字者七种，且这七种版式行款不同的小集中，《学诗初稿》《亚愚江浙纪行集句诗》《学吟》《方泉先生诗集》等四种有充分证据可证明不是书棚本。（见罗鹭《宋刻〈南宋群贤小集〉版本发微》）换而言之，宋刊《南宋群贤小集》版本来源不一，兼有书棚本宋人小集和非书棚本宋人小集，此混合当是明代后期藏书家所为。
又，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三八著录清周松霭原藏旧钞本《群贤小集》八十八卷，曰：“钱塘吴志上允嘉得宋椠本，珍秘倍至，同人稍稍传写。王渔洋得二十八家，吴尺凫汇为六十四家，马秋玉得六十家，卷各不同。”（浙江古籍出版社，二〇一六年）其中吴焯（字尺凫）所汇六十四家集本，亦称《南宋群贤小集》，读画斋顾修评论云：“今传钞本多寡不一，为钱唐吴氏瓶花斋汇萃诸家钞本，定为六十四家，又据宋本增入六家，花山马氏本增入二家，秀水朱氏本增入二家，颇称完备。”（顾修《读画斋重刻南宋群贤小集》“例言”，见〔清〕耿文光著《万卷精华楼藏书记》卷一三五，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一九九七年）但此本为钞本，乃吴焯钞自吴允嘉者，并非曹寅旧藏宋刊《南宋群贤小集》。此本今藏中国国家图书馆。
吴焯汇编此书，不辨陈起与陈思，贻误后人不少（两人并非一人，学界辨之已明；两人生活时代虽近，陈思亦编刊过若干著作，但他并未编刊过宋人小集）。振绮堂汪宪曾从吴焯汇编本传钞，鲍廷博从汪氏振绮堂钞本传钞，又从钱景开处借得宋本校定，向称精善。嘉庆六年（一八〇一），读画斋顾修即以鲍廷博校本为底本刻梓，名曰《南宋群贤小集》，又名《读画斋重刻南宋群贤小集》，计一百二十八卷，共二十一册，今中国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等有藏。
三、关于《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集》
《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集》九十五卷，六十册，存五十八家，与宋刊《南宋群贤小集》比对，重五十三家。宋刊《南宋群贤小集》由书棚本和非书棚本构成，而汲古阁影钞本的版式行款与之一致，又宋刊《南宋群贤小集》中出现多处佚失和残损，汲古阁影钞本亦同。如《芸隐横舟稿》施枢自序云有诗百二十题，但今本中仅存七十三题七十七首，其第十叶之后紧接第二十一叶，中间佚去十叶，而汲古阁影钞本缺钞数量相等；又《云卧诗集》仅存三叶，其后应该有所佚失，而汲古阁影钞本同此残缺。以上可证汲古阁影钞宋人小集所据底本正是宋刊《南宋群贤小集》。
不过，汲古阁影钞宋人小集底本来源并不限于宋刊《南宋群贤小集》。《汲古阁影钞南宋六十家集》有而宋刊《南宋群贤小集》无的凡七家：赵汝燧《野谷诗稿》、郑清之《安晚堂诗集》、岳珂《棠湖诗稿》、宋伯仁《雪岩吟草》、周弼《汶阳端平诗隽》、罗与之《雪坡小稿》、张至龙《雪林删余》，此外戴复古《石屏续集》所附《石屏长短句》、许棐《梅屋诗稿》所附《梅屋诗余》，并不见于《南宋群贤小集》。以上小集中，《棠湖诗稿》《石屏长短句》《梅屋诗余》等出自毛晋自藏本。毛扆《汲古阁珍藏秘本书目·集部》载：“宋板岳倦翁《宫词》（即《棠湖诗稿》。——撰者注）、宋板《石屏词》、许棐《梅屋词》，二本合一套，藏经纸面。许、岳二家人间绝无，《石屏》比世行本不同，一校便知。”
宋刊《南宋群贤小集》有而《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集》无的有五种：李龏《翦绡集》《梅花衲》、林同《林同孝诗》、绍嵩《亚愚江浙纪行集句诗》、陈起《增广圣宋高僧诗选》。以上小集中，《梅花衲》《亚愚江浙纪行集句诗》《增广圣宋高僧诗选》等汲古阁影钞本现藏国家图书馆，可知毛晋从不同藏家那里影钞宋人小集之后，也并未将这些影钞本全部汇聚成编。清末邓邦述获得毛晋汲古阁影钞本宋人小集，虽非汲古阁所钞全部，亦是绝大多数，并于民国十一年（一九二二）将此交由上海古书流通处影印，遂以《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集》之名流传。
由于书棚本多为选帙，故小集外往往有逸诗，鲍廷博知不足斋曾辑《群贤小集补遗》，补十五家，顾修读画斋本即将其附于小集之后。上海古书流通处影印汲古阁影钞本时，亦据鲍氏知不足斋本将其中十一家影印，附于小集之末，题曰《知不足斋辑录宋集补遗》。次年，上海古书流通处将陈立炎所得知不足斋另一宋人小集钞帙凡八家九种（李龏为二种），续印为《知不足斋影写南宋八家集》。但据陈乃乾《上海书林梦忆录》，此本殆为古书流通处伪造，今藏黑龙江省图书馆。
市面上又有一种题为陈思编、陈世隆续编的《两宋名贤小集》，据考证，此本出现于乾隆二十六年至三十八年（一七六一至一七七三），是在清中期传钞的宋人小集的基础上编成，但并非如实钞录，内容上有大肆窜改和增删，未可遽信。
陈起父子于文学上最大的功绩是他们刊刻的江湖小集保存了大批浪走江湖、名声不显的诗人作品（少数集子亦含文章）。因此，“江湖”系列诗集不仅是诗歌丛刻，更是许多作家唯一传世的作品集（虽当时多为选本），于文史研究者，价值甚高。至于《汲古阁景钞南宋六十家集》，邓邦述序亦云：“隐湖毛子晋父子……其所刻书极多，虽雠校未尽精审，而世竞宝之，然犹不及其景钞之美善，为千秋绝业也。……此五十册，海内决无第二，是孤本也。论其精绝，殆将驾宋本而上之焉。”陈乃乾跋云：“毛钞之书无一不精绝，然未见有多至五十巨册如此书者。微此书，何以见毛氏用力之勤？微毛氏，又何以传此书？”特此影印，以飨读者。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文献出版中心
二〇二三年四月
一宋史研究资讯一
微信号：songshiyanjiu
邮箱：txq1627@126.com
扫码关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