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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节】老师,我爱上你啦怎么办

2015-09-10 小马的青草地


你是这世界上最美的老师,也是潜移默化影响我最深的人。九月十日教师节,我把自己内心深处最诚挚的祝福都送给你,祝福你和我们的宝贝儿子永远快乐,也祝天下的老师们青春常驻终生不老。

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心里不断地在翻腾这样一句话,但已经不是热恋的年纪,“爱”这一个字要我怎么才能够说出口。

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虽然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但却满腔热情地要去改造社会,就连写给同学的信里面也都说的是:男儿仗剑走中华。

十年前她已经是高校里的辅导员,大约管理着一二百名大学生。20053月,我们在一次讲座上相遇,只不过我们彼此不认识,那时的我意气风发,她安静地在台下听我讲大学生支农的故事。

后来她回忆说,那时你穿着破旧的红毛衣。然后她又说,那时听你讲话我的心都在跳,咚咚咚地跳个不停。我说,人的心都会跳,当然只要他还活着。

(说明:当时的相机也不会使用,拍出来的人像模糊不清。但因为这是我和老师的第一张合影,所以就一直留存着)

200551日,她就跟着我一起到我的老家下乡做支农活动,给村民发放募捐来的旧衣物,发动村民成立农民协会。她也不嫌我们家破败和杂乱,于是我们自此开始熟络起来。当时我们只有一个傻瓜胶卷相机,那村口的界碑现在已经不见了影踪。

(说明:最后一排右边第一人就是我的老师,当时她送我们的志愿者去车站)

2005年7月10日,因觉大学无意义遂休学回老家支农。那时我们的关系已经从师生变成了姐弟,她比我大许多,我只能当弟弟啦。虽然已经有朦胧的喜欢,但是她是老师,我是学生,不敢胡思乱想。离开学校时她哭的稀里哗啦,但当时我的心意已决。期间我们主要靠短信和书信往来,我收到过她一封信,也是我此生收到的最长的一封信,满满地写了一个笔记本。我感觉到我们好像要谈恋爱了。

(说明:最后一排左边第一个人就是我的老师。站在最后面或许是因为不好意思吧)

2006年7月29日,我在村里举行一个年度工作总结会议,名字起的倒是挺大的,叫新农村建设论坛(当时似乎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前前后后都是我一个人忙忙碌碌,终于累倒要去诊所输液。她本已经回到西安,但是第二天听说我病的快要死掉了,所以又马不停蹄赶回来看我,并再次劝我回校继续读大学,于是我们就那样开始谈恋爱了。

20061224日,我送她一个冰糖葫芦,就是小孩子都爱吃的那种又酸又甜的味道。我们不敢在自己的学校里约会,总觉得师生恋不好,可能会败坏学校的学习风气。于是就坐车到陕西师范大学的校园里去,心里想着师大是书香校园,就凭我们两人一时间也败坏不了。我们就那样手拉着手转啊转,管它去反正在这个学校里没有人认识我们。直到两年后我才知道凡是我送她的东西,无论大小她都会珍藏,并在上面标注上时间地点等信息,冰糖葫芦的包裹纸也不例外。哎,老师一恋爱,似乎立马就变成小女生啦。

2007710日,在朋友的陪伴下我们一起去河边钓鱼。那时我的人生偶像是切格瓦拉(但格瓦拉却是卡斯特罗的革命兄弟,而我生在和平年代)。她有一段时间还染过黄头发穿过高跟鞋,这一切都被我视为资产阶级作风,然后我再以无产阶级导师的口吻去“教育”她“帮助”她成长。在这一年里我们都快要分手了,她在QQ空间的日志里写道,2007年可以用两个字概括:痛苦。因为他就像个娃一样。事实上他说个那个娃就是我,而当时我已经23岁了。

2008春节前的某一天晚上,我们在学校对面的咖啡馆(又或者是肯德基)里约谈,准备做最后的道别。但谈话间事情发生了惊天大逆转,我们竟然达成了三份协议。其中一份就是关于婚姻进度的。那个时候我才大四,而她已经担任我的辅导员,我们决定快快结婚。这终是遂了我的愿:早点结婚以免夜长梦多呀。原谅我记不住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也许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

2008220日,我去她家提亲。据说她在家里据死抗争,才获父母勉强同意。当然主要是我一直在远方给她精神鼓励,希望她做一个新时代的女性知识分子,为真正而纯粹的爱情,要敢于冲破家庭的束缚。当时我的理解很浅薄,变通套用的是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即不收礼金的婚姻才是建立在纯粹的爱情基础上的。然后当天我就带她回来了,到了这个在一般人看来比较落后的小山沟。

2008316日,我们就在山里结婚了。结婚前我们去拍婚纱照,她已然换好了各种礼服,而我却固执地坚决不穿西服,觉得自己只应该是西部牛仔或切格瓦拉的风格,看着她在一旁生气我却未曾放在眼里,结婚摆宴席那一天,我就那样穿着一件牛仔服将她迎娶进门。此前拆了侧面的牛圈准备盖新屋做婚房,无奈天寒地冻到最后也没有修成,所以只能在上房里将就下。当时说过这样一句话,嫁给我,也算是一种支农和扶贫吧。说着说着我的鼻子就酸酸的。结婚当天是周日,当天晚上我们就又赶回西安,各自住各自的宿舍,第二天她依然在台上做老师,而我依然要在台下做学生,当然我会忍不住偷偷地笑,旁边的人都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2008714日,暑假我们又组织了大学生支农活动,当时协调不到可以使用的教室,所以她就在露天给孩子们上课。当时我俩负责不同的村子,那些天里谁也见不到谁。当时的我已经算是大学毕业了,我也没有去找工作,而是选择再次回到故乡去支农。当我把这个决定告诉她时,她说,那我支持你吧。说实话,我就是一个大男子主义,但这个主义实在是不好,对女性尤其是一种压迫,但当时却引以为自豪。另外,虽然因为休学晚毕业了一年,但是毕业证还是“混”到手了,最主要的是在毕业之前我还有另外一个证,他们都没有。

2009212日,是她嫁到我们家后过的第一个春节。大年三十晚上我们一起放天灯。山里人从来不说孔明灯,天灯多好听呀,一听名字就知道会飞到天上去。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天灯上面写下自己的新年愿望,她的愿望是希望你对再好点。而我的愿望是改变社会,似乎当时的脑子还在抽筋,就是不知道怎么去改变,因为不知道社会是谁在哪里。我们家里人都很喜欢她,甚至那条叫“黑子”的白狗也喜欢和她玩,人缘好狗缘也好,做人到这个份上没办法呀。

2009104日,她又跟着我回到白鹿原上做村庄调查。此前的2005年和2008年我两次竞选老家的村委会主任,打官司上访均无效,天空似乎总是黑色的。遂退而求其次,我不选举了我去考试吧,然后被组织分配到白鹿原上的一个村子做大学生村官。当时我们在大学城对面的小巷子里蜗居,每周她都会陪我从长安区汽车站出发,坐一个多小时的班车翻越沟壑到塬上。冬天塬上风特别大,屋子里没有暖气,我们两人只有相互温暖。

201051日,我在白鹿原上承包了几亩地种菜,并且把自己将近80岁的外公请了过来帮忙。那时我已经从村委会办公室搬了出来,将菜地边一个废弃的土房子简单打扫了下就住了进去,她经常上塬来给我和外公做饭,手艺还不错,人又温柔和贤惠。我外公说,你是上辈子修下啥福气了,叫人家老师跟上你过日子。当时我不信佛,现在我信了,因为她就是我的观音菩萨啊。

2010712日,凡是假期我们就会组织志愿者到菜地来帮忙,她也把自己关系要好的几个学生也带了上来,然后就在桌板上给我们十几个人包饺子吃。阳光从门口照进来打在她的脸上,她依然穿着08年那样的印有切格瓦拉的T恤衫,现在她的偶像也已经是切格瓦拉了。我说,我们算是革命夫妻。但革命不是吃吃喝喝,以前我们两人在一起是要认真学习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她说,夫妻之间这样总觉得怪怪的。嗯,她开始思考问题了。

2011817日,我要去老家的河里游泳,她也傻傻地陪着。我在水里扑通扑通扎猛子,她就那样傻傻地在岸上笑。晚上回去,她上手给我们做了一盘油炸螃蟹。想想儿时河里的螃蟹多得很,只要挽起裤腿就能抓许多,那时候我们只吃螃蟹的腿,现在脱了衣服下水抓,抓到的螃蟹数量小娃也能数的清(“曲指可数”这个成语不足以形容现在螃蟹的数量)。

2011102日,她肚子里已经有我们的孩子了。当时正赶上秋收,玉米棒子黄又黄,莲花白也长得圆鼓鼓的。她坐在拉粮食用的架子车上,我在前面使劲拉。这辈子似乎是买不起飞机了,但是我觉得总得有一辆小车吧。她在后面说,驾驾驾,我在前面说,马马马。新生命就在那样的自然环境里孕育,也算是一种别样的胎教吧。

201235日,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我的名字中带“马”字,她的名字中带“花”字,最初我给娃起的名字叫马花生,希望娃将来能像语文课本里面所说的《落花生》一样地上的花开的小,地下的果子结的多,而且是白白胖胖的。临办准生证时担心将来班上同学取笑,届时他的同学都要“吃花生”怎么办,所以最后起名:马路远。我妈的理解是西安离咱山里路太远,但其实我的本意不是这个意思,可惜村子里的许多人都不知道屈原,以后回去我要给他们普及下楚辞。还有一个让我想不通的问题是,我娃那么瘦,照相馆的人怎么把他一瞬间给我变胖的?

2013722日,她陪着我参加了一整天的公益活动和创业会议,甚至都累到坐着坐着睡着了。晚上12点多我们还在往回家的路上赶。她一路开着车,而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突然间我感觉整个城市都显得很安静,高速路两边的光带仿佛连成了一条直线,车子仿佛悬浮在半空中,而整个时间都仿佛停止了流动,瞬间有一股电流从我的身上穿过,一直流过指尖。看着她的脸庞,我仿佛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幸福,但当时我却没有给她说。这不是所谓的闷骚,而是因为那一刻电流太大,一个文学爱好者瞬间被击伤从而暂时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

2014122日,孩子半夜发烧了,最着急的总是作为妈妈的她。无论时间有多晚,她都会把孩子往医院送。有时候我甚至都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然后执拗着故意不去,她就一个人抱着孩子走了,而让我觉得自己是多么地没有良心。为什么说世上只有妈妈好,是因为无论先天还是后天,妈妈总是对孩子最好的那个人。自从有了孩子,她就渐渐地从我的公益世界里撤离,我理解她,她已经做的够多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的孩子。

201451日,我们路过县城在一个小摊上吃早点。孩子说自己饿,她就给孩子一口一口地喂。我突然想到鸟妈妈喂小鸟的画面,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是的,孩子就是那样被她一点一点带大的,将来孩子的翅膀硬了,就扑棱棱一下飞向远方属于自己的天空去了,而我和她就回老家种点菜养头猪,还有我倒是可以在那时候给她写写诗歌读给他听。哎,生活再琐碎,岂能掩压得了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浪漫?

(说明:右边第二个是我家的小孩)

2014年10月3日,我是一个年过三十的人,但是每一次回老家,除了我家孩子外,总还有一群孩子跟着。有的时候把人都跟烦了,我就生气地说,不要再跟着大人了,赶紧跟其他小娃耍去。话刚说完,更多的小孩涌了过来。她倒好,在一旁傻傻的笑,我就说你这傻蛋。哎,在她眼里和在孩子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喜欢下河捞鱼的孩子王,尽管现在这个王年纪有点大,而且现在到河里也捞不到几条鱼(螃蟹都捞不到,还别说捞鱼了)。

2015218日,我在老家或者在西安,还有一些大朋友。和他们在一起,我才感觉自己在精神上有一个根系在,才感觉到自己活的踏实,活的有人情味。也很奇怪我们坐到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喝起酒来动不动就到凌晨。她就在一边陪着,而孩子已经在怀里睡着了。醉酒后还要她开车把我接回去,好在我一般喝不醉,喝醉后也只是像小猪一样安静地睡觉。许多时候我拿钱去做我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她也都知道但是从来不说什么。有的时候因此和父母闹点矛盾,当夜我就决定不在家住了,她就顺着我说,那咱就走。哎,这样的女人世间实在是太少,简直是观世音菩萨再世,当然即便你是菩萨,被一个人爱上了或者爱上一个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其实去爱就好啦。

我们认识已十年,结婚已七年,眼看着花儿开过小草又绿,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渐渐地顺畅起来。尤其是等到真有了孩子跟在屁股后面时,才懂得老师默不作声的爱意。那时的我心里仿佛住着一个小孩,常惹老师在墙角流眼泪,而我却以为那是战斗的胜利。现在看来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孩子气,那些都不过是没有意义的执拗和虚荣罢了。如果时光可以倒转,我们可以再办一次婚礼的话,我想只要她愿意和高兴,别说让我穿西装,那怕是裙子我也可以愉悦地穿在身上。

前段时间我对她说,七年啦,咱们一起去补拍一些婚纱照吧,带上我们的孩子还有你。但她却流着眼泪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没见岁月在我额头刻下的纹。于是我在夜里久久不能入睡:也许这就是生活的滋味。

你是这世界上最美的老师,也是潜移默化影响我最深的人。九月十日教师节,我把自己内心深处最诚挚的祝福都送给你,祝福你和我们的宝贝儿子永远快乐,也祝天下的老师们青春常驻,终生不老。

今夜,她和孩子在床上睡着了,我却在通宵达旦地翻找过去的照片,并默默地写下一个学生对老师的爱。希望她看到后,可以偷偷地笑一下。还有今天我想送她一个冰糖葫芦,还有再送她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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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天空有鸟飞过,海底有鱼儿游过,大地必有马儿跑过。每夜观星空思宇宙浩瀚,若干年后灰飞烟灭,总想为曾生活过的世界留下点什么。或为使命,或为柔情,或为生活,唯有文字可以表达内心的喧哗或宁静。虽年过三十,然热血流淌,且去青草地上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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