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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 拍賣|香港蘇富比即將拍賣的曹興誠舊藏〈料胎畫琺瑯包袱瓶〉為何那麼重要?北京故宮專家張榮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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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代理以來的首場展覽
卓納畫廊9月將推出【保羅·克利:1939】

卓納畫廊紐約空間將於9月10日至10月26日呈現【保羅·克利:1939】,聚焦這位戰後藝術家於1939年創新獨特的創作。這是卓納畫廊於今年4月宣布獨家代理保羅·克利以來的首場展覽。

1939年夏,保羅·克利在瑞士伯爾尼工作室
攝影:費力克斯·克利
圖片由保羅·克利中心提供
© Klee-Nachlassverwaltung, Hinterkappelen



  有鳳來儀  

  乾隆款玻璃胎畫琺瑯鳳舞牡丹袱繫瓶  

清乾隆 料胎黃地畫琺瑯鳳舞牡丹包袱瓶

「乾隆年製」藍料款

高度:18.2公分

來源:1.恭親王奕訢府

2.巴爾(A.W. Bahr,1877 - 1959)

3.白納德伉儷(Paul and Helen Bernat)

4.「樂從堂主」曹興誠

行方預期逾HKD 200,000,000成交


兼論清代御製康雍乾玻璃胎畫琺瑯  


文/張榮寫於紫禁城壽安宮

圖/蘇富比提供


琺瑯,是外來語的音譯詞,其基本成分為石英、長石、硼砂和氟化物,與陶瓷、琉璃、玻璃同屬矽酸鹽類。琺瑯器是以琺瑯為材料製成的器物,依據其加工工藝的不同,琺瑯器分為掐絲琺瑯、鏨胎琺瑯、內填琺瑯、畫琺瑯和透明琺瑯五大類別。


其中畫琺瑯在清代康熙年間出現,宮廷造辦處、廣東和北京均有製作。畫琺瑯有金、銀、銅、紫砂、瓷和玻璃六種胎質。在博物館內,畫琺瑯是專門指銅胎,而銀胎稱為銀燒藍,瓷胎、玻璃胎稱為琺瑯彩。在清宮檔案中畫琺瑯分為金胎畫琺瑯、銀琺瑯、銅胎畫琺瑯、宜興胎畫琺瑯、瓷胎畫琺瑯和玻璃胎畫琺瑯。本文專門探討和論述玻璃胎畫琺瑯,鼻煙壺不包括在內。


清代造辦處是製造皇家御用品的專門機構。康熙年間建於養心殿,又名養心殿造辦處。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玻璃廠成立。1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造辦處各作成做活計清檔》(以下簡稱《清檔》),如實記錄了各類宮廷製品的名稱、來源、時間、規格、用料、開銷、工序、去處以及皇帝的旨意,為清代工藝製作研究和文物鑑別提供了最直接可靠的依據。


《清檔》始於雍正元年(1723年),迄於宣統三年(1911年)。玻璃胎畫琺瑯是造辦處玻璃廠與琺瑯作共同參與完成的新「玩意」。通過查閱檔案、研究實物得知,宮廷玻璃胎畫琺瑯僅在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燒造。


康雍乾三朝玻璃胎畫琺瑯,基本收藏在境內外博物館和私人機構,據不完全統計,北京故宮二件、台北故宮七件、大維德基金會九件(現大英博物館95號展廳展出)、香港藝術館一件、美國康寧玻璃博物館二件、荷蘭海牙博物館一件、香港李先生一件。某拍賣行曾拍賣兩件乾隆玻璃胎畫琺瑯筆筒。


康熙朝玻璃胎畫琺瑯,經過多年搜集與調研,目前所知傳世作品僅有三件,一是台北故宮收藏的玻璃胎畫琺瑯藍地牡丹膽瓶,高12.7公分。二是荷蘭海牙博物館收藏的康熙御製款玻璃胎畫琺瑯黃地牡丹花盒,三是香港李景勳先生收藏的康熙御製款玻璃胎畫琺瑯開光四季花卉紋盃。


台北故宮藏

玻璃胎畫琺瑯藍地牡丹膽瓶


荷蘭海牙博物館藏

康熙御製款玻璃胎畫琺瑯黃地牡丹花盒


香港李景勳先生藏

康熙御製款玻璃胎畫琺瑯開光四季花卉紋盃



故宮博物院圖書館收藏《琺瑯玻璃宜興瓷胎陳設檔案—道光十五年七月十一日立》記錄,「康熙款玻璃胎琺瑯牡丹藍地膽瓶一件。」此為唯一一件陳設檔記錄的康熙玻璃胎畫琺瑯。


膽瓶裝在楠木盒內,盒為上下插蓋式,高16.5公分。蓋面陰刻填藍楷書「康熙年製玻璃胎畫琺瑯牡丹藍地膽瓶一件」,此楠木匣為清高宗弘曆下旨配製盛裝。匣蓋上的名稱為當時定名,雖無款識,乾隆弘曆鑑定它是康熙朝器物。玻璃胎畫琺瑯是康熙朝首創的新工藝品,康熙皇帝不僅自己把玩,也賞給外官內臣,以示恩寵和炫耀。


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賞賜羅馬教皇特使一件「畫琺瑯玻璃瓶」。註2 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將「御製琺瑯五彩紅玻璃鼻煙壺」賞賜給廣西巡撫陳元龍。從這完整的三件器物可以看出,康熙朝玻璃胎畫琺瑯的燒造技術已經成熟,且造型、紋樣、款識具有康熙朝文物的特徵。註3


雍正朝玻璃胎畫琺瑯存世品,僅見台北故宮收藏的雍正年製款玻璃胎畫琺瑯竹節式鼻煙壺。《清檔》記載,「雍正六年,雜活作,二月十五日做得玻璃胎琺瑯節節雙喜鼻煙壺一件。」除此之外,見於雍正朝造辦處活計檔記錄的玻璃胎畫琺瑯僅有五件,遺憾的是未見到實物。4


如「雍正二年,琺瑯作,二月初四日怡親王交呆黃玻璃瓶一件,奉旨,此樣甚好,嗣後燒琺瑯瓶玻璃等俱照此樣燒些欽此。」註5


「雍正三年,琺瑯作,九月初十日,海望交玻璃琺瑯雞鼓水注一件,隨象牙嵌紅座,郎中海望呈進。」註6


「雍正五年,十二月二十二日郎中海望傳做(入琺瑯作)雨過天晴玻璃畫泥金番花包袱式花插一件。記此。」註7


「雍正七年,四月十七日據圓明園來帖內稱(入琺瑯作),本月初三日郎中海望持出呆白玻璃半地瓶一件。傳旨,此玻璃瓶顏色甚好,底子不要渾楞砣平,其瓶身上畫琺瑯緑竹,寫黑琺瑯字,酌量落款,章法畫樣呈覧過燒造。再著玻璃作照此樣瓶燒些。照此瓶顏色用別樣好款式的亦燒些,上面或畫綠竹或畫紅花或如何落款之處酌量配合燒造。欽此。」註8


「雍正十三年,養心殿造辦處收儲清冊,玻璃燒琺瑯盌一件。」註9


乾隆朝玻璃胎畫琺瑯,從《清檔》記錄看,比雍正朝製作的數量多,保存至今的實物比康熙雍正朝稍多。道光十五年陳設檔記錄的三件玻璃胎畫琺瑯,均在台北故宮收藏。除此之外,台北故宮還有兩件重要收藏,即玻璃胎畫琺瑯五福捧壽八棱瓶和西洋仕女圖渣斗。大維德基金會重要的作品是,玻璃胎畫琺瑯盃兩件,人物圖筆筒一件,牧羊女圖小罐一件等。美國康寧玻璃博物館收藏兩件詩句花卉紋瓶。註10


玻璃胎畫琺瑯之所以珍貴,傳世量少,是與它高難度的製作工藝分不開。在六個材質的畫琺瑯器中,玻璃胎是難度最大的。一個當代製作玻璃胎畫琺瑯鼻煙壺的演出者告訴我,「琺瑯彩的燒製溫度一般在八百五十度左右,這時候壺體與琺瑯顏色均已接近熔點,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壺體與顏色更好地結合,但是此時溫度的掌控也是很難的,溫度稍低,顏色不能完全融化,達不到理想的效果,溫度稍高,壺體就會因為承受不住而變形,那麼,前面所有的工作就前功盡棄了。」


「而這樣的高溫燒製要經歷不少於五次,每一次都是一種考驗,燒製過程中還要在上面皴染出顏色的變化來,這就如同工筆劃中的皴染,每皴染一次, 就要進行燒製一次,通過層層皴染,一件完美的小藝術品就誕生了,猶如一個可愛的小精靈,滿載著作者的期望呈現在眾人面前。」


之所以燒製四到五次,是因為每一個顏色琺瑯的呈色溫度不同,要從高溫開始,到低溫結束。當時焙燒的燃料是木炭,又沒有儀器測量溫度,完全憑工匠日積月累的經驗,故玻璃胎畫琺瑯以小件的鼻煙壺為主,而立體的器物,難度更大,故傳世品甚少。《清檔》中也有燒造失敗的記錄。


清乾隆 料胎黃地畫琺瑯鳳舞牡丹包袱瓶

〈乾隆年製〉藍料款  18.2公分



本文隆重介紹的玻璃胎畫琺瑯鳳舞牡丹袱繫瓶,高18. 2公分。瓶體呈包袱狀,口邊為規律美觀的褶皺紋,實際上是工匠按照包袱做成瓶的式樣。頸部裝飾粉紅色立體袱繫紋。通體在不透明乳白色玻璃上先燒一遍黃色琺瑯,瓶體畫兩條俯身下飛的鳳,鸚鵡嘴,丹鳳眼,細頸,振翅,羽毛狀的尾部向著天空方向飛舞,兩支細長的腿甩向左前方。鳳的下方為盛開的牡丹花和一枝雛菊,鳳的上方為彩色流雲,天女散花般的鳳尾在雲中飛舞,鳳的身上還運用了描金工藝。在綠色樹枝處做桃心形開光,內書藍色琺瑯「乾隆年製」。瓶底為溫潤的乳白色玻璃。整個花紋使用深淺不一的綠色、紅色、藕荷色、藍色繪製而成,再加上富貴的黃色,格外亮麗奪目。


無獨有偶,香港藝術博物館收藏一件與此幾乎一模一樣的包袱瓶,瓶的造型、黃顏色的地色,特別是署款方式都一樣,只是紋樣不同,裝飾螭龍紋和花卉。這是一對同時製作的精品,也是目前所見尺寸最大的瓶。僅瓶的成型也有一定的難度,瓶身具有楞狀,需要有模吹製,而瓶口的褶皺,則需要工匠手快、眼快,技術好,因玻璃在瞬間就凝固了,至少在成型時需要反復幾次,才能製作出漂亮美觀的器形。


料胎黃地畫琺瑯鳳舞牡丹包袱瓶,最先是清代恭親王奕訢的寶物,後來為英國骨董商A·W·Bahr所得,再成為美國收藏家白納德伉儷(Paul and Helen Bernat)的珍藏,此瓶為目前已知最大尺寸的宮廷製料胎畫琺瑯器。圖片來源:si.edu



《清檔》記錄,「雍正五年,十二月二十二日郎中海望傳做(入琺瑯作)雨過天晴玻璃畫泥金番花包袱式花插一件記此。」註11


「乾隆三年,玻璃作,元月二十二日催縂白世秀來説太監毛團胡世傑髙玉交,亮藍玻璃包袱式瓶一件,傳旨,著照樣燒玻璃胎法瑯瓶燒造幾件。欽此。於本月二十四日副司庫石美玉將原樣亮藍玻璃包袱式瓶一件持去做樣訖。」註12


「乾隆五年,記事録,三月初三日栢唐阿盛德來説太監魏珠催縂鄧八格奉旨,著玻璃厰人進六所燒造玻璃小式活計欽此。於本年五月初二日首領吳書將玻璃琺瑯花插一對,玻璃燒琺瑯桃式水盛二件,玻璃燒琺瑯葫蘆一件持進交太監高玉呈進訖。」註13


這是筆者在《清檔》中搜集到的與這件琺瑯瓶相關的資料。透過寥寥幾句的描述,我們不難看出,雍正五年(1727年)便開始製作玻璃畫泥金包袱式花插,雨過天晴是指仿柴窰瓷器的顏色,檔案中屢有記載。


清乾隆 料胎黃地畫琺瑯鳳舞牡丹包袱瓶(局部)

瓶口的褶皺與頸部裝飾粉紅色立體袱繫紋



乾隆三年(1737年)檔案的記錄,沒有明確具體燒造幾件,也沒有是否燒造成功的記錄。而乾隆五年(1739年)明確說明燒造成功「玻璃琺瑯花插一對」,乾隆五年的「玻璃琺瑯花插一對」,也許就是乾隆三年下令製作的包袱瓶。


在檔案中經常會看到「瓶」或「花插」,其功能均是陳設或插花,如何區別,界限不清。檔案中有很多記錄均是模糊不清或模棱兩可,令今人難以分辨。我們不妨大膽假設,雍正皇帝在位僅僅十三年,雍正駕崩後,工匠可以繼續為乾隆效勞,雍正五年能夠製作包袱式瓶的工匠與乾隆三年、五年製作包袱式瓶或花插的也許是同一位工匠。


不管是乾隆三年還是五年,玻璃胎畫琺瑯鳳舞牡丹紋袱繫瓶是乾隆早期的作品,從包袱瓶流雲的畫法,以及使用桃形開光寫款的方式,都有雍正的遺韻。


道光年間記錄的宮中陳設檔案,即《琺瑯玻璃宜興瓷胎陳設檔案—道光十五年七月十一日立》,玻璃胎畫琺瑯僅有四件,康熙一件,乾隆三件。乾隆三件是,玻璃胎畫琺瑯花卉三喜梅瓶,玻璃胎畫琺瑯葫蘆花插,玻璃胎琺瑯八棱瓶。三件均在台北故宮。


本文所言玻璃胎畫琺瑯包袱瓶,亦是乾隆朝玻璃重器,為何不在陳設檔中記載呢?故宮藏陳設檔是道光十五年所立,陳設檔內容僅僅包括當年在紫禁城內陳設的器物。而北京郊區的三山五園或瀋陽故宮、避暑山莊亦有清宮物品陳設。


就目前出版的頤和園和靜明園陳設檔案中亦沒有查到包袱瓶陳設的記錄。還有一種情況是當年孝敬或賞賜給身邊的皇親國戚。從牡丹鳳紋判斷,只有乾隆的母親或後妃有資格享用,也許是乾隆皇帝為其生母孝聖憲皇后準備的五十大壽的禮物。從據蘇富比提供的資料看,最早記錄是曾在恭親王處收藏。註14


包袱,比喻為「包福」,具有吉祥美好之意。做為裝飾紋樣,在雍正年間流行,故宮博物院收藏黑漆描金包袱式盒一件,雖無款識,但通過檔案梳理為雍正朝所造。雍正款瓷器也有包袱紋瓶。乾隆朝亦有包袱式瓶或盒。


故宮博物院藏

清雍正 黑漆描金包袱式盒



故宮博物院收藏有紫檀包袱式盒,而包袱作為紋飾比較多見,如法國吉美博物館收藏的洋彩包袱繫紋瓶,故宮博物院收藏的白瓷包袱繫紋瓶、銅胎畫琺瑯包袱繫紋罐、透明琺瑯包袱繫紋瓶、掐絲琺瑯包袱繫紋雙連瓶等。可見包袱形或包袱紋因寓意美好深受皇家喜歡。


而鳳舞牡丹紋更是喜聞樂見的吉祥圖案。鳳是女性的象徵,鳳作為裝飾紋樣,在歷代文物中均有表現,更多的是與象徵帝王的龍紋同時出現,即常見的「龍飛鳳舞」。故宮博物院藏嘉靖款戧金彩漆中即有鳳穿牡丹紋菊瓣式盤,乾隆年製款紅漆鳳穿牡丹紋盌和乾隆香色鳳銜牡丹妝花稠女棉袍,這些栩栩如生的鳳紋形象給人們帶來了美的享受和視覺衝擊力。


有鳳來儀,乃中華成語。出自《尚書·益稷》:「簫韶九成,鳳凰來儀」。鳳為傳說中的百鳥之王,以此寓意吉祥美好的成語作為該文題目,即是對這件絕世佳品的讚美,也是祝福天下有緣人能看到它或擁有它。


清乾隆 料胎黃地畫琺瑯鳳舞牡丹包袱瓶(局部)

 鳳舞牡丹紋飾「乾隆年製」四字款寫在花卉之中


註1:張榮,〈清康熙朝御製玻璃〉,《明清論叢.第二輯》,北京,2001年。
註2:嵇若昕,〈康熙朝玻璃工藝與琺瑯工藝結合的極致——玻璃胎牡丹藍地膽瓶〉,《故宮文物月刊》,2011年,第11期,頁32-38;上海視覺藝術大學副教授薛呂老師提供資料;許建勳、林業強合著,黎淑儀編,《虹影窰輝——李景勳藏清代玻璃》,香港,2000年;《故宮博物院藏清宮陳設檔案》,北京,2013年。
註3:庫爾提斯,〈清朝的玻璃製造與耶穌會士在蠶池口的作坊〉,《故宮博物院院刊》,2003年,第1期,頁62-71;張臨生,《故宮鼻煙壺》,北京,1991年;《宮中檔案康熙朝奏摺》,第六輯,台北,1976年,頁602-603。
註4: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合編,《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北京,2005年,第3冊,頁357。
註5:同上註,第1冊,頁358。
註6:同上註,頁672。
註7:同上註,第2冊,頁574。
註8:同上註,第3冊,頁521。
註9:同上註,第6冊,頁762。
註10:《若水澄華:院藏玻璃文物特展》,台北,2017年;大英博物館95號展廳。

註11: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合編,《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北京,2005年,,第2冊,頁574。

註12:同上註,第8冊,頁147。
註13:同上註,第9冊,頁521。
註14:嵇若昕,〈康熙朝玻璃工藝與琺瑯工藝結合的極致〉;嵇老師說,兩件在台北故宮,筆者認為台北故宮藏乾隆年製款玻璃胎畫琺瑯嬰戲圖葫蘆花插即陳設檔中所言玻璃胎畫琺瑯葫蘆花插。故陳設檔中記錄的乾隆三件玻璃胎畫琺瑯,均在台北故宮收藏;孝聖憲皇后,1692年11月5日至1777年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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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S藝術新聞》

2019 /8 No.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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