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提到拜占庭，就想到「金色」？
CHAPTER 04
1600 多年前，罗马帝国分裂成东西两部，其中的东罗马帝国就是如今我们耳熟能详的拜占庭帝国。
作为一个「千年帝国」，时间将它雕刻成了多面。在王朝更迭的动乱中，拜占庭艺术跨越千年，至今依旧是一种经典的风格，在历史长河的涤荡中诞生出拜占庭「新美学」。
拜占庭帝国创造了独具特色的文明，它是如此充满魅力让人向往，就连现代时尚品牌都直白地加以引用。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编织一个极尽奢华的故事更正确的事了。
金色王国的「马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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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家分析，拜占庭时期的开始在艺术史中比在政治史中更为明确。而拜占庭艺术的起源与政治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君士坦丁堡是拜占庭帝国的首都，整个地区的精湛手工艺滋养了拜占庭的艺术创作，也打造出独具特色的美学风格。其中，拜占庭的马赛克可以说是其中「灵魂般」的存在，更是奠定了拜占庭的美学基础。
圣维塔教堂内部的精美马赛克，6 世纪
圣维塔教堂的马赛克天花板，6 世纪
工匠们用彩色玻璃片拼接出细节更加丰富的图像，还「大手笔」地使用了金箔和宝石，使最终的马赛克作品更显华丽与闪耀。富丽堂皇的马赛克装饰不仅让整座建筑蓬荜生辉，也在象征着拜占庭帝国的繁荣与兴旺。
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马赛克，9 世纪
彼时，东正教（基督教的流派之一）成为官方指定的信仰体系，因此宗教与皇室的活动和仪式是马赛克作品中最主要的创作主题。而在 21 世纪，拜占庭马赛克的语境被放大了，它可以不再是对宗教的歌功颂德，但是只要与「拜占庭」一词有所联系，那必定是一场盛大的礼赞。
Chanel 2011 早秋系列灵感就来自于拜占庭艺术与文化。当模特们穿着缀满精致宝石的高级时装从台阶上款款而来时，仿佛就像是历代王朝的王后从我们面前走过。纵使模特们佩戴的珠宝配饰多么奢靡，我们还是瞬间就被服装上的马赛克装饰吸引了注意力。
Chanel 2011 早秋系列 左右滑动查看更多
腰部、肩部以及底摆大片的马赛克装饰十分隆重，就像直接把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马赛克壁画穿在了身上。当 Chanel 标志性的粗花呢与拜占庭马赛克产生交集时，设计师 Karl Lagerfeld 戏称这是一次「奶奶去君士坦堡的旅行」，细想一下确实很奇妙。
相比 Chanel，Fendi 就低调了许多。Fendi 2021 秋冬高定系列围绕着拜占庭马赛克的精神内核，并在其中融入了更多的现代元素和技术，比如裙子、夹克和包袋上的马赛克图案就是用珍珠母贝和回收的毛皮制作而成。
Fendi 2021 秋冬高定系列 左右滑动查看更多
在拜占庭帝国，艺术家们有时会被派遣到其他国家制作马赛克，并输出东正教的思想与文化。不论在过去还是现在，马赛克都可以被作为一种「外交手段」进行「文化输出」，拜占庭马赛克所代表的工匠精神延续至今日，时尚品牌也将其巧夺天工的手工艺传播到世界的更多角落。
「珠光宝气」的拜占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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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占庭艺术的本质其实是宗教的，因此创作主题也通常与宗教有关。但是，不要看马赛克似乎只是「与神的对话」，其实拜占庭艺术也是非常贴近人们的生活的，这就是拜占庭的「可穿戴」艺术——珠宝。
圣索菲亚大教堂内的皇后艾琳马赛克，11 世纪
拜占庭的珠宝配饰与马赛克有着一脉相承的手工技艺，多为皇室贵族所佩戴。从马赛克作品中我们可以感受到，皇帝与皇后身上的珠宝是多么华丽，袍子上缀满了各色宝石和珍珠，腕间与颈间也都佩戴成串的珠宝。这种奢靡之风，非但不让人觉得媚俗，还会让人感觉：这才是拜占庭应有的样子。
拜占庭早期的手镯，黄金、珍珠、紫水晶、蓝宝石、蛋白石、玻璃、石英、祖母绿等，5-7 世纪
新月形耳环，珍珠、黄金，10 世纪
蓝宝石耳环，珍珠、蓝宝石、黄金，6-7 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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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上个世纪 20 年代，Coco Chanel 刚开始发展珠宝产品时就钟情于拜占庭的「浮夸」风格。对 Chanel 来说，黄金是用以搭配最好的材质，而闪闪发光的珠宝和圆润的珍珠则代表了她对生活的热爱。虽然这些饰品都是现代的产物，但是 Chanel 用自己的方式诉说着过去的历史。
Chanel 1980-1990 年代的拜占庭风格饰品
在 Chanel 2011 早秋系列中，拜占庭珠宝又被再一次地诠释了。不论是层叠的项链还是发带款式都十分新颖特别，也更加现代摩登，然而设计师又没有完全抹去拜占庭的影子，保留下来的异域风情让这些珠宝更有魅力了。
Chanel 2011 早秋系列广告大片
在时尚界中，这种拜占庭式的浮夸有时是一种大胆的反骨。
「女魔头」 Anna Wintour 担任《Vogue》的主编后，发布的第一个封面就是模特 Michaela Bercu 穿着牛仔裤与一件装饰有拜占庭风格十字架的 Christian Lacroix 上衣。这张封面在当时引起了极高的关注，因为它休闲、轻松，打破了时尚界的一切教条，而这件华丽的上衣也变得随性了起来，宗教的沉重感也烟消云散了。
Anna Wintour 担任《Vogue》主编的第一个封面，1988
对于拜占庭人来讲，珠宝就应当是在生活中被看到的，他们毫不掩饰地展现自己对于珠宝的爱慕。如今的珠宝饰品都内敛了许多，那些华丽的珠宝或许都被收藏在博物馆或是档案馆里，也脱离了它们最初的使用环境。
「贵族紫」与金线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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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语中有这样一句话：「Born in the Purple（生于紫色）」，用于形容一个人出身显贵，这句话也与拜占庭有着紧密的联系。
紫色在拜占庭尤其受人尊敬，只能被达官显贵所穿着。不仅因为它的色调大胆，更是因为制作紫色染料的成本及其昂贵，于是紫色自然而然成为了富豪和权贵的名片。在拜占庭帝国，紫色具有神圣的含义，常被用作教袍的颜色，国王也会穿着飘逸的紫色长袍，并且用紫色的墨水签署诏书。
圣维塔教堂里的查士丁尼一世马赛克（局部），6 世纪
皇后西奥多拉与随从，公元 547 年
紫色因此成为了拜占庭贵族的官方指定颜色，并被后继的王国加以使用。「贵族紫」是一种充满活力的紫色色调，它饱满深沉，神秘而又充满诱惑，看似故弄玄虚，但却有让人一探究竟的欲望。
这种神圣又神秘的色彩在时尚界中也依旧受用，它「庄重」的附加属性可以镇得住整场秀。
Chanel 2011 早秋系列
除了颜色以外，拜占庭贵族服饰的金色刺绣纹样也同样被时尚品牌借镜。设计师穿越了历史，将金色刺绣的华丽描绘在前卫的时装廓形上，做出了更现代的演示。其中，Alexander McQueen 在一个华丽的房间里发布了 2010 秋冬系列，现场仿佛上演了一出现代版的拜占庭宫廷大戏。
Alexander McQueen 2010 秋冬系列
相比之下，Valentino 传递的却是一种「Love and Peace」的感觉。踏着落叶，模特赤脚缓缓走来，服装上的刺绣复杂精密却没有给观众造成任何压迫感。Valentino 就是有这样神奇的魔力，原本浮躁的宫廷刺绣在这里都可以幻化为云淡风轻的存在。
Valentino 2016 春夏高定系列
这就是金色的魔力。从马赛克到珠宝刺绣，从建筑到服饰，聪慧的拜占庭艺术家不仅将手工艺发挥地出神入化，他们对金色的极致应用还为后来的艺术家做出了杰出的示范。奥地利画家克林姆特创作了《吻》，我们也不妨大胆想象，这是一枚「金色之吻」，是跨越世纪的「拜占庭之吻」。
圣索菲亚大教堂内的耶稣马赛克， 10 世纪 / 《吻》，古斯塔夫·克林姆特，布面油画、金箔，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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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拜占庭的光芒如同彗星划过，刺破了黑夜。后世的艺术发展离不开拜占庭艺术的奠基，现代时尚更是对它一往情深。当我们回顾拜占庭时，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每每看到一场新的「拜占庭」风格的时装发布，都会让我们追忆那段遥远而又奢靡的历史。
拜占庭的废墟之上矗立起现代都市，金色王国的历史成为了佳话传说。即使太阳终将落下，我们也会永远记得黎明的光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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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Jesse
Designer: pawp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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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RO 是上海当代艺术馆 (MoCA Shanghai）基于「跨界＋」理念创办的全新内容平台。旨在延续与呈现 MoCA 当代 Contemporary｜时尚 Fashion | 年轻 Youth 的多重基因，以丰富的展览与艺术研究为基础，展现更未来、更包容的当下视角。INTRO 注重对创意文化的多角度阐释，聚焦各领域间的关联与分野，从中探索新的可能。
时装何以作为展品出现在艺术馆里？我们将始终带着这一疑问探索时装背后的故事。在消费主义大环境下，一句「时尚是时代的精神」更像是理想主义者的自白，但在我们将不同年代的先锋设计与艺术文化联系起来的时候，发现一切本当如此。那些已载入史册的秀场和设计，无一不承载着创作者的思想，成为时代入微的观照。
INTRO by MoCA Shanghai
联系我们：intro@mocashanghai.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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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亭台
MoCA Pavilion
免费参观
Free Admission
野蛮无罪，罗马不朽
用石头或织物，为身体写一首诗
往事美好，且尽此杯
古埃及法老给时尚界下了什么「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