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鸟周｜南鸟北飞：浅谈浙江省鸟类分布扩散案例

每年的4月为浙江省野生动植物保护宣传月，而4月10日至16日，是一年一度的浙江省爱鸟周。今年，爱鸟周的主题是“守护蓝天精灵，共享美好家园”。在这个春意盎然的四月，浙江野鸟会的会员们正持续追寻着鸟类的轨迹，记录下它们忙碌的身影。谨以此文，浅析近年来我们所观察到的一些鸟类在浙江省的分布扩散情况。随着更多公众参与到观鸟的队伍中来，会有更丰富的记录帮助大众和学界更好了解鸟类的分布变动，促进更好的生态保护。

杭州江洋畈生态公园的黑眉拟啄木鸟

2022年2月 钱长御/摄

鸟类的种群分布本身就是一个永远处于变动的过程。无论是迁徙行为，还是定居类型的分布扩散或变动，都是鸟类对生态环境做出的适应行为和应变结果。随着观鸟人群的不断扩大和科研调查的深入开展，我们得以记录到更多的分布数据，也为这些分布变化现象提供了参考的依据。

随着浙江省鸟类的观测和记录的持续开展，近年来记录到传统上分布区偏南方的鸟类有一些逐渐向北扩散，进入浙江境内的案例。比较典型的有黑眉拟啄木鸟，黄嘴角鸮，赤红山椒鸟等。

我们以下列三种鸟类在浙江省内的记录作为案例，试着探寻它们的分布变化。

1. 黑眉拟啄木鸟（Psilopogon faber）

• 2016年6月10日，汤腾在丽水市莲都区峰源林场听到1只，并进行录音；2016年8月6日，宋世和、李烜在遂昌县神龙谷景区拍摄到1只，这两笔是该鸟在浙江省的首次影像记录。后几年在丽水市各县区又有多点发现。【丽水】

• 2018年7月15日，王小宁、陈曦恒在温州市文成县猴王谷附近听到1只。后几年在文成县、泰顺县较高海拔的几个点也有发现。【温州】

• 2020年7月22日，张天皓在杭州市临安区西天目山听到并拍摄到1只；2021年6月7日，严志文在西湖区午潮山拍摄到1只；同年7-8月，侯伟在西湖区头龙头山林近距离目击1只；2022年1月3日，蔡红旭在上城区江洋畈生态公园拍摄到1只，该个体一直停留到春季；2022年3月8日，徐卫南在临安区鹤亭街救助一只，并放飞。【杭州】

• 2020年8月15日，周佳俊在湖州市安吉县龙王山听到1只，并进行录音。【湖州】

• 2021年7月10日，黄岩区生物多样性调查团队在台州市黄岩区上堂山听到1只，并进行录音。【台州】
  

黑眉拟啄木鸟 截至2015年分布图（图源：ebird.org）

黑眉拟啄木鸟 截至2022年4月最新分布图（图源：ebird.org）

小结：黑眉拟啄木鸟曾经一度被认为仅分布于两广地区和海南岛，后来发现它的分布区要更加广泛，近年的观察表明，其分布已经一路向西北延伸到湖南、贵州和重庆，向东北延伸到江西、福建、安徽和浙江，呈现明显的北扩趋势。

黑眉拟啄木鸟正在鼓起喉囊鸣叫

丽水莲都，李烜/摄

2. 黄嘴角鸮（Otus spilocephalus）

• 2019年4月5日，周佳俊、程国龙和黄甫丞在丽水市松阳县箬寮原始林进行夜间调查时听到1只鸣叫，并录音，为省内首次录音记录；2019年4月15日夜晚，温超然在龙泉市炉岙村听到2只；2019年12月4日，云和县紧水滩派出所救助了1只，这种神秘的小猫头鹰在浙江省终于有了实体&影像资料；之后，丽水鸟友在遂昌县的千佛山、龙泉市的凤阳山、莲都区的猕猴峡、青田县的师姑湖林区等地又陆续记录到。【丽水】

• 2019年4月6日夜晚，王小宁、董文晓和田竹在温州市文成县铜铃山听到至少3只。【温州】

• 《钱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区鸟类多样性与区系组成》（钱海源等，2019）记载了调查组2018年在国家公园区域内调查发现了黄嘴角鸮；2019年9月19日夜晚，钱程、倪俊鹏和张岿然在古田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进行鸟类调查时听到至少2只。【衢州】

• 2020年7月12日，金晓清在台州市仙居县括苍山自然保护区野外考察时偶然发现1只黄嘴角鸮，并用手机拍照；2021年4月21日夜晚，陈豫在黄岩区沙滩村听到1只。【台州】

• 2020年8月13日夜晚，周佳俊在湖州市安吉县龙王山自然保护区进行野外调查时听到1只。【湖州】
  

黄嘴角鸮 截至2015年分布图（图源：ebird.org）

黄嘴角鸮 截至2022年4月最新分布图（图源：ebird.org）

黄嘴角鸮，救助后放生

2021年12月，丽水云和，李烜摄

小结：黄嘴角鸮在国内的分布情况和黑眉拟啄木鸟类似，不过其扩散路线只往东北方向，一直到浙江省境内。

3. 赤红山椒鸟（Pericrocotus speciosus）

• 2019年12月5日，陈少川在温州市鹿城区君子峰拍摄到1只雌鸟，和灰喉山椒鸟混群；12月25日，王青良在瓯海区瞿溪拍摄到2只；12月28日，戴美杰在瑞安市桐溪水库拍摄到1只；2020年1月11日，蒋金福在文成县周岙村拍摄到1只雌鸟；2020年冬季也有发现。【温州】

• 2019年12月29日，杨灵鹏在台州市黄岩区炮台山公园发现5只，全部是雌鸟，和2只灰喉山椒鸟混群活动；2020年1月20日，陈夏富在黄岩区九峰公园拍摄到20只，同样也是娘子军（全部是雌鸟）；2020年4月4日，方启航在仙居县南峰山公园拍摄到2只雌鸟，12月31日在同一地点记录到1雄1雌。【台州】

• 2020年2月15日，求远在绍兴市新昌县鼓山公园拍摄到1只雌鸟。【绍兴】

• 2020年10月6日，鸟友“说不准”在宁波市象山县上牛丈岙拍摄到1只雄鸟。【宁波】

• 2021年3月5日，吴宗龙在金华市婺城区婺州公园拍摄到1对，金华鸟友持续观察发现这对赤红山椒鸟在公园里安家落户，还养大了2个宝宝。【金华】

• 2021年7月18日，张杰在丽水市莲都区白云山拍摄到1只雄鸟，是丽水市近年首笔影像记录；2022年3月29日，吴春平在丽水市庆元县朱黄村拍摄到1只雌鸟。【丽水】

赤红山椒鸟 截至2018年的分布图（图源：ebird.org）

赤红山椒鸟 截至2022年4月最新分布图（图源：ebird.org）

小结：赤红山椒鸟分布于我国西南、华南至东南地区。《浙江动物志（鸟类）》记载省内仅丽水（莲都、龙泉）有分布，为夏候鸟。2019年冬季，省内由南至北多地都有发现；华东地区的上海（金山）和江苏（苏州）也有记录，有局部北扩的迹象。且综合各记录来看，雌鸟出现的比例明显高于雄鸟，且有数次单一性别群体的发现。

赤红山椒鸟，2020年2月，温州鹿城，曦恒/摄

赤红山椒鸟，2020年12月，台州仙居，方启航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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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述分析的鸟类，还有一些其他案例，如：2021年冬季在杭州江洋畈生态公园记录到的绿翅金鸠；原本在浙南局限分布而近年已有多笔浙北地区记录的斑尾鹃鸠；近五年在浙江省遍地开花的铜蓝鹟；广泛分布于华南地区、现在已在浙南地区安营扎寨的长尾缝叶莺等等。以上案例都是鸟类分布北移的初步征兆，并有待后续持续的观测和记录来进一步确认。

铜蓝鹟，2022年3月，嘉兴平湖，张杰摄

斑尾鹃鸠，2020年1月，嘉兴平湖，小活宝摄

不可否认，在科技发展和人类需求的推手下，全球的环境已经进入更大尺度变动变化的通道，气候变化也成为当下生物生态研究领域的热门课题。“南鸟北飞”正是这一大图景下所反映出来的一些变化状态，值得我们更多地去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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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市鸟类与生态研究会（Hangzhou Birds and Ecology Research Society）2015年12月在杭州注册成立，致力于鸟类及其他生态领域的学术研究及科普教育，努力推动鸟类及其栖息地保护，加强相关学术研究和交流，普及野生鸟类知识及环境保护理念。

浙江野鸟会成立于2002年12月29日。2005年10月21日在浙江省民政厅登记注册，全称浙江省野生动植物保护协会野鸟分会。浙江野鸟会与杭州市鸟类与生态研究会携手进行浙江本土鸟类资源调查，积极推广观鸟活动，普及鸟类科普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