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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黎丨典籍翻译中诠释与修辞的界面性研究
诠释学译学研究专题
0.引 言
诠释学(Hermeneutics),也被译为阐释学或解释学。从词源角度上说,它来自古希腊众神使者的名字Hermes。从理论渊源上看,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德国神学家、哲学家施莱尔马赫(Friedrich Daniel Ernst Schleiermacher)的诠释学理论是关于理解文本意义的哲学,即一种方法论意义上的哲学。20世纪初,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对狄尔泰(Wilhelm Dilthey)认识论范畴的理解与阐释理论加以批评,尝试提出了一种存在论意义上的理解(洪汉鼎 2020b:8)。德国哲学家伽达默尔(Hans-Georg Gadamer)的《真理与方法》建立起了系统的现代哲学诠释学理论,力图阐明各种理解事件的基本条件,使哲学解释学的任务从方法论层面上升到了本体论层面(蒋平 2011:42)。与伽达默尔同一时代的美国文学批评家、诠释学翻译派主要代表人物之一的乔治·斯坦纳(George Steiner)指出,理解就是阐释,领悟意义便是翻译(2001: xii)。这一理念在某种程度上将西方诠释学的理论精髓同翻译过程研究有机结合,大大推动了诠释学走向翻译研究(李德俊,孙金华 2021:102)。通过诠释的比较,在对差异进行翻译时,如何尽量保持个体的独特性,是诠释学新范式所关心的问题(Risser 2015: 51)。 随着20世纪初西学东渐步伐的推进,中国的传统哲学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冲击,经学的诠释方法也得到了西方诠释学的呼应。从施莱马赫尔和狄尔泰对一般意义上的诠释方法的注重,到海德格尔、伽达默尔的哲学诠释学,这些都在中国土地上得到了回响。中国传统的经学诠释学和西方的哲学诠释学相互烛照,共促发展。因此,将比较诠释学引入翻译研究中来非常有必要,因为诠释是翻译过程中必经的一个阶段。随着对西方诠释学研究的深入,洪汉鼎(2020b:10)指出海德格尔和伽达默尔把诠释学的真理与方法割裂开了,侧重于诠释学的存在论层面,把认识论和方法论完全排除在诠释学之外。而利科(Paul Ricoeur)曾提出“长程与短程”的概念,“短程”就是指区别于任何一种方法论的存在论,“长程”探讨的即为方法论问题,试图为理解和诠释提供工具(同上)。因此,哲学诠释学既需要存在论也需要方法论,应将西方的解经学和中国的经学同诠释学研究结合,以寻找相应更加有效的诠释学路径。洪汉鼎(2020a:41)同时指出,“(诠释学)本来就是一门关于理解和解释的学问,因而在我国固有的经典诠释传统中找到了进一步发展的力量,将西方诠释学与中国经典诠释传统相结合也在我国形成一个学术浪潮”。因此,中国的经典注疏传统在诠释学领域内会大有作为。 随着诠释学在中国的广泛传播和发展,近年来,国内已有不少翻译学者从诠释学视角看翻译研究。徐朝友(2013)在全面梳理西方诠释学主要流派的基础上,将它们同译学有机结合,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与此同时,有一些学者已经将目光聚焦于创建中国译释学,对汉学域界内的哲学典籍译释学给予关注(刘华文,叶君武 2016;牛云平 2016)。在此基础上,对译释学的创建可谓拉开了序幕,但仍需要更加细化的研究和探讨。 本文试图从一个侧面对翻译诠释进行细化研究,探讨翻译诠释和语际修辞之间的界面关系。开展此项研究的原因在于,翻译诠释所完成的是翻译过程其中的一个阶段。诠释的结果最终反映到译文中,需接受译者的修辞加工。翻译诠释的内容和译文修辞之间有着必然的关联,但是这种关联并非是直接的、镜像的,在诠释的结果与译文的修辞性表达之间存在着界面空间(interfacial space),值得翻译诠释学去观照,探寻出诠释和修辞之间的界面性特征。典籍翻译的诠释过程可以说是一个中国化的诠释过程,训诂学对典籍的诠释有一套系统的方法。作为承载语义的表层语言结构,修辞在翻译时需要译者的理解和翻译诠释,译文中的修辞手段很大程度上是译者对原文修辞手段进行翻译诠释的结果。通过对比原译文中的修辞手段,可以看出译者对原文的诠释考量。译文中的修辞手段与原文并非完全直接对应,而是一种折射式的体现。通过对其进行细致观察,可以反推译者翻译过程中的诠释阶段,认识译者针对原文特点所采取的诠释手段。1.翻译研究的诠释学范式
2.诠释与修辞及其界面关系
3.典籍翻译中诠释与修辞的界面性关联
4.结 语
参考文献略,详见《外语研究》2021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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