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国家的不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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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厄·艾汀格（Meir Ettinger），以色列著名的极端民族主义政治家兼拉比梅厄·大卫·卡哈尼（Meir David Kahane）的孙子，之前因涉嫌领导恐怖组织和恐怖袭击事件而被拘留，或将于六月初获释。

拉比梅厄·大卫·卡哈尼（Meir David Kahane） 照片：Yossi Zamir

梅厄·艾汀格的拘捕与''代价标签''

“梅厄”（מאיר）这个希伯来语名，意为“像太阳或光源一样照亮”。可以说艾汀格和卡哈尼都在某些方面印证了他们颇有气势的名字。2015年6月的面包与鱼教堂（Church of Loaves and Fishes，位于加利利湖边上）和7月的杜马纵火袭击因牵涉多方纠纷，至今仍无明确的调查结果。其中杜马村的Dawabsheh家族3名成员在此次纵火案中死亡。以色列安全局（ShinBet）认为梅厄·艾汀格是主要嫌疑人，加之涉嫌参与多起之前的清真寺和基督教堂纵火案件，他已被行政拘留近10个月。对梅厄的指控还包括领导以色列恐怖组织“反抗”（TheRevolt）。早在2012年，梅厄便因一起间谍风波入狱6月。

梅厄·艾汀格，犹太极端主义组织的领头人于以色列拿撒勒司照片：Jack Guez

在以色列，类似“反抗”的团体被称为“代价标签”(price tag)。所谓的“代价标签”袭击(“price tag” attack)，其本意是为了争取以色列人的权益，促进定居点运动。当阿拉伯恐怖分子以暴力袭击伤害以色列民众时，“代价标签”成员提倡以暴还暴，而非政府息事宁人的不作为。不过自2005年发展至今，“代价标签”组织的行为愈发残忍、恣肆。他们的出发点也逐渐变为推翻政府、建立政权、驱逐穆斯林和基督徒。即便是以色列人也不认同他们过于残忍妄为的主张。

杜马纵火袭击后，巴勒斯坦人抱着仅一岁半的Ali Dawabsheh的尸体参加葬礼，2015年7月31日。

梅厄·艾汀格曾写道：“与费力修复一个国家的缺陷相比，推翻现有的一切再重新建立个更完善的国家无疑更省事些。”这种让人震惊的思辨吸引了大批激进民族主义者的追随。他的意图也很明确：推翻民主的世俗以⾊列，建立犹太王国。显然他受到了祖父卡哈尼大拉比的影响。不过他的父亲，一位叶什瓦(Yeshiva,犹太学堂)老师却对他选择的方向感到悲哀。政府和以色列安全局对他密切关注，甚至将他列为以色列恐怖和极端活动的主要嫌疑人。

民主的国家不民主？今年5月17日，诉控方表示不会申请延长对梅厄·艾汀格的拘留，他有望于6月1日获释。中央地方法院检察官代表表示，由于一直没有充分的证据证实梅厄的纵火嫌疑，国防部部长摩西·亚龙(Moshe Ya’alon)没有延长此拘留的打算。尽管一直以来以色列政府都怀疑梅厄是“代价标签”的头号领导人，但始终没有充分的证据。梅厄本人未经审讯便被国防部长亚龙指令行政拘留；今年2月，亚龙还申请了为期4个月的拘留延期。梅厄·艾汀格的出庭代理人尤瓦·泽梅尔(Yuval Zemer)在庭审之后表示无奈：2016年的以色列，一个人居然会因为他的政治异见被被拘留10个月。

反对拘留梅厄·艾汀格示威游行的人们 照片：Avi Mualem

理论上说，在一个民主国家，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政见；如果他的观点获得足够多的支持，那么便可以成为一个政治领导人。仅仅因为一个人强大的政治号召力便拘捕此人，似乎很讽刺；也让人担忧。但事实上，这是一种偏差很大的逻辑。以色列是一个民族性非常强的国家，更是一个对人权非常尊重的国家。“代价标签”袭击行为对个人和社会安全造成的伤害，远远超过了政治上动摇主领导地位的程度。对人民不负责任的政治出发点，或许一开始看上去前景充满希望，其漏洞却是根源性的。任何一种政治主张都不会完美符合所有人的利益需求；加深民族仇恨和破坏民族形象的极端主义，在中国肯定不只是“行政拘留”这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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