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树》 | 一片园林,两个民族
夏季到以色列,必然会对当地柠檬水的独特风味印象深刻。这些由新鲜柠檬配以香料、蔗糖的手工酿饮入口酸而不涩,清甜爽口。而以色列著名导演伊安·瑞克利斯(Eran Riklis)的《柠檬树》,以一片柠檬园为载体,生动地展现了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人和犹太人在冲突背景下的危机与挣扎。片中的巴勒斯坦妇女主角萨玛让人印象深刻,她美丽而冷静、勇敢顽强地通过法律手段来争取自己的权益,让人同情和敬佩。
故事开始于以色列国防部长的乔迁之喜,国防部长新居在巴勒斯坦人萨玛的柠檬园隔壁,安全保卫人员巡视了郁郁葱葱的柠檬树林后得出结论:果园必须砍掉,因为极端恐怖分子极可能隐匿其中,部长家人和以色列国境的安全会受到威胁;至于那位可怜的妇人,政府会支付一笔赔偿费。可萨玛从小就与父亲一同生长在这果园边上,父亲去世后她便继承下来与老仆人辛勤打理;果园是她数十年的记忆和心血,不能说砍就砍。她遭受了亲友的不解、奚落和冷漠,终于找了一位不知名的律师帮忙,有趣的是,她与这名律师还发生了一段不了了之的恋情。
这场官司一开始就是不平衡的:一边是以色列安全局出于国家安全的考量,一边是伶仃的巴勒斯坦妇女一生的寄托。律师齐亚德从一开始只是想多接一份活,到被萨玛勇敢、坚定的品质打动,到对她的身世深深同情,两人的感情也变得动人起来。他们在案件结束后便分开,却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深刻的记忆。
而在萨玛对立方的国防部部长以斯和夫人蜜拉,也都面临着各自的危机。他们都无意伤害这无辜的妇人,可是部长要顾及自己的身份,他不能让一丝潜在的事故发生;情感丰富的蜜拉则因为繁杂又压抑的生活,精神濒临崩溃。蜜拉常常注视着萨玛,她感到歉疚,却连当面与她交谈都受到限制。但是相比萨玛,蜜拉幸运的多。她最后放弃了家庭和头衔,追求自己向往的生活;可是萨玛仍守在原地,不愿离开自己的根——即便最后她的树被修剪到只剩30公分,园林周围被高墙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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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片段
完整电影链接:
电影中的冲突接二连三,却都包裹在一种克制的尊严里。迷惘的萨玛去找识希伯来语的阿拉伯长老,请他翻译以色列军官的信函。老人嘲讽了政府的信函:“他们会赔偿给你的”。随即又严肃地看着萨玛:“你知道,我们不能要他们的钱”。萨玛镇静、庄重地拿回信函,没有出声;此刻她的心里只想守护她的柠檬树——比民族冲突更真实、更有生命、有灵性的树。
巴勒斯坦人能到高等法院上诉一方面体现了以色列司法制度的公正;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以色列与巴勒斯坦之间的深层社会矛盾。在国家、民族的层面,我们常常看到冲突带来残酷的战争和伤亡;《柠檬树》则是将冲突细化到个人,更加发人深思:平凡的人不屈服于政府权利,坚持信念,勇于通过法律合理手段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
导演伊安·瑞克利斯享誉国际,是第一个毕业于英国国家电影学院的以色列人,他的电影不但票房不俗,且极富艺术感。他非常擅长通过细腻的个人生活展现中东紧张局势下不同民族、政治团体的人面临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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