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位特别有才华的同事,名叫朱嵘。据说当年也是一枚风华正茂头发浓密的美男子,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如今,在法院工作近二十年后,现在的他……不说也罢。
颜值因岁月而折损,才华却越发闪光。在去年的一次文艺演出上,朱嵘怀抱吉他,自弹自唱了一首《从前慢》,并且在全场观众的强烈要求下,又返场唱了一首《同桌的你》。当时身为主持人并龟缩在后台的我,被内心那股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崇拜之情彻底击倒,恨不得膝行上台去给他举话筒。
散场之后,我向他表达了仰慕之情,他也恰到好处地谦虚了几句。回忆起从前,他说大学时曾经组过乐队,后来因为献身司法事业,而不得不当了艺术的逃兵。
听闻此言我也十分感慨,因为组乐队同样是我少年时的梦想。这个梦想没有实现的原因,就是我不会任何一门乐器。
哪怕学个口琴呢!想来真是令人心痛。
我跟他提议,要不,我们组个乐队吧?他欣然应允。于是我们的二人乐队组合正式成立了。
关于乐队的名称,一直没有定论。我曾经想过几个,都被他以“太难听”为由否决了。我觉得这根本不是问题,作品才最重要。“好妹妹”哪里好听了?不妨碍我喜欢他们。于是我一意孤行地宣布,咱们的乐队在想到更好听的名字前,就叫“奶奶灰乐队”了。因为奶奶灰是一种时尚的色彩,我们的制服是奶奶灰的,我养的雪纳瑞是奶奶灰的,朱嵘的头发也是奶奶灰的。完美。
奶奶灰乐队
接下来,奶奶灰乐队开始酝酿自己的第一首歌。处女作当然是要献给我们觉得最重要的一些东西。于是,我们写出了这首《宁海路75号》。这是我们单位的门牌号,也是我们度过一大段青春的所在。但这首歌又不止是写给我们自己,而是写给所有的法院人,所有的法律人,乃至所有在机关大院奉献过芳华,燃烧过青春,追逐过理想的人们。
在歌词和曲风上,我们进行了崭新的尝试,试图创造出一种全新的风格,以诠释机关人的生活状态以及酸甜苦辣。我们把它称之为“机关民谣”。机关民谣讲浪漫,但同时亦有克制;讲洒脱,但从不回避责任;讲柔情,但时刻坚持原则。这是属于我们大院人的曲风。(这段加狗头)
这首歌还有一个好处在于,它可以很方便地拿来就用。来年各单位的文艺演出上,人们可以直接把这首歌作为自己的院歌来演唱,只要把歌词中“宁海路的75号”换成自己的门牌号就可以了。例如,你可以唱“这里是东交民巷的27号”,也可以唱“这里是唐宁街的10号”或者“查令十字街的84号”……比U盘还方便。
这首歌由我作词,朱嵘作曲,二人合唱。由于朱嵘的音色和唱功明显强过我好几条街,于是我在演唱中扬长避短,无师自通地发明了“捧哏唱法”。如果大家不懂啥叫捧哏唱法,可以去听听凤凰传奇中曾毅老师的演唱风格。总之,最终的效果听起来还不算太差,感谢调音的音响老师。
歌曲录制完成后,在老干部团拜会上试播了一次。退休老干部们反响很好,歌曲也一度流传出去。经过某胖子(现在已经瘦多了)的推荐,很多人可能已经听过。本院新闻办为这首歌制作了MV,在此正式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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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海路75号》
词、曲、演唱:奶奶灰
那一年的那一天,来到这门前
满地的梧桐叶,初来乍到的秋天
穿制服的小姐姐,漂亮得不明显
你说梦想定会实现,在未来的某一天
时间好像一转眼,故事走了这么远
从庭间到案卷,生活只剩这么点
渐退的发际线,朝如青丝暮成雪
你问我还是不是,当初的文艺小青年
世界很大,我们很小,谁年少不向往天涯海角
梦想易逝,红颜易老,每天在现实里移动双脚
昼夜奔跑,此中味道,早在你心上烙下记号
值不值得,抬头看到,这里是宁海路的75号
你说十年如一觉,流光容易把人抛
大院里岁月静好,没有谁是不能少
给兰草拍个照,带不走也别忘掉
我们还在同一道,只是换了个门牌号
你说铁打的营盘,流水从也不靠岸
我们只是个过客,守好自己的这一站
别后的大河山川,好多梦等着伸展
喝醉之后你却说,好想念当初的白衬衫
世界很大,我们很小,谁年少不向往天涯海角
梦想易逝,红颜易老,每天在现实里移动双脚
昼夜奔跑,此中味道,早在你心上烙下记号
无法忘掉,抬头看到,这里是宁海路的75号
多少年月,多少颠沛,多少陌生人
多少次头顶一片月,胸中万户阅卷声
穿制服的小姐姐,已回家抱上了外孙
电梯里的年轻人,那眉眼很像我们
终会有那么一天,要告别这扇门
满地的梧桐叶,不期而来的风
写下过那些句子,档案室落满灰尘
不需要更多举证,那就是我们的一生
世界很大,我们很小,谁年少不向往天涯海角
梦想易逝,红颜易老,每天在现实里移动双脚
昼夜奔跑,此中味道,早在你心上烙下记号
不会忘掉,回头看到,这里是宁海路的75号
最后,希望你们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