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炮火中的黎明

第五集   炮火中的黎明  （凤凰大视野20150619首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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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心提示：4月28号的凌晨，昆明军区主要领导早早地就来到了前指作战室，坐镇指挥这一次自卫还击作战的行动，连久经战阵的两位老将张铚秀司令员、谢振华政委脸上都浮现出了既兴奋又紧张的神态。

昆明军区领导亲赴作战室 坐镇指挥自卫还击

陈晓楠：4月28号的凌晨，昆明军区主要领导早早地就来到了前指作战室，坐镇指挥这一次自卫还击作战的行动，连久经战阵的两位老将张铚秀司令员、谢振华政委脸上都浮现出了既兴奋又紧张的神态，能够亲自指挥建国之后这样规模的作战，这种机会十分难得，恐怕今后也不会再有了，5点多，小雨已经渐渐停止，东方微微地露出光亮，能见度较好，在位于曼棍的各级前线指挥所，指挥员们站在各自的老山战区的沙盘，地图前面，都在密切注视着前沿阵地的进展情况。

解说：这是团长刘永新一生中最难熬的十几个小时，有线电话线只架到冲击出发位置，在行进过程中无线电保持静默不能开机，不知道部队位置走到什么地方会碰到什么情况，唯一可以联络的就是让炮兵观察所和前炮部门严密观察越军的动向，自己掌握的团炮兵群随时做好射击准备，万一部队暴露，遭到越军炮火拦阻就要马上进行反击。

刘永新（老山主攻团团长）：一个脑子里面装的就是这个作战方案，还有哪些地方不足，我还要怎么办？考虑这个事，另外的话呢给师里边电话有线电话联系，看看有什么新的情报，第三的话呢是随时叫我的那个步兵的观察人员看看，部队看见了没有，到什么地方，看见了没有到什么地方，就是这样的，所以你说那多少小时怎么跟部队联络，怎么掌握是空白。

解说：这次火力支援足足动用了5个团级炮兵群，共18个炮兵营，投入85毫米口径以上各种火炮400多门，这还不包括数百门营连属轻型的伴随火炮。有人说连当年的上甘岭战役的没有那么多的炮兵支援战斗，而且开战前也根据各种火炮的射程划定了各自的“责任田”，并预先获得了成果诸元，再加上炮弹供应充足，所以一开炮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刘永新：军炮团一个团配属给我，作为我团炮群，为了那个炮兵指挥得更有效，更有效的话呢我让他我说你参谋长，你过来我这儿，跟我在一个指挥桌上，我那儿需要炮以后的话呢咱们那个通过那个精确坐标，一量以后就打这儿，你马上给你炮兵下命令，整个战场情况你掌握，整个我需要炮火的目的你也掌握。

解说：凌晨5点30分，某师命令所有无线电台全部开通联络，在师指挥所的山洞口外，十几部电台架起了网状形的电台天线，师无线连二排担负着对老山主攻团等，4个步兵团的通信联络任务，发送无线机要电报给各步兵团，台长李建国所在的某师炮兵团负责对配属炮兵团的通信联络任务，师要求各电台在战斗打响之后，全天24小时不间断地联络。

李建国（某师炮兵团指挥连电台台长）：为了迷惑敌人嘛，因为你电台信号一动人家那边收到你信号，怎么电台来了，所以保持无线电静默的状态，2月18号往前线开的时候，电台信号就不再开了，一直到4月28号，早上的5点半钟左右吧开始打。

刘昌友下令总攻开始 各种口径炮弹飞向老山

解说：当时钟指向5点56分，随着师长刘昌友一声令下，总攻开始，三个橘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各种口径的炮弹瞬间出膛，带着死亡的呼啸飞向老山越军阵地，爆炸声震撼山谷，一阵阵浓烈的硝烟腾空而起，一片片森林被瞬间削平，越军的表面工事化为碎片，中国军队的猛烈炮击整整持续了34分钟才延伸，开始持续压制敌纵深火炮，支援步兵攻击行动，此时静默多时的步谈机，报话机发出一片电磁波的嘶嘶声和呼叫声，松毛岭老山方向枪炮声大作，各攻击部队开始向预定目标发起冲击。

方崇喜（老山主攻团炮兵营教导员）：炮就位人就位，听命令，一个是团的命令，一个是前方的命令，一般比如主攻营哪个营要炮火跟团里面要，团里面下定炮营打那个目标，我们就等炮火，为了观察目标我跟营长翻到山那边观察，炮火很厉害的呀，炮火都炸的到处都没得躲住，那个树都打的咣咣咣，我的身边都落的有弹片的呀。

解说：6点30分左右，越军的炮火开始还击，从越南曹家坪方向打过来的十多发122毫米炮弹在距师指挥所北方，约300米处爆炸，某师指挥所在曼棍洞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喀斯特地形大溶洞，能容下几千人，离前线又不太远，而越军的远射程火炮又不容易打得到，而某军和某师的大口径火炮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远远超过越军。

方崇喜：152，122是师里面122加榴炮火，152是师炮团的，还有130加榴，那是炮团的，正儿八经的炮团的，我们的团的炮用不上，到刚开始进攻下目标就打，打的营里面高兴了，说我们打得好，打得准，就配合前方的营，步兵营，他发现目标。

越军重点炮击师通讯营电台 帐篷被弹片撕烂

解说：一发炮弹在电台工事西南方向爆炸，巨大的报答声让李建国不寒而栗，震得两耳嗡嗡响，电台是越军炮击的重点目标，师通信营的帐篷瞬间被弹片撕烂，离李建国的电台工事大概有两百米。

李建国：当时就是说开机了，那战斗打响以前就我一个人在那个地方，开机以后我就准确地把我们4个炮兵团都搜索出来了，开始打仗以后电台都不能关了，搜索出来以后我说意思是就通过电台就告诉他们，现在我们保持联络，有电报以后你们准备抄收，若没有电报你一直保持联络不能间断。

解说：在步兵眼里，炮兵就是进攻的最大靠山，每当看到我方的炮弹在越军工事上开花的时候，主攻团的官兵们就会兴奋地喊着“炮兵万岁”，当然如果炮击的时机或者效果不好，步兵们也会骂娘。

一营提前两小时穿插 仍未准时抵冲击出发位

一营并没有按军、师规定的28号凌晨2时30分的时间行动，他们觉得这个时间啊太晚了，考虑到实际情况，带队指挥的副团长向坤山和营长刘年光一商量，决定全营到达80号高地的敌对位置之后，就穿插发起的时间提前两个小时，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实际的困难，即便提前了两个小时，还是没有办法全部按时插到指定位置。

向坤山（老山主攻团副团长）：按照之前侦察的这个路线呢，是沿80号高地越界，经79号高地1212高地，78号高地和51号高地，到达我们的76号高地和77号高地占领冲击出发位置，但是这一段距离它是要翻越四条山背，对吧，四座山背，要过四个清沟，所以说什么图上1.5公里，实际距离变成5公里了。

解说：从地图上看，这段距离一小时足够了，而实际距离多十倍也不止，要上一个六十度陡坡，当晚下雨，在泥浆中往上爬，一步一滑，上去后又是密密的竹子，藤条，荆棘丛，然而下崖，崖下是万丈深渊，只能抓住藤条一步步往下蹭，上陡坡边爬边挖坑，脚上都带铁码子，码齿抠住坑再往上爬，林子里尖兵先用刀子割竹，再挤过去，等几百人都过去时，这条挤出来的路就成了两米宽的泥浆沟，沟里是尖角石，竹根签，前面的人两手全是血，后面的人不知有多少胶鞋底被扎穿，有的连鞋子都被泥浆拔掉，只好光脚走。

顿景田/老山主攻团一营副营长）：前头有一个侦察小组也好，我就是带着他们走的，我就是开路先锋，我们野战军呢就是副连长就是带尖刀班的，也就是说这个部队摸到地摸不到地就凭你的本事了，我要不是战前抵近侦察，要不是原来跟陆军学校学那些本事，我脑子里边，我心里头是怯的。

解说：应该说一营的准备工作太充分了，以至于过了头，战士们都尽量多背东西，一是怕不够用，二是怕落人后，结果人人超负荷，为了行军时无声响，天光亮，又把刺刀，铁镐，铁锹，水壶等等用布包扎起来，这些东西沾上泥水，又加重了份量。

杨保承（老山主攻团一营营部司务员）可一个兵的身上负荷来讲，从一个晚上穿插过后，那真是来讲相当的疲惫，很多兵都受不了，包括我们来讲那真是受不了，早上5点56分炮火打响，很多东西该扔的就扔了，跑不动。

解说：后来有人说，尽管战前对老山进行了长时间的密集侦察，并据此标绘了地图，但与实地仍有很大差别。在图上标的只有16个高地，实际上有27个高地，其中14个高地有敌人防御，而一营就打了8个高地，还有的排按地图行动却打错了目标，随着一营穿插进展的不顺利，向坤山越来越害怕自己的担心会成为现实，在战前他就有不祥的预感，并向代政委黄宏吐露了心思，他的心理负担越来越重，担心打得不好会被追究责任。

黄宏：他就跟我说，他说政委呀，这次可能我因为这一次打仗，可能我的军旅生涯就结束了，这个热带丛林穿插基本上没有成功的，这一次我们穿插这个路线地形也非常险，他们侦察分队尽管做过多次的勘察，勘察，但是到了夜间以后情况瞬息万变。

前次推送(2018/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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