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岭风物丨温岭的年味,从这首顺口溜开始“廿四掸蓬壅,廿五赶长工……”(文末有福利)
温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首顺口溜:“廿三送灶神,廿四掸蓬壅(打扫除尘),廿五赶长工(给工人发工资回家过年),廿六克赶市(去市集上购买年货),廿七捣麻糍(做年糕和麻糍),廿八裹粽,廿九窝冻(烧猪头肉),三十日早届斫担柴(上午去准备充足的柴火供正月里用),三十夜黄昏米筒候五曲(丰盛的晚宴任你吃),正月初一起来拜老爷(去寺庙进香拜佛)。”
这首顺口溜简洁押韵,清楚地道出了温岭人为过年做的种种准备。
徐伟杰摄
回想幼年时的过年情景,恍若隔世,而那种久违的欢乐分明汹涌而来。
童年的趣事已经印象不多,记忆最深刻的无非过年的情景。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似乎普遍贫困。当时母亲虽是乡里(那时还不是镇)农机站的财务人员,父亲是村里的党支部书记,平常还是以务农为主。家里生活紧巴,虽谈不上缺衣少食,但平常的饭菜,基本都是咸菜配粥。红薯季,便是红薯羹果腹;土豆季,就是蒸煮土豆为粮。
于是,我盼着过年,因为唯有过年,才有大鱼大肉吃,才有新衣新鞋穿。
犹记过年前约莫十天左右,母亲便把家里的几只大木桶摆开,泡下大米。幼年贪玩,总喜欢把大米从这桶抓到那桶,母亲看见,也只是轻声嗔怪,然后告诉我这桶是晚米(秋季成熟的稻米),是用来做年糕的,那桶是糯米,是掺和晚米用来做麻糍的,两者不可混杂。稍大一些,我才知道它们具体的比例。
朱海伟摄
想起更小的时候在外公外婆家过年的情景,那时候的年糕和麻糍是把晚米粉和糯米粉蒸熟后放在一个名为“捣臼”的石臼里,然后用一个长柄石头锤子一下一下反复捶打的,这样做的年糕和麻糍韧性十足。靠近年关时,常见大人用这些手工年糕捏出猪、牛等形状,作为供品来祭拜。那时,仅仅够得着案板的我总要踮起脚张望,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贪吃地舔着嘴唇。
多年之后,在图书馆的某本书上,我读到一段文字,有关春节年糕的来历。传说远古时期有一名为“年”的怪兽,它生活在深山老林,以捕捉动物为食。但一到严冬季节,兽类大多藏匿休眠。“年”饥饿难耐,只得下山吃牲畜吃人,百姓不堪其苦。后来有个名为“高氏族”的聪明部落,每到严冬,预计“年”兽快要下山觅食时,事先用粮食做成条块状食物放在门外,人们则躲在家里。“年”来到后找不到人畜吃,饥不择食,便以人们制作的粮食条块充饥,吃饱后回山。“年”兽走后,人们纷纷出门庆贺,庆幸躲过“年”关。年复一年,这种躲避“年”兽侵害的方法传了下来。由于粮食条块是高氏所制,目的是喂“年”,于是把“年”与“高”联在一起,称为年糕(谐音)了。
而事实上,年糕在人们心里眼里也取其“年年高(糕)升”之意,希望新的一年财气福气运气等都能节节攀升。
待得大米浸透,父亲和母亲便把它们盛在两个竹篾箩里,抬上手拉车,推到村里的大队部做“机器糕”。所谓“机器糕”,是相对手工年糕而言。那里,用篷布搭了一个大棚,最里面架着一个大锅炉,高高的烟囱,往外喷着长长的白烟,在冬天的冷空气里特别显眼。场地上各家的米箩排起长龙,四周挤满了人,大家兴奋地拉着家常。轮到的人家则在锅炉旁和做年糕的师傅一起忙碌着,忙不过来时,边上的村民也会搭上一把手。当时年幼,凡事极为好奇。依稀记得做机器糕的第一步是把大米倒入机斗打成粗粉,然后在粗粉中拌以适量的盐倒入没底的木制蒸桶炊熟,接着把熟粉团倒入一个铁皮大斗。连接大斗的是一个长长的铁皮圆筒,圆筒末端有一张宽阔的木板,一个健壮的男子坐在那里,一节一节剁下圆筒里“吐”出来的白白胖胖的年糕,而轮到的这家人,便手脚麻利地把剁下的20公分左右长短的年糕段拿到外面的竹席架上排开晾着……而我和妹妹最为开心的事情,便是母亲把最后一截年糕头包上红糖或炊皮(一种指甲盖大的小虾米),塞到我们手上,那种热乎乎的饱足感和快乐情绪至今无法忘怀。
年糕做好后拿回家,在竹席或草席上晾个三两天,干燥的冬日气候会让它们变得外皮油亮,并且不再绵软。此时,母亲便把早已清洗好的瓦缸注上水,放入适量的盐和明矾,然后把年糕一根根放入。据说这样的水浸的年糕,可以放到来年五六月不变质。所以,机器做的年糕在温岭方言里也被称为“水浸糕”。不过现在,基于健康考虑,相对做得少,想吃,随时都可以去菜市场购买。
朱海伟摄
农历腊月廿三,温岭民间开始“拜灶司菩萨”,即祭灶活动,也叫祭拜灶王爷。传说灶王爷腊月廿四要上天禀奏人间一年的善恶事,人们用祭灶的目的,是以“祭灶糖”和其他糕点水果为供品,讨好灶王爷,让他在禀奏时多说好话。
如今,老屋灶退出历史舞台,家家户户用上了煤气灶,“祭灶”习俗也随着人们观念的改变而成为历史。
农历腊月廿四,母亲开始“掸蓬壅”。老房子收拾起来很麻烦,但母亲做事利索,仅仅一天工夫,房子里里外外就焕然一新。一阵洗洗刷刷之后,庭院的角角落落,也便四处晾晒着床单、被子、冬季的衣物。我幼时的年代没有被套,被子是由被单、棉絮和被面缝合而成的。每年临近年三十的某一天,母亲会把堂屋地面来回清扫几遍,而后铺开两张大草席,再叫我帮忙扯开一张被单,垫上棉絮,覆上被面。然后母亲会将四边折成齐齐整整的角,并用顶针辅助穿了粗线的长针缝合里子和被面。过年盖的被子,往往平时不得见,它们质地上乘,图案精美,尤其是那床龙凤两面织的古香缎被面,最为好看,摸起来也很是光滑柔软。
农历腊月廿五,父母带我们去置办年货,购买新衣。集市归来,跟我们回家的,往往还有一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一只老鸭,几条鲫鱼,一些腊肠,一大袋炒货,以及每人一套新衣。
其实,年前,小孩子最喜欢的是爆米花。那时候,专门会有人挑着老式大炮手摇爆米花机,走乡串户,他们一边走一边吆喝:“打炒米咯——”随之会有一帮孩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追着米花客,嚷着:“打炒米!打炒米!”(方言,意为“爆米花”,此处“爆”为动词)也有几个风一般地跑回家,喊爸爸妈妈来打炒米。于是,米花客停了下来,在某户人家借了张凳子坐下,支好爆米花机。不一会儿,周边就围起一群人,大家纷纷拿着一升大米过来打炒米。米花客把大米倒入椭圆形的爆米花机,再放入一点糖精(一粒的甜度相当于一汤匙白糖的甜度,但它并不健康,现已没有),把口子盖上。他再从附近人家要了点柴火,引火燃起随身带来的木炭,右手不紧不慢地摇着爆米花机,左手缓缓拨着炭火。约莫三五分钟,只见米花客站起身来,把一个长麻袋在地上铺开,然后把爆米花机口子对准袋口放好。此刻,四周的孩子们纷纷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又害怕又好奇,凑近又退到一定距离,伸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米花客拉开盖子的栓子,在我眼里仿佛拉开一枚手榴弹,突然“嘣”的一声炸响,麻袋瞬间鼓起。之后,白花花脆生生香喷喷甜丝丝的爆米花便被那个来打炒米的人拿个大簸箕欢欢喜喜地装走了。
除此,还有打糕条,就是把大米和糖精倒入一个机器,最后从口子里吐出自来水管粗细的米白色“糕条”,折成30~40公分长短的一截一截。炒米和糕条拿回家后都会被封入不漏气的塑料袋或缸里,保持脆度,以供正月里当零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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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丨李 虹
编辑丨郑黎明
校对丨程 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