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妈妈和编程的270天死磕日记

一个编程小白妈妈想学编程，曾经拿下计算机1~4级证书，但就是不能让程序跑起来。她几次想把编程学习提起来，在叹息一声之后只能放下，经历了学习中困苦、转机、中断、转机……反反复复，才从编程中找到了自信。她夜敲代码，日思产品原型，最终在开智学堂的毕业典礼上展示了为心爱宝宝记录言行的程序。这里，有一个妈妈和编程死磕的鸡血故事。

最近很多人在纪念《武林外传》十周年，知乎话题《武林外传十周年，说说你印象最深刻的一个瞬间？》中，有人提到这句话：

最后一集 ，凌铺头问他们你们怎么聚在一块的，他们的回答：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Python 学习的上课只是短短三个月，我之所以会来到这个班，见识到这么多动（ji）力（xue）满满的同学爆发出的能量，这也是一个有点长的故事。

- 壹 -

2015年4月11日 22:16

我的朋友在群里发了一篇文章：《软件是什么？当我们谈论敏捷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引发我重新注意到 Python。

我：这些天我正在回思没学好编程是不是阻止试验的障碍呢，你就发了这文章。去年的现在本来把 R 语言和Python列入学习计划了，不过目的不同，后来发现上班除了工作只能补觉，到了冬天疲于对付工作……

她：开智群里有人开课在教，可能错过报名期了，教3个月。教的人我有他微信，你要先问问可以插班吗？

我：我先想清楚我为什么要学。

……

就这样开始了和课程导师大妈、课程助教阿纪的接触。

- 貳 -

2015年04月13日 17:50

给大妈发邮件，表明想学的意愿，给出已有的基础，回答为什么要学。邮件写得中规中矩、客客气气地称大妈为「周老师」。嗯，现在要是听到人叫大妈周老师肯定感觉上有点不大对劲（现在我在任何地方听到、看到「大妈」这个字眼，都首先想到 ZoomQuiet 大妈）。

回答为什么要学这个问题，比较实（gong）际（li）一些的原因可以归结为前几年做了一个职位叫「调研分析」，做了几年后就发现，靠「精通的」excel和搜索技术，我在这个职位上能做到的已经极限了。要想深入下去，必须要学语言。这也是我跟朋友说关注点首先是R语言的原因。

但是，其实还有一个情结（zuo）上的原因。

蒙混过关

作为一个非计算机系毕业的学生，我在大学期间自学了几乎所有的计算机课程，顺利地通过了从计算机二级开始的各级计算机考试：二级，三级（偏软）、三级（偏硬）、四级（这一串词是如此地暴露年龄）……所有的笔试卷基本都没有问题。上机写程序就咔了。二级还没有什么问题，后面的各种，上机都是拦路虎啊！考试怎么通过的呢？背程序！好丢人的解决方案。作为一个对自己自学能力自信满满的伪（zhen）学（xue）霸（zha），要恰好背到这段程序才能通过考试。

不服再战

工作三四年后，又试图跨过编程这条坎。在老师的介绍下，到一个小软件公司实习去。公司用的是 .net ，去了头儿就对我讲基本功能就是增删查改四大模块，给了我一个 sample 自己看，弄通了这些就可以算入门了。这个 sample 样例我看了好几个月，丢开它仍然不能做任何事情。有一本书叫《编程的奥秘》，写得很合我心意，但它所用的语言和实习这家语言是不一样的……

编程的奥秘

不得不战

第二年，硕士论文做社会网络分析方面的，要对拿到的数据进行分析，用 Matlab 先处理数据格式，变成矩阵，以便能输入当时流行的网络分析软件。这是不可跨越的任务，于是吭哧了很久（我已经忘记了是38天72行代码还是72天38行代码了，大概是前者吧），写了一个全 for 的代码，完成了这件事。但是读了那么多理论书的我，深知这种解决方案是极其愚蠢的。全部从头到尾循环遍历，数据稍微一大，拖也拖死了。一点儿也不简洁美嘛。

以上就是浓缩到邮件里的那一段：

因为以前自己考过计算机等级考试的三级和四级，所以数据结构、数据库（这两门大概是我计算机所有学科里自学得最好的了）等都自学过，但编程方面比较弱，学过 truebasic 和 C ，估计2级水平的样子。三级等考和四级等考的上机都是c，侥幸通过而已。另外 07 年接触过 .net ，不过掌握程度还不如前两种语言。09 年 Matlab 写过一段程序（真的是一段，好象只会用 for 循环的情况下也就七八十行）来处理教师科研信息。现状就是至今没有真正掌握一种程序语言。

大妈的回复是：

……蔡美娟 老师的情况不是少数情况……

嗯，没有掌握学编程的正确姿势的结果就是这样，不是少数情况。大概大多数被拦在编程门外的人都这样。

- 叁 -

2015年04月14日 09:53

阿纪的邮件给出了大妈写的《极简 Python 上手导念》，根据这个42分钟导念（那时候并不知道42是大妈如此钟爱的一个梗），开始安装 Python（那时候看到哪个安装地址给出的是GitHub就要哭了，下载zip然后问大妈怎么装），刷《笨办法学 Python》。断断续续，大概刷了40左右的样子。还自己总结了「Python术语」和「Questions for HardwayPy」。当然，按照习惯，这些内容最初都是在excel中的。

「笨办法」学 Python

这时候就有了编程的自信了吗？No！虽然作者的代码，我都手敲进了编辑器，都运行了，有时候也改一些。但此时的我对这门语言并没有信心。要说书确实是深入浅出的，它的风格让我想到了十年前读的那本金旭亮写的《编程的奥秘》。把书丢开，我能写什么，仍然是个疑问。

2015年10月10日 19:42

课程正式开始了。 在这个热闹的开学典礼上，「诗人」阳志平老师和导师大妈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此刻根本想不到后面会有怎样的历程和艰辛。10月份大多数时间，我都在休病假，带孩子。挤时间的「挤」，是这个时期的关键词，没想到它也成了我贯穿全程的关键词。

第一次自信

真正的第一次自信，来自于十几天之后。在时不时都要去查询《笨办法学 Python》里的代码，并查询自己之前写的「Python术语」后，10 月 27 日，第一周的作业，命令行版本的记事本，并包含有允许用户定义文件名这样的「开放」功能，终于出笼。在我，理念和实践能合二为一，这是第一次。我的程序是写出来的，不是背出来的。

第一次困苦

良好的开端不意味着后面一帆风顺。

就拿 GitBook 来说，虽然我一开始没有费太多功夫就让它正常运转了，但在10月26日开始，不知道什么原因，它再读取不到 GitHub 更新了，history 都有，但是都无法输送到书里。

科学上网工具，家里的没法装上，公司里的装了之后经常连GitHub都打不开，我都不开它了。

我对自己说，有限的时间拿来做重要的事情吧。所以没管它。每周挤时间重听课程，各种搜索，努力在过期之前提交作业。这种搜索，真是要人命的乱，而且还没法儿参加 C2T2（开智同侪汇：学员线下互助聚会）。所以，隔几天偷偷熬个夜，使用「更懂中文的百度」，这是双重短寿行为啊。

然而在第四次作业之后，撑不下去了。第五次和第六次作业，好像根本无解，看了别人的也无法理解，无法用到自己的上面来。在这期间，闪闪给我打过电话，聊过这事儿。然而自己的问题，别人如何有解呢？

第一次转机

有两次作业没交，前面说的有限的时间拿来做更重要的事，就让位了。我又捡起出问题的 GitBook，重新建立新的 book，费了一些功夫，终于让 OM2py 的 book 正常工作。这是又一次自信。然后又发现，科学上网工具，也不那么抽风了，整天开着也不影响一些网站的打开和运行。重回 Google，这感觉太爽了。说真的，每次重新用 Google，都是神清气爽，好像获得新生的样子。「最懂中文」的这位，我不过是近几年不得已才用。

用上了Google，我的搜索技能才算有了用武之地，遇到问题后的搜索结果，也终于基本指向 stackoverflow 了。告别了乱七八糟的搜索，解决的第一个作业问题就是正确地在 Qpython 中运行程序。此时到了大家竞相提交结业项目想法的时候，我根据第七周作业和整理手机里的宝宝成长记录的想法，也提交了自己的项目概略。这会儿，大妈天天吼的是两句话：「抱团！抱团！抱团！」以及「诚意！为了招募到团队成员，你得拿出个框架来，不能都等着别人来做。」

好吧，为了诚意起见，完成第七周作业是必须的（因为项目的基础就是搭建在这个之上）。单靠 stackoverflow 似乎没法完成了，那就呼叫教练吧。给教练培炎发问题，发代码地址。发了几次，教练有疑问了：「你的工作是不是不用坐班？」要的要的，怎知道我在家是要跟手机电脑绝缘的？只能白天偷偷搞（这种不敬业行为不提倡，我也常年工作狂好吧）。

中断

2015年12月9日下午

大领导突然找了几个人开会，宣布，即日起，你们都被封闭了。我偷偷地问旁边的人，能回家睡觉吗？答：能。但是下班点就别想准点了。

好吧，那就封闭吧。只能回家偷偷熬夜了。

但是我忽略了一件事，我从前一天开始喉咙疼，我想大概是扁桃体发炎，没去管它。没想到10号开始变成了咳嗽，且是严重的咳嗽。熬夜写程序的想法演变成了熬夜咳嗽的现实。十年没有严重过的咳嗽，在枇杷花、枇杷叶、各种咳嗽药的轮番轰炸下，仍然伴随我几乎整个封闭阶段。每个人看见我的打招呼方式，都是：「你还在咳嗽？！」好像《情书》女主藤井树，就是这样一个面目吧。

第二次困苦

好容易从中断中解放出来，继续拿有限的时间做重要的事情。这时，就不想着招募成员了。嗯，我本来对此毫无概念，第一次发招募请求时，说希望同为年轻妈妈。其实现在明白了，是否爱孩子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技能互补。此刻，最需要的团队成员，是前端！这一关，是拿着 River 的公交车html文件，修改蒙过去的。

主要困苦仍然在程序本身。什么时候用 Get，什么时候用 Post，怎么才能正确地看到程序错误提示（为什么有时候看得到出错代码行，有时候看不到），这个提示表明的是哪个地方的问题（比如经常出现的tuple误用），别人是如何把程序里的运算结果直接放到html里的标签内容中去的？虽然第七周作业已交，虽然折腾 QPython 已有些日子，但是这些问题如乱麻。

老实说，按照正确提问模式，是没法提的。尝试一尝试二尝试三……完全想不到那么多种尝试思路。小白的问题在于，一直在一个模式里转圈。大妈说：二期跟一期相比，在正式提问上没有什么进步。虽然大家通过 C2T2 解决了很多问题，但依然没有学到正确提问姿势。这个现象，就是这样一个原因造成的。跟教练私聊，和 C2T2 是一样的，都是在一个模式里打转的小白适用的解决问题方式。

第二次转机

我觉得，教练终于受不了我这乱麻一样的思路了，说：「我们通一个电话吧。」嗯，是我，我也会受不了的。从前，我曾经有一个学生，异常认真、勤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认真听，课后还积极发问，比谁都用功。但考试一定考不了最好。从他问的问题，就能看出来他思路很乱。顺便提一下，我大学时把计算机考试从二级刷到四级，但是工作时我要教的是一级！所以我只好又一次自学了。

这个 45 分钟的电话，起到了相当神奇的效果。自我总结，对我很有帮助的有三点：

• 用if-else控制程序走向（不是任由它自己去碰壁）

• 用随时print进行debug（print的结果在控制台看得到！！！）

• 程序结构要清晰，建议一个页面完成一个功能，不要混在一起

第二天开始改程序，第三天下午，居然离我设定的初始目标，只差一个功能。然后是周末，不干活的。周一，完成了初始目标的最后一个功能。这两天半的进展速度，是我在通电话之前想也不敢想的。在这个电话之前，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希望把项目拿出来路演，单纯的就是想有进展而已。十几岁时，曾经回答过一个问题「爱情来时啥感觉」：大概是你看每一处都开了花，都闪着光吧。我想说，这几天也是这样！

周二预约晚上路演，白天做幻灯时，还顺带给程序作了几处改善。这是电话后的又一个变化：敢于修改。以前茫茫然不知路，所以修改也都很谨慎。现在，对于想改的问题，思考一下思路，就开始改了。

- 肆 -

现在掌握的程度，离我开始时设想的统计分析部分，还有距离。目前想法是，先继续改善目前项目。回头看看朋友4.11发的文章《软件是什么？----当我们谈论敏捷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他说：

谜底揭晓，其实软件才是真正的生命科学啊！

这和我前几天大半夜激动然后发给大妈的话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是不是凡是人想的出来的应用都能用 Python 实现？

叨叨了半天，满足处写了不少，欠缺处主要还是提问和团队合作。以我现状，继续一个人走下去吧。

没想到简单的回顾居然刷了 6500+ 的字。好吧，趁结束之前，ZoomQueit大妈是不用硬广的，给教练培炎做一个硬广吧。有志于学 Python 的同学，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PS.

专门记录宝宝言行的应用「我在长大」，在宝宝眼里是啥样呢？鉴于之前的版本太仓促，都是从能否实现考虑的规划，前天我在Axure里重新认真画了原型，准备接下来按照这个原型来实现。昨天我把原型图片和手机里原来使用的应用「宝宝成长记录(Baby Care)-新手爸妈的贴心帮手」都给我的孩子看，并问他哪个好看？他指着我的原型图说：「这个不好看。」指着宝宝成长记录的界面说：「这个好看。」

果然这样？你们对比看看呢？

「我在长大」原型图

「宝宝成长记录」界面截图

本文作者 蔡美娟

互联网市场工作从业者，教育技术本科，教育经济管理硕士，通读教育学古典名著、教育史学、教育心理学等书。也是一位2半小孩的母亲。

个人博客：http://t.cn/R47dU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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