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熬出的“三无”小律师，杀出重围有多难？（3）

  吃橘子吃到吐的感觉 

好像我的幼年就没有离开过吃，那么点小孩子，现在能够回想起来的估计也只有吃了。

曾经我幻想过，什么时候我吃东西吃到吐，不管什么东西，姐姐给的，爸妈买的，想办法顺的，又或者是，别人扔的。

记得有一段时间，隔壁村子有一家卖橘子，有时候会羡慕他们家小孩命好，不用冒着被狗追的风险偷橘子吃，他们家本身就有一大片的橘子树，秋天丰收的时候哗啦啦的我眼睛都看花了，挂满了枝头，走过路过还散发着清新自然的乙烯的味道，太诱人了！

不过，他们家不敢偷，虽然量大，但是狗多，而且有围墙。我虽然偷东西的经验丰富，但一般都是在外场，翻墙爬树都不行，跑得倒是很快，所以他们家的也只是看看而已。

记忆中有那么一年，他们家的橘子好像没有卖出去，放得有点久了，就大批量的都扔在了围墙外面，我和四姐姐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大推的橘子。

我都没有去思考这些橘子为什么堆在这个地方，我的第一想法就是，可以吃到橘子了！

不由分说，和四姐姐就冲上去开始抢橘子吃，其实有很多很多，累得很高很高，但就是觉得吃不够，得抢着才有。

迫不及待的剥了就吃，一个又一个，感觉橘子好像不是那么新鲜，管他的，是橘子啊，如果放得久了大不了当成罐头吃。蹲在那里，从一堆的橘子里面找好的，找到了就赶紧吃掉，一直吃，吃到牙都酸软了，吃到衣服上都是橘子水，好像怎么样也停不下来，觉得橘子怎么可以这么好吃，都吃不吐！

饱吃一顿之后，我和四姐姐找了一些稍微好的带回去给小六弟吃，弟弟也没有吃出来什么，觉得很好吃，三位姐姐是不许我们乱捡东西吃，都不敢跟她们说，于是，这个地方就成了我和四姐姐的小秘密基地。

我们也知道，橘子不能放太久，于是那段时间天天就跑过去，把最好的挑出来吃掉，然后带一部分回来，每天每天饱食一顿，满满的幸福感！

不过很可惜，这些橘子最后还是没能坚持多久，差不多2个星期的样子，就再怎么也挑不出好的，下不去嘴了，我和四姐姐满脸可惜的样子，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宝地，终究是去而不返。

所以，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吃橘子吃到吐的感觉。

 找不到吃的了 

坚持了这么久，写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脱离吃，真是不好意思！

春夏秋都有东西吃，也找得到东西吃，唯独冬天，万物沉睡，一片肃静，有时候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从入冬到春节，往往又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真是难熬啊！

没有吃的，还冷飕飕的

想点办法吧，成群结队的玩游戏，热闹了就不想吃东西了。

偏偏，村子里的几个恶霸喜欢在这个时候欺负我们，大概也是知道我们不会到处乱跑，只能在家门口热闹。

跳皮筋，就过去扯我们的皮筋，本来非常完美的一个动作结尾，被他害的就是惨兮兮的打到脸上；跳房子，就把我们准备的石头一脚踢飞；滚铁圈，啊哈，干脆就抢过来自己玩，结果我的圆圈圈被蹂躏成了椭圆形；夺棋子，就直接把棋子踢飞；捉迷藏，就大声喊出来我藏的位置。。。。

他真是太太讨厌了！

多年后，很多人说小男生这么欺负小女生是因为喜欢，想要表现一下，我不得不说，会这么讲的人真是不懂女生，要不然怎么直到现在我想起来还是恨他恨得牙咬咬，一点温情脉脉的感觉都没有，是不是傻！

那一年，下了好大的一场雪，也不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直到现在我还很深刻的记得当时的感觉。

知道要下雪了，我傻傻的站在家门口，大姐姐一到冬天就把我们裹成粽子，衣服不够就一件一件的往上加，冷倒也不是很冷，就是动都不动不了，像个企鹅一样，只能动动脚丫子，八字步走。

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从下冰雹开始，抬头望着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然后下起了小雪花，一片两片，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小雪花开始猛烈起来，变成了大雪花，天空的颜色更深，感觉黑压压的一片都要砸到我的小脑袋，明明是早上，感觉和傍晚差不多。

越来越深，从我的脚到脚踝，到小腿到膝盖，其实我也没有多高，很快就要把我淹没了，即使在这个时候，我还是傻傻的一动不动一直望着天空发呆。

后来，大姐姐说她发现我的时候，我还一直保持着抬头仰望的姿态，小脸冻得红彤彤的，一动不动，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她说我以后肯定是个哲学家。

我记得当时天空的颜色和雪花的模样，记得一片苍茫大地，却不记得我当时在想什么，也许只是发发呆，什么也没有想。

也许只是感概，找不到吃的了

 我要上学去 

相比村里的小伙伴，我上学比较晚，晚到什么程度，人家学前班上学期都已经结束了，我才去报名，我爸妈也是真心不着急。这也让我在学校有个厉害的说法“这小男生，就上了半个学前班成绩可好了！”

学前班我就知道“昏君”怎么写，这也是得益于《还珠格格》的热播。

学前班真的很辛苦，要学拼音，要学绘画，要学手工，忙得不亦乐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个阶段格外的有天赋，老师觉得我是最乖最聪明的小孩子，这个时候我知道，尽管我不灵醒，但是我聪明乖巧，一样可以让人很喜欢。

在我的前面，四姐姐已经上学了，但是她似乎没有我的名气大，老师知道她是我的姐姐，但是不知道我是她的妹妹。这是在家里可以骄傲的地方，但是爸妈不在身边，四姐姐还是太过于威猛，我只能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

那一年，雪下得很大，很冷，我们不会像现在的孩子那么娇气，上学走泥泞小道，爬山涉水2000多米，都是自己过去，大姐姐也不会送我们过去的，当然那个年代很多父母都不会送小孩子。

于是，这样的雪天，学前班有优待，也是学校担心小娃娃们摔倒了要承担法律责任，所以我们放假半天，可以在雪还淹没道路的时候回家，但是一年级就没有这种优待。所以我的四姐姐怎么着都要求我要等她一起放学回家，可怜我一个小东西，直接被她放在操场的一个小门口，她转身跑回教室的时候估计不知道我那个地方正是风口，可把我冻得惨兮兮的。

我也不知道我等了多久，等啊等啊，冷啊冷啊，早知道山高皇帝远，我的四姐姐可是得罪不起。冻得没有感觉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小陈老师发现我了，他过来牵我手的时候发现手都冻僵了，赶紧把我带到办公室。

办公室真暖和，小陈老师还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暖手，别多想，整个小学的老师都在一个办公室，于是乎，我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怎么不回家呢？这么冷还在风口等，等谁呢？

家住那里，家里几口人，兄弟姐妹多少？

你一言我一语，据说当时我非常落落大方，一点也没有怯场，虽然冻成狗，还是强力忍住不颤抖，看来是从小就爱面子。

这所有一切的伪装在我听到下课铃声之后就瓦解了，我像午夜十二点的灰姑娘，都没有来得及说一声再见，就冲着被冻僵的操场门口跑去，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的四姐姐，大概就是如此这般的存在。

后来小陈老师告诉我，大家都觉得我这孩子太有爱了，害怕姐姐担心，太懂事了。

我能怎么说了，白天不懂夜的黑。

  关于学费的那些事儿  

想想家里6个孩子，加上老爹嘴里的傻哥哥，一共7个孩子，当年我们面临的不仅仅是计划生育罚款的问题，这也衍生了我名字的由来，更是九年义务教育的重大后遗症。

大姐姐和二姐姐的童年还没有九年义务，初中要考过了才行，于是，老爹老妈只能保小舍大，多年后找到当年大姐姐的日记，才12岁的小姑娘，因为担心考不上初中居然想过要去自杀，所以，教育害死人，封建统治一般的教育理念残害了一批又一批的鲜活童真，学习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从心灵和物质双层更好，而不是去进行无谓的攀比和炫耀。

尽管牺牲了大姐姐和二姐姐，在没有助学金，奖学金，助学贷款的情况下，在一个人学费就抵近3个月全家生活费的情况下，我们的学费常常处于欠缴状态。不过那个年代，能够一次性交够学费的就算是土豪了，经常一学期结束了还没有收上来学费，老师就会在学期末发成绩单的时候严厉警告，如果还不交齐学费，就抱着被子去学生家里过年，甚至取消三好学生和优秀班干部的资格。

当年真的是鬼迷了心窍，居然为了那区区两张奖状，哭爹喊妈一定要在期末前交齐学费，四姐姐一脸不屑，觉得我好面子已经到了不要兜裆裤的地步了。

也许真的是我的成绩太好了，老师经常对我开后门，照顾我作为第一名的面子，不会说把被子抱到我家里去；也许是我的成绩太好了，老爹老妈一诺千金，一个月之内一定学费到位，爸爸一个月后在老师办公室抽出一张一张钞票时，我觉得那就是男神的模样！好多次，我爸一诺千金的形象被老师当做典型催债的榜样来宣传，那个大跃进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消散的年代，我爸和我的形象得到了双重提升！

后来有一次，大姐姐从镇上回来，带着一条很好看的珍珠项链，我问大姐姐，这个好漂亮，多少钱啊？姐姐说，这个花了2000元哦，漂亮吧！

当场我就坐在地上哇哇的哭。开始骂到，你这个坏人。败家的姐，我上学都没有钱，你花这么多，不给我钱上学，你这个坏人！然后顺势就在地上打滚，这个形象在学校绝对看不到，吵着闹着要姐姐把项链退掉，留着给我上学。

大姐姐看我耍赖的样子哈哈的笑了，连忙说这是假的，2块钱买着玩的。她哄了我好久我都不相信，二姐姐一起过来作证我才抹干眼泪慢慢相信，还严厉的警告姐姐，我现在没有钱上学，不许花大钱，要不然恨死你了。

姐姐忙忙答应，一定会给你钱好好读书的。

也是多年之后，翻开大姐姐日志才知道，她当时恋爱了，想要打扮一下。

我想，我再也买不到一条这样的珍珠项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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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律师 

马小债

“

马小债律师，中南民族大学大学法学学士，现为湖北尊而光律师事务所专职律师，经验丰富。同时也在进修心理学，在办案中擅长运用谈判技巧和心理学知识，所办案件多以和解结案，为当事人节省时间与金钱的同时，达到双赢，是一位专业能力扎实，认真负责的律师。

  往 期  

来源：马小债律师

编辑：叶婷    实习生：朱丽兰

咨询热线：4006075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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