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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大火背后 | 梁晓声:写下人世间更多他者的命运

近日,央视综合频道开年大剧《人世间》一经播出,就创下了该频道近三年来电视剧平均收视率和收视份额新高。观众对它的关注度和好评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这部剧改编自民盟盟员、著名作家梁晓声“茅盾文学奖”获奖同名小说,以中国北方城市一个平民社区“光字片”周家三兄妹的生活轨迹为故事脉络,讲述从上世纪60年代末至2016年间中国的社会剧变和百姓生活。


北影厂多年的工作经验,让梁晓声在很长时间里,都与影视作品有着紧密的关联,如《年轮》《雪城》《知青》《返城时代》等作品,最开始便是受电视台邀请而创作。而独独对于《人世间》,梁晓声一开始从未考虑影视化。这样优质的文学与影视背后,究竟有哪些鲜为人知的故事呢?让我们一探究竟。


写得最累的一部


梁晓声说,《人世间》是自己文学生涯所有长篇作品中写得最累的一部。

“我是个老派的人,到今天还是一格一格地用稿纸手写。最后只能用铅笔在 A4 纸上写,写得手已经不听使唤了。”


《人世间》写到第二卷,梁晓声的老胃病严重了起来。他一直没做细致检查,怕真查出什么,作品就不好说了。

“那时他有紧迫感,只想一心扑在这部小说上”,《人世间》责编之一李师东说。二人交流时,梁晓声鲜少谈及写这部长篇的艰辛,也从不抱怨什么,“他对自己和自己的文字是相信的。”

它是不可能拍成电视剧的


《人世间》是2019年8月获得茅盾文学奖,但早在2018年就卖出了影视改编权。

尽管《人世间》未获“茅奖”时,已决定拍成电视剧,但在这期间梁晓声经历了巨大的态度转变。

“《人世间》一起手,我就决定了。它是不可能拍成电视剧的,我也决然没有往这方面来想。”之前接受专访时,梁晓声将《人世间》这部作品定位为自己人生的一种总结和考验。

当时著名导演李路(《老大的幸福》《人民的名义》《巡回检察组》导演)正在寻找好剧本,腾讯影业向他推荐了作家梁晓声的《人世间》。

看完小说,李路很兴奋,觉得这正是他要找的好作品。于是2018年底,李路就找到了梁晓声,聊得非常投机。

梁晓声用“相见恨晚”来形容和导演李路的第一次见面:两人关于现实题材作品的共同语言很多。李路对于表现工人阶级的形象和情怀及理念,也让梁晓声赞赏有加,决定全力支持他们,“有难度也要支持”。

他说:“我们要共同通过影视化后的《人世间》,向现实主义致敬,向40年来在中国改革开放中添砖加瓦的各类人物致敬,尤其向底层的、坚韧的、普通的而又坚持做好人的人致敬。”


《人世间》的电影电视剧改编权搞定后,李路开始寻找合适的编剧。在陈道明、周梅森的推荐下,李路找到了著名编剧王海鸰。王海鸰被称为“中国婚姻家庭第一写手”,《牵手》《中国式离婚》都是由她编剧的。

王海鸰本来不想接,但读完原著后也非常喜欢,于是接下了编剧任务。

绝不干涉剧本的创作


跟原著相比,电视剧《人世间》做了很大改编,加入很多新内容,如“光字片”拆迁、深圳的开发等情节,小说里篇幅很少,几乎是一笔带过,但在电视剧中则占了不小的篇幅。

导演李路之所以敢这样放手去改,与作家梁晓声的宽容态度有关。

2018年李路与梁晓声见面谈版权的时候,梁晓声就对李路表明了态度:“你是导演,具体你全权来弄,我不干涉。”

为了让导演放心,梁晓声手写了一个授权,表示绝不干涉剧本的创作,一切由李路来把握。

梁晓声曾经说过,小说《人世间》写的就是哈尔滨的故事,因为梁晓声是哈尔滨人。

然而,由于电视剧《人世间》的导演李路是吉林人,对长春非常熟悉,因此在征求过梁晓声的意见后,李路决定将电视剧主场景放到长春。

可以说,梁晓声这种不干涉导演组的做法是非常大度的,让人钦佩。

客串一个“法官”


机缘巧合之下,梁晓声还在电视剧中客串了一个“法官”的角色。尽管只有两句台词和简单的手势动作,但还是令他彻夜无眠,“这是专业的东西,不是谁想演就能演得好的”。



尽管戏份很少,但导演为了电视剧的质量,这组镜头用不同机位拍摄了近一天。在拍摄过程中和雷佳音对戏时,想到周秉昆这个角色的命运时,梁晓声的眼睛红了,这不仅仅是自己书里的一个人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面对梁晓声给的这种“刺激”,雷佳音用低头哭泣给出了真实的回应。梁晓声坦言:“进入情景以后真的就不同了,演员在对戏过程中,确实会有这种情绪的影响。”

《人世间》了却了我这个愿望


梁晓声说,他曾在大学讲课时谈到一点,写作这件事,最主要的使命是写形形色色的他者,然后给更多的他者来看。


上世纪80年代初,梁晓声发表《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今夜有暴风雪》,成为中国知青文学的代表作家。


从上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梁晓声转向为平民代言,关注回城知青、普通工人、进城农民、莘莘学子等,这些平民身影,出现在他的《返城年代》《年轮》《知青》等虚构写作和《中国社会阶层分析》《郁闷的中国人》等作品中。


《人世间》原著小说共115万字,写了“大三线”的老工人,也写了当时留城的年轻工人。《人世间》在梁晓声眼里,是向现实主义致敬,向工人阶级致敬。


“回过头去看知青文学,那么多人在写,但是留城的弟弟妹妹们,他们和城市的关系更紧密,和时代的关系也更紧密,但是他们在文学的形象画廊中几乎是缺席的,因此我想为他们也塑造几个形象,作为一种拾遗补缺的事情。《人世间》了却了我这个愿望”。【图文综合中青报、中青网、北京民盟等相关报道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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