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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冠华|我推窗即见一片澄明

2016-05-08 谢冠华 星期一诗社



谢冠华,出生于海南儋州中和镇,现居广州,大学副教授,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诗歌写作,著有诗集《海岸线》、《重新发现花开的方式》。


 

我推窗即见一片澄明

 
我想推窗即见森林

还有远山,延宕清秀与雄奇

流水可以潺潺,也可以

在讶异处跌出轰鸣

但屋前小河一定是宁静的,以至

听得见蒿草与鹿的千年私语

屋内几案上煮着茶,等待

一直远在路上的来人,由春至夏

由秋入冬,我想推窗即见

那风中雪中前来的远人

或许,也没有人要来

山水已含廓了世间万相

我会浅吟一声给晴空

给那早已消逝在云中的孤鸿

有时,我会以时进入林中

斧斤落下,树干奔涌起马的嘶吼

直到星辰隐去,直到梦醒

我推窗即见一片澄明


大地让你发出微笑


当你微笑,蓝调从原野升起

秋天停留鹿的角尖,群山连绵

异乡在不安中漂向更远

你微笑以对,忘掉忧伤

忘掉落叶覆盖下刀刻的石痕

谁知道前方还有多少岔路

谁知道还有多少光影恩赐的樊笼

而你在歌中沙哑引吭,唱——

“我推着石头上山坡,

白云和树梢滚进了河”

——仅余的,自由的心在歌唱

在种子的

梦境里

大地让你发出微笑,自若的微笑


坐在炉火边,仿佛一世光阴


冬至了,燃一炉火

独坐,一个长长的午后

蓝牙传来歌声,那种

死就死个稀里哗啦的伤痛

压得透不过气的音符

过一会,转为咚锵咚锵

拥挤街口处,平庸日子的味道

而不久,声音滑向悠远——

山风、流水、鸟鸣,谁在制造虚空?

在这般午后,谁来过,谁走了?

经历整年喧嚣之后的清冷

坐在炉火边,仿佛一世光阴

远方归还荒芜的马槽

数一数,窗外隐约闪现的迷蒙

看眼前灰的明灭

关于爱,关于恨,关于生死

——这个冬天讲述山回路转

窗口无雪,枝头落下鹧鸪声声


 


 

种子落入泥里


种子落入泥里,思想挣扎着破土而出

一滴水,一阵阳光,枝叶报以热烈的葱郁

如此自然的规则在人群中遭遇嘲讪

欲望之果高挂城门,诱惑一再穿越

想像颠疯舞蹈,许多残肢断臂漂浮于现实的河


时光把我留在原地,峰峦延绵了孤独的身影

我对着一片空阔高喊:“不必等我,即使明天

也让我错过繁华。我得去擦亮那好久不见的

星星和鸟鸣。”


时代映像


言语折沉。天空问那是谁之罪?

一会众声喧哗,一会却是群山沉寂

哑语的树,在热光中阴郁成林。

诗人在河上撒尿,有的下厨烹鱼

我若苏子,反复走那如月半弓的海岸

不时会停下,听那林间鹧鸪声声。


小大寒


雪花在路上赶来,冬日延宕得南方透亮

你等的梨花开在樱枝上,人面子

结着榴莲的果。意象忙乱得无人收拾

指路牌跌了箭头,高悬处,是一群无神的主

你必要在寒夜前突入,一丛花,一片云袖

他们喊你上帝,却忘了你出门时荒唐的模样


仍是那只暴风雨中的海燕


一只燕,仍是那只暴风雨中的海燕。

船桅摧了,黑夜里,我试着抓紧缆绳

失败,又再失败。沉没窥视着大海。

你仍飞越层层密布,把愤怒刺向风暴

并转而刺向濒临绝望的溃逃。我无处可逃

面对你的凛然,走海的人都无处可逃。

“这是命中注定,那就一起去迎接一次

痛快淋漓的阵亡吧!”声音响彻四围。


向阳花


午后,一根劣质呛人的雪茄

将自己放逐于凄厉砥骨的无垠荒原


哪怕罡风将身躯压弯也要倔强地仰起脸

“向阳花,向阳花,你是那疯狂的世间上

最最撩动我的纯洁坚忍的绽放!”

海伦•莱丽奥用她纤弱的手温暖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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