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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火车记》

2017-05-22 阿信 星期一诗社

火车记


空的火车
仿佛在搬运风中亡灵。只要
火车在跑,悲哀的野花
就会汹涌地扑向
原野尽头



花喜鹊

 

又一个老人上路了。我把头刚磕地上

就听见花喜鹊在身后的院墙上“喳”地叫了一声。

待我回头,它扑楞着翅膀,倏地飞走了。

从童年开始,花喜鹊每次出现

都要从我身边带走一个人,记不清一共有多少次。

有个孤老头,每次都说:“快把我也带走吧”。

可花喜鹊总是带走还没有准备好的人。



河曲马场


仅仅二十年,那些

林间的马,河边的马,雨水中

脊背发光的马,与幼驹一起

在逆光中静静啮食时间的马,

三五成群,长鬃垂向暮晚和

河风的马,远雷一样

从天边滚过的马……一匹也看不见了。

有人说,马在这个时代是彻底没用了。

连牧人都不愿再牧养它们。

而我在想:人不需要的,也许

神还需要。

在天空,在高高的云端,

我看见它们在那里。我可以

把它们一匹匹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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