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吴开《优古堂诗话》
吴献可诲尝云:“丁谓诗有‘天门九重开,终当掉臂入’,王元之禹偁见之曰:‘入公门犹鞠躬如也,天门岂可掉臂入乎?此人必不忠。’後果如其言。”
“白藕作花风已秋,不堪残睡更回头。晚云带雨归飞急,去作西窗一夜愁。”此赵德麟细君王氏所作也。德麟既鳏居,因见此篇,遂与之为亲,余以为二十八字媒也。
乐天初举,名未振,以歌诗投顾况,况戏之曰:“长安物贵,居大不易。”及读至《原上草》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曰:“有句如此,居亦何难,老夫前言戏之耳。”
仲至王钦臣使这回,谒恭敏李公,席中赋诗云:“穷庐三月已淹留,白草黄云见即愁。满袖尘埃何处洗,李家池上海棠洲。”
唐硃昼《喜陈懿老至》诗云:“一别一千日,一日十二忆。苦心无闲时,今日见玉色。”乃知山谷“五更归梦三千里,一日思亲十二时”之句取此。
川峡记行者歌曰:“巴东三峡猿鸣悲,猿啼三声泪沾衣。”故古乐府有“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衣”。陈萧诠《夜猿啼》诗断章云:“别有三声泪,沾裳竟不穷。”故子美诗:“听猿实下三声泪。”
张芝叟诗:“夕阳牛背无人卧,带得寒鸦两两归。”与东坡所记苏叔党诗:“叶随流水归何处,牛带寒鸦过别村。”与张诗相类。
鲍慎由《答潘见素》诗云:“学诗比登仙,金膏换凡骨。”盖用陈无己《答秦少章》“学诗如学仙,时至骨自换”之句。
秦少章诗:“烛花渐暗人初睡,金鸭无烟却有香。”魏道辅诗:“博山烧沈水,烟烬气不灭。日暮白门前,杨花散成雪。”与少章诗意同。
荆公诗:“各据槁梧同不寐,偶然闻雨落阶除。”唐李嘉祐诗:“据梧听好鸟,行药寄名花。”《庄子》:“据槁梧而暝。”
唐独孤及《和赠远》诗云:“忆得去年春风至,中庭桃李映琐窗。美人挟瑟对芳树,玉颜亭亭与花双。今年新花如旧时,去年美人不在兹。借问离居恨深浅,祇应独有庭花知。”此诗与崔护诗意无异。
李太白诗云:“几度雨来成恶热,一番风过有新凉。”刘莘老子刘跂,字斯立,《龙山寺》诗亦云:“急雨欲来先暑气,凉风已过却秋声。”诗意虽同,然皆佳句。
陈去非《茶花》诗後两句云:“青裙白面初相识,十月茶花满路开。”盖用白乐天《江岸梨花》诗意:“梨花有思缘和叶,一树江头恼杀君。最似孀闺少年妇,白妆素面碧纱裙。”
《西清诗话》记周邦彦《祝寿》诗:“化行《禹贡》山川外,人在周公礼乐中。”予以为此乃模写东坡《刁景纯藏春坞》诗,“年抛造物甄陶外,春在先生杖屡中”是也。
文忠公诗:“小雨斑斑作燕泥。”东坡诗:“小雨斑斑未作泥。”山谷诗:“润花小雨斑斑。”
刘禹锡《嘉话》载陈标《蜀葵》诗:“能共牡丹争几许,得人憎处只缘多。”《杂俎》载:贞元中,牡丹已多,柳浑善言:“近来无奈牡丹何,数十千钱买一窠。今朝始得分明见,也共戎葵较几多。”二诗意相似。
唐张谓诗:“樱桃解结垂檐子,杨柳能低入户枝。”乃悟林和靖《梅》诗“屋檐斜入一枝低”之句所本。
张文潜《明道杂志》记一诗云:“秋云暑无权。”以为意新而韵工。予见邵尧夫云:“春阳得权故多旱,秋阴得权故多雨。”
晏叔原长短句云:“门外绿杨春系马,床前红烛夜呼卢。”盖用乐府《水调歌》云:“户外碧潭春洗马,楼前红烛夜迎人。”然叔原之词甚工。
张子野长短句“云破月来花弄影”,往往以为古今绝唱。然予读古乐府《唐氏谣暗别离》云:“硃弦暗断不见人,风动花枝月中影。”意子野本此。
白乐天《长恨歌》云:“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盖用李太白应制《清平乐》词云:“女伴莫话孤眠,六宫罗绮三千。。一笑皆生百媚,宸衷教在谁边。”
近时称陈去非诗“案上簿书何日了,楼头风月又秋来”之句,或者曰此东坡“官事无穷何日了,菊花有信不吾欺”耳。予以为本唐人罗鄴《仆射陂晚望》诗:“身事未知何日了,马蹄惟觉到秋忙。”
吕东莱先生吕居仁诗云:“忍穷有味知诗进,处事无心觉累轻。”李成季己尝云:“静疑多事非求福,老觉无心胜摄生。”二诗虽相似,然皆佳句也。
温庭筠乐府:“春水碧於天,画船听雨眠。”皮日休《松陵集》诗云:“汉水碧於天,荆南廓然秀。”豫章取以作《演雅》云:“江南野水碧於天,中有白鸥闲似我。”
荀卿曰:“蓬生麻中,不扶而直。兰槐之根,是为芷,其渐之滫。”盖本於曾子《制言》曰:“蓬生麻中,不扶乃直;白沙在泥,与之皆黑。”
东坡《神宗书》曰:“养猫以待鼠,不可以无鼠而蓄不捕之猫;蓄犬以防奸,不可以无奸而蓄不吠之狗。”
沈君攸《羽觞飞上苑》云:“右径断丝阑蔓草,山流细沫拥浮花。”《外史檮杌》载张蠙诗:“墙头细雨垂纤草,水面微风落花。”盖本於沈耳。
李长吉有“桃花乱落如红雨”之句,以此名世。予观刘禹锡诗云:“花枝满空迷处所,摇落繁英坠红雨。”刘李同出一时,决非相为剽窃。
陆士衡乐府:“游客春芳林,春芳伤客心。”杜子美:“花近高楼伤客心。”皆本屈原“目极千里伤春心。”
岑参《巴南舟中夜事》诗云:“渡口欲黄昏,归人争渡喧。”盖用孟浩然诗耳。浩然有《夜归鹿门寺歌》云:“山寺鸣钟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
唐包佶《岭下卧病寄刘长卿》诗云:“惟有贫兼病,能令亲爱疏。”盖用孟浩然“多病故人疏”与杜子美“故知贫病人须弃,能使韦郎迹也疏”。
○莺语丁宁唐杨巨源《早春》诗云:“马蹿经历应须遍,莺语丁宁已怪迟。”盖效杜子美所谓“莫遣花开深造次,便觉莺语太丁宁”。
唐章孝标《八月》诗云:“徙倚仙居绕翠楼,分明宫漏静兼秋。长安夜夜家家月,几处笙歌几处愁。”唐裴交泰《长门怨》诗云:“自闭长门经几秋,罗衣湿尽泪还流。一种蛾眉明月夜,南宫歌管北宫愁。”与前诗绝相类。
唐李嘉祐《春思》诗:“清明桑叶少,穀雨杏花稀。”乃悟周朴诗:“晓来山鸟闹,雨过杏花稀。”
杜牧之诗:“经冬野菜青青色,未腊山梅树树花。”许浑诗:“未腊梅先实,经春草自薰。”浑虽用牧意,然终不能及也。
梁武帝《春歌》云:“阶上香入怀,庭中花照眼。春心一如此,情来不自限。”乃悟杜子美“花枝照眼句还成”之句。
张说有《深度驿》诗云:“洞房悬月影,高枕听江流。”杜子美用其意,见於《客夜篇》云:“入帘残月影,高枕远江声。”
韩退之诗:“鸡三号,更五点。”盖鸡必三号而後天晓耳。故杜子美《鸡》诗亦云:“纪德名标五,初鸣度必三。”
孟东野:“出门即有碍,谁谓天地宽。”吴处厚以渠器量褊窄,言乃尔。予以东野取法杜子美“每愁悔吝生,如觉天地窄”之句。
韩退之《春雪》诗云:“拂花轻尚起,落地暖初消。”秦韩玉《雪》诗云:“片才落地轻轻隐,力不禁风旋旋消。”王定民《雪》诗云:“天轨密势来犹湿,地上微和积易消。”BT耕田谷雨刈欲晴
《王直方诗话》记徐师川《紫宸早朝》诗一联云:“黄气远临天北极,紫宸位在殿中央。”以予观之,乃全是杜子美“玉几犹来天北极,硃衣只在殿中间”一联也。
张文潜诗云:“新月已生飞鸟外,落霞更在夕阳西。”盖用郎士元《送杨中丞和番》诗耳。郎诗云:“河阳飞鸟外,雪岭大荒西。”
韩退之《喜雪献裴尚书》诗云:“喜深将策试,惊密仰檐窥。”又云:“气严当酒暖,洒密听窗知。”荆公全用以为一联云:“借问火城将策试,何如雪屋听窗知?”
“田家汩汩流水浑,一树高花明远村。云意不知残照好,却将微雨送黄昏。”郑毅夫诗也。“春阴垂野草青青,时有幽花一树明。晚泊孤舟古祠下,满川风雨看潮生。”苏子美诗也。第二句相类,皆清绝可爱。
周庾信《喜晴》诗:“已欢无石燕,弥欲弃泥龙。”又《初晴》诗云:“燕燥还为石,龙残更是泥。”此意凡两用,然前一联不及後一联也。乃知杜子美“红稻啄馀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斡旋句法所本。
《侯鲭录》载:裕陵喜晏叔原《与郑侠绝句》云:“小白长红又满枝,筑球场外独支颐。春风自是人间客,主管繁华得几时?”然山谷少时有《感春》诗云:“风光不长妍,如客暂时寓。”则晏意山谷已道之矣。
唐吴子华诗云:“暖漾鱼遗子,晴游鹿引麛。”乃悟山谷诗“河天月晕鱼分子,桐叶风微麛养茸”所自。
苏子美诗:“笠泽以人脍玉,洞庭柑熟客分金。”吕吉父诗:“鱼出清波庖脍玉,菊浮寒露酒浮金。”
江总《稀州九日》诗:“姬人荐初醖,幼子问残疾。”故杜子美取其意以为《遣怀》云:“老妻忧坐痹,幼女问头风。”
前辈好称僧悟清“鸟归花影动,鱼没浪痕圆”,以为句意皆新。然予读後梁沈君攸《临水》诗云:“花落圆纹出,风急细流翻。”乃知“鱼没浪痕圆”所自。
唐窦巩有《南游感兴》诗:“伤心欲问当时事,惟见江流去不回。日暮东风春草绿,鹧鸪飞上越王台。”盖用李太白《览古》诗意也。李云:“越王勾践破吴归,义士还家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
参寥诗:“可人惟有秦淮月,出没娟娟波浪中。”东坡《送蜀僧》诗:“当时半破蛾眉月,还在平羌江水中。”二意偶同,而东坡乃用李白诗。
唐僧皎然《答李季兰》诗云:“天女来相试,将花欲染衣。禅心竟不起,还捧旧花归。”乃悟参寥《答杭妓》诗:“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东风上下狂。”
陈无己有《山谷草书绝句》:“当年阙里与论诗,岁晚河山断梦思。妙质不为平世用,高怀犹有故人知。”末後两句,乃合荆公《思王逢原》诗“妙质不为平世得,微言但有故人知”。
杜子美《今夕行》:“凭陵大叫呼五白,袒跣不肯成枭卢。”学者谓杜用刘毅刘裕东府樗蒱事,虽杜用此,然屈原《招魂》已尝云:“成枭而科五白。”
山谷尝自赞其真曰:“似僧有发,似俗无尘。作梦中梦,见身外身。”盖亦取诗僧淡白《写真》诗耳。淡白云:“以觉梦中梦,还同身外身。堪叹余兼尔,俱为未了人。”
荆公诗云:“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盖本五代沈彬诗:“地隈一水巡城转,天约群山附郭来。”彬又本唐许浑“山形朝阙去,河势抱关来”之句。
杜诗:“影著啼猿树,魂飘结蜃楼。”盖用卢照邻《巫山高》云:“莫辨啼猿树,徒看神女云。”
李方叔《喜吴可小》诗:“东风可是闲来往,时送红梅一阵香。”殊不知张芸叟《酴醿诗》亦云:“晚风亦自知人意,时去时来管送香。”
陶渊明《归去来辞》云:“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盖用稽叔夜《琴赋》云:“背长林,翳华芝。临清流,赋新诗。”
顾况喜白乐天《送友人原上草》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乃是李太白《瀑布》诗“海风吹不断,江月照还空”意。
刘辉《尧舜性仁赋》,其警句曰:“静而延年,独高五帝之寿;动而有勇,形为四罪之诛。”盖本於范文正公《尧舜率天下以仁赋》:“内睦九族,善邻之志咸和;外黜四凶,有勇之风遐振。”
程文简公有《饮酒戴花》诗云:“衰颜红易借,短发白难遮。”乃知陈无已“发短愁催白,颜衰酒借红”盖本诸此。
梁王僧孺《中川长望》诗云:“岸际树难辨,云中鸟易识。”盖全用谢玄晖“天际识归舟,云中辨江树”而不及也。梁元帝诗云“远村支里出,遥船天际归”,亦效玄晖,而远胜僧孺。
荆公诗:“玉斧修成宝月团,月边仍有女乘鸾。青冥风露非人世,鬓乱钗横特地寒。”江淹《咏扇》诗:“画作秦王女,乘鸾向烟雾。”非止用萧史事也。玉斧事见《酉阳杂俎》。
前辈诗话称李成季诗曰:“日边雁带腊寒去,雪里梅将春信来。”以为美。然唐人曹松《除夜》已尝云:“半夜因风卷去,五更春被角吹来。”
《西清诗话》谓蔡元长春帖子:“龙烛影中犹是腊,凤箫声里已吹春。”荐绅类能传诵,以为蒋颖叔作,非也。予以为此一联全是方干《除夜》诗:“寒灯短焰方烧腊,画角声残已报春。”
孟东野《连州吟》云:“春风朝夕起,吹绿日日深。”乃悟荆公“春风日日吹香草,山北山南路欲无”所自。
《唐阙史》称郑相畋吟《马嵬》诗云:“明皇回马杨妃死,云寸虽亡日月新。终是圣朝天子事,景阳宫井又何人。”观者以为真辅国之句。予以谓畋盖取杜诗“不闻夏商衰,中自诛褒妲”之意。
《雪浪斋日记》云:“背秋转觉山形瘦,新雨还添水面肥。”《渔隐丛话》云:“山形瘦之语,古今少有道者。”予尝记唐人一联而忘其名云:“山自古来和石瘦,水因秋後漾沙清。”前诗盖出於此而不及也。
前辈称苏子美诗:“山蝉带响穿疏户,野蔓延清入破窗。”盖出于唐方干诗:“鹤盘远势投孤屿,蝉曳残声过别枝。”
《侯鲭录》云:“东坡谓世之对偶,如‘红生’‘白熟’,‘手文’‘脚色’,二对无复加也。”然予尝记唐罗虬诗云:“窗前远岫悬生碧,帘外残霞挂熟红。”然则罗虬已用“生碧”对“熟红”矣。
张右史耒《昼卧口占》云:“病栽薏苡无劳谤,湿要芎藭不待瘦。”东坡亦云:“巧语屡曾伤薏苡,瘦词那复托芎藭。”
黄季涔言一士人诗云:“啼月杜鹃喉舌冷,宿花蝴蝶梦魂香。”盖自唐赵嘏发之,赵云:“松岛鹤归书信绝,橘州风起梦魂香。”
唐崔惠童《宴城东庄》诗云:“一月人生笑几回,相逢相值且衔杯。眼看春色如流水,今日花红昨日开。”杜子美诗云:“不须闻此意惨怆,生前相遇且衔杯。”二诗相类,第不知崔为何时人。
东坡《送鲁元翰》诗:“皎皎千丈清,不如尺水浑。”陈後山《次韵东坡》诗:“信有千丈清,不如一尺浑。”参寥诗:“乍为含垢千寻浊,不作惊人一掬清。”
白乐天:“既无长绳系白日,又无大药驻硃颜。”盖本陈沈炯《幽庭赋》:“那得长绳系白日,年年月月俱如春。”然江总《岁暮还宅》诗亦云:“长绳岂系日,浊酒倾一杯。”
杜诗:“思家步月清宵立,忆弟看云白日眠。”又云:“别时孤云今不飞,时复看云泪横臆。”盖取李陵《别苏武》诗云:“仰视浮云飞,奄忽互相逾。长当从此别,且复立斯须。”
韩子苍《送王棁》诗末章云:“虚作西清老从臣,知祢才华不能举。”王摩诘《送丘为》诗云:“知祢不能荐,羞称羞纳臣。”
洪景卢《夷坚乙志》记董颖诗:“云壑酿成千障雨,风苹吹老一川秋。”上句盖袭陈知默诗。陈云:“云埋山麓藏秋雨,叶脱林梢带晚风。”
东坡诗:“白水满时双鹭下,午阴清处一蝉鸣。”唐李端《茂陵山行陪韦金部》诗云:“盘云双鹤下,隔水一蝉鸣。”东坡本此。
韩子苍作绝句:“天长候雁作行远,沙晚浴凫相对眠。松醪朝醉复暮醉,江月上弦仍下弦。”陆龟蒙《别墅怀归》云:“题诗朝忆复暮忆,见月上弦还下弦。”韩所出也。
钱塘南屏廉师妙於茶事,东坡赠之诗云:“道人晓出南屏山,来试点茶三昧手。”刘贡父亦赠诗云:“泻汤旧得茶三昧,觅句还窥诗一斑。”
《古今诗话》美方谔《上广守》诗“鳄徙恶溪韩吏部,珠还合浦孟尝君”,殊不知珠还合浦,乃後汉孟尝也。
前辈以荆公诗“功谢萧规惭汉第,恩从隗始托燕台”,以“台”字为失。按《史记》云:“为隗改筑宫,而师事之。”然太白诗云:“何人为筑黄金台。”则荆公诗本此。
《山谷集》中有绝句云:“草色青青柳色黄,桃花零落杏花香。春风不解吹愁却,春日偏能惹恨长。”此唐人贾至诗也,山谷特改五字耳。贾云:“桃花历乱杏垂香。”又:“不为吹愁惹梦长。”
录此书已经三百年矣,钞本之难得者。康熙丁酉立夏日,清景山楼披阅一过。先君所藏书,恨牵於物谷,不能尽读之。徐骏。
辨摘苏东坡诗误处二三则,切当可喜。其馀杂见他书,且多疏脱也。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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