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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卡里亚《请作证》

扎卡里亚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穆夫迪·扎卡里亚(1912- )阿尔及利亚著名的诗人。他的诗歌多以反抗殖民主义为主题,贯穿着战斗精神。格调高昂,激情奔放,慷慨雄壮,洋溢着爱国主义的激情。



请作证


凭着震天的雷电,

凭着纯洁的热血,

凭着那在高傲的山头

迎风招展的旗帜:

我们宣誓要奋起反抗,不怕牺牲,

我们宣誓要战斗至死,为了阿尔及利亚的永存!

请作证!请作证!请作证!


我们是为正义而战的革命战士,

为了祖国的独立,我们投入战斗,

任何禁令都未能使我们屈服,

炮火隆隆,是我们音乐的节奏,

机枪哒哒,是我们喜爱的歌曲,

我们宣誓要战斗至死,为了阿尔及利亚的永存!

请作证!请作证!请作证!

以我们英雄们的名义,我们要树立荣誉,

以我们的躯体的名义,我们要升向永生,

以我们的心灵的名义,我们要建立一支军队,

我们满怀信心,高举旗帜。

解放阵线啊,我们向你庄严宣誓,

我们宣誓要战斗至死,为了阿尔及利亚的永存!

请作证!请作证!请作证!


战场上响起祖国的召唤。

倾听啊,响应它的号召。

把它写在烈士的鲜血里,

把它讲给子孙后代听。

光荣啊,我们向你庄严宣誓,

我们宣誓要战斗至死,为了阿尔及利亚的永存!

请作证!请作证!请作证!


在当代中国新诗的视野里,非洲诗歌跟非洲在国际政治中的版图类似,处于边缘的边缘,影响更无从谈起。五、六十年代国内的《世界文学》杂志曾对非洲诗歌有过译介,但主要是从亚非拉反帝反殖和独立运动着眼,在选本上有强烈的政治偏好。就我个人的阅读史而言,八十年代末曾买过花城出的一本口袋版的非洲诗选,留下印象的诗人只有一个不乏浪漫主义激情的桑戈尔。1986年四川曾出过《非洲诗选》,2003年河北出过《非洲现代诗选》,但我都未读过,因此对非洲诗歌相当孤陋寡闻。《这里不平静:非洲诗选》则打破了我的“平静”,使我意识到当代非洲诗人和诗歌的有力存在。
一般来说,诗歌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有着难舍难分的联系。对于先发国家来说,其经济、社会、政治秩序是自发生成的,没有外力的压迫,因此人民的心态也比较放松,一部分诗人也有悠闲的心情去为艺术而艺术,在技艺上精益求精。但对于后发国家来说,除了要学习先发国家的经验,在各方面向他们靠拢达到他们的标准外,还要同时忍受他们的压迫和欺凌(毛泽东说过,先生老是打学生),因此怀着一种非常焦虑的心情:既要学习其先进又要反抗其压迫。这个矛盾决定了后发国家知识分子在面对先发国家时没有悠闲和从容感,他们的处境决定了他们很少能为艺术而艺术,他们必须一方面对本国人民进行“启蒙”,打破原有的“陋习”,形成从经济到文化思想的新秩序——其原型就是先发国家;另一方面又要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作出揭露和反抗,争取本国的独立发展,这里所针对的亦是先发国家。对先发国家的爱恨情仇使得后发国家的知识分子无暇也无心情去为艺术而艺术,即使偶尔有人这么做,也多半是昙花一现,找不到读者。就欧洲诗歌本身来说,在遭受拿破仓入侵时的德国,被强邻撕裂的波兰,乃至既要“反封”又要“反帝”的整个东欧诗歌,甚至受英格兰挤压的爱尔兰,诗人们都负有更多的社会责任(如裴多菲和米沃什),而与同期英、法这类老牌帝国内的诗人有所不同。从世界范围来说,第三世界的诗人面临的问题跟第一世界不同,这多少决定了他们的写作倾向,他们对于诗歌的社会功能和审美功能如何平衡的态度。
虽然中国新诗所受的外来影响中,非洲的微乎其微,但这并不是说非洲没有大诗人和好诗人(正如非洲有很好的艺术家一样!)。《这里不平静》将我们带入了与我们同一个“当代”、在生存处境上多少与我们相似的非洲诗人的世界。随着全球化的深入,整个第三世界都面对着相似的问题,诗人们也不例外,只是他们更加敏感和善于表达而已。从这个角度说,一个中国诗人也就是一个非洲诗人。他们面临着共同的全球化情境,受到相似的来自国内和国际资本和权力的限制和挤压,对自己的阶级、性别、文化、种族和民族身份产生疑问和疑惑,在面对强大的“西方”时的文化自卑与自傲,对于被迅速的城市化抛弃的乡村及其古老生活传统的怀念,在一个高速旋转的时代潮流中共有的无力感和被裹挟感,对于被殖民(与半殖民)时代的复杂感情,这些纠结人心的问题或者早已产生,或者正在强化,都纠缠在每一个普通人包括诗人的意识当中。在诗歌艺术当中如何对待和处理这些生存问题,是任何诗人都无法逃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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