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搬走!”
赫兹拉·巴巴简
美赫巴巴的大师巴巴简常年坐在普纳城的一条繁忙的公路边,且身边围聚着众多的崇拜者,这经常造成交通堵塞,英国殖民当局甚为不满。有个英国长官亲自来到,下令让巴巴简挪个地方坐。
见老太太不理睬,长官指手画脚扬言道:“不挪?我把她搬走,看她挪不挪!”激愤之中,口袋里的钢笔掉在地上。
巴巴简指了指地,对身边的弟子说:“告诉那孩子,让他先把笔捡起来,再来搬我不迟。”
但无论英国长官怎样努力,却怎么也“搬”不动地上的钢笔。
巴巴简 原名叫古茹珂(Gool Rukh,意为玫瑰),约1790-1800年生于印度北部俾路支的一个王公家庭。据说她长得跟名字一样美,且异常聪慧,很小就能背诵《可兰经》,熟练地说阿拉伯语、波斯语、普什图语、乌尔都语和英语。
古茹珂天生喜欢独自祷告与静坐,对家庭生活不感兴趣,但像她那样身份的女子,是不可能在父母家呆一辈子的。她16岁逃婚出走,流浪多年后,遇见一位印度教至师,后者指导她在今巴基斯坦的一个山洞里,苦修一年半。前后经过20年的修行,古茹珂遇穆斯林至师毛拉夏(Maula Shah),并凭借后者的恩典,获得“Anal Haqq”(我是神)状态。成道后,她又回到拉瓦尔品第,在其印度教至师的帮助下,几年后恢复二元意识,也成为至师,自称“巴巴简”。之后,她长期流浪于印度和中东地区——叙利亚、黎巴嫩、伊拉克,伊朗,阿富汗、土耳其,并且作为普通的朝圣者,先后两次前往麦加朝圣。
有一个很著名的故事是:巴巴简成道后曾回故乡,在公开场合说:“我创造了一切!我是世界万物的创造者!”一群愤怒的俾路支士兵把她活埋在石灰坑里。十年后,其中几个士兵路过普纳,却发现巴巴简正在树下给人“达善”。他们惊恐万状,跪下求她宽恕,并且成为她的信徒。
约1907年,巴巴简到普纳“定居”。她常年坐在离默文家仅几条街的一棵印度楝树(neem)下,听任风吹雨打;身边围聚着不同宗教和社会背景的崇拜者,揩油者,乞丐,小偷、流浪汉,三教九流;凶猛好斗的帕坦人自愿担任警卫。这经常造成交通堵塞,英国殖民当局甚为懊恼,又无计可施:强行赶她走,定会引起骚乱,只好在不远处盖个棚屋,但巴巴简拒绝进去。市政府又添资把顶棚延伸至她的座位上面。在信徒们的苦求下,她才嘟哝着挪进去。
巴巴简举止高贵,虽着乞丐衣,却有君王威仪。Baba表示“父亲”,有人叫她Mai——母亲,她就发火。她在普纳的几十年,只被劝洗过一次澡,却通身散发着香气。银白色的卷发,灰蓝色的眼睛,据说她的一个眼神曾经使好几个人发疯,成为“神醉者”。她走路轻若少女,声音甜美无比。
像美赫巴巴的其他大师那样,巴巴简的身边也经常发生奇迹。若有人生病,她会说:“这孩子生病,是因为pills(业相)。”然后抓着生病的部位,神秘地呼叫某个隐身者,用力摇几下说:“走开!”病人便好了。她曾让一个琐罗亚斯德教的孩子复明。往麦加朝圣的途中,她还救过一条船的人。1919年,有一天她对周围的人群皱眉,催他们赶快回家。不久,空前的大龙卷风袭击普纳,造成重大伤亡。她的信徒却都安全无恙,而她始终则安坐在树下。
巴巴简的行为也很有意思。若有人送花给她,她就会责骂:“你怎不用钱买些糖果、茶叶,供大伙享用?花能做啥?”她的崇拜者出于爱心,送她贵重的物品,她任凭小偷拿取。有一次她睡觉时,身上盖着一个精美的披肩。小偷欲拿时,发现披肩的一角压在她身下。这时,巴巴简翻了个身,给小偷提供方便。一次,有人为了感谢巴巴简,送给她两只金手镯。夜里,小偷从她手上拽下,她的手腕冒出血。旁边的人大喊捉贼,警察听见,过来询问。巴巴简扬起拐杖,叫道:“逮捕那些喊叫的人!是他们干扰了我睡觉!带走他们!”
巴巴简很少吃饭,但喜欢喝茶。她身上爬满蚂蚁,也跟没事一样,手指化脓生蛆,蛆掉在地上,她又捡起,放上去说:“我的孩子,吃吧,放心。”直到手指烂掉。
1913年5月的一天,默文从德干学院骑车回家,路过巴巴简的树下。(他虽然每天都路过这儿,并知道巴巴简的存在,却从未走近过。)二人的眼睛相遇。巴巴简招呼默文过来,像见到失散多年的儿子那样,拥抱着默文,流着泪说:“我亲爱的儿子,我亲爱的儿子……”巴巴简的拥抱给默文的意识带来巨大的震动,此后他每天都情不自禁地来巴巴简身边,静坐到深夜。
巴巴简不喜欢别人碰她,只有她伸出手,受青睐者才可无尚荣幸地吻一下。她却要默文给她挠背,连续数小时,然后说:“回吧。”这时候,默文也不得不按摩自己的手指,才能伸开手。
1914年1月,一天晚上,默文正要离开,巴巴简捧着他的脸,吻他的额头。她转过身,对周围的人说:“这是我亲爱的儿子,他将震撼全世界,利益全人类。”这一吻揭开了本时代阿瓦塔的面纱,“使我在一刹那亲证成道的极乐。”
巴巴简还指引默文去见舍地的赛巴巴,继而见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在从上帝意识到二元意识下降的七年间,默文经常往返于乌帕斯尼和巴巴简之间。有一次,默文去看乌帕斯尼,几日未返,母亲希芮茵找到巴巴简,问儿子什么时候回家。巴巴简顾左右而言他:“我亲爱的儿子,我的儿子……”
希芮茵大声说:“他不是你儿子!他是我儿子!”
巴巴简轻轻问道:“你从哪儿把他带来?他从哪里来?”接着提高声音:“他属于全世界!他不属于你。”随后又轻柔地说:“啊,我亲爱的儿子……”
后来,两位的关系有所改善。1926年的一天,巴巴的母亲手托花环献给巴巴简,巴巴简却让她给自己戴上。在周围人的劝说下,窘迫的希芮茵给自己戴上花环,随即摘下,献给巴巴简。后者把花环放在身旁的默文照片上,用手抚摸着照片说:“我的儿子将震撼全世界!”接着开始流泪。
当时,美赫巴巴已静默一年多,在这个期间,不断从普纳传来消息,说巴巴简每天都向美赫巴巴的照片顶礼,流泪。早在1921年,美赫巴巴开始阿瓦塔使命时,他与巴巴简和其他大师就基本上不再见面。但师徒之间却息息相关,这甚至表现在身体方面。巴巴的早期门徒发现,极少生病的巴巴简只要一生病,远离普纳的美赫巴巴也生病,连症候都极为相似。只有巴巴简恢复后,巴巴的身体才开始好起来。
1928年4月1日,从未离开过普纳的巴巴简,突然坐车来到美拉巴德,停在以她命名的“赫兹拉·巴巴简女子学校”前。当时美赫巴巴正在闭关。求见者需填写姓名住址,由门徒传递,巴巴再酌情是否接见。那天,值班的门徒帕椎(Padri)在会客单上幽默地填上:
时间:1928年4月1日
姓名:赫兹拉·巴巴简
住址:普纳
巴巴看了,立刻赤脚下山,他和巴巴简站在铁道的两边,遥遥相视。巴巴叫门徒一一顶礼巴巴简,吻她伸出的手。巴巴说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第二天,美赫巴巴坐车回访巴巴简,站在她所在的Bund花园边的河对岸。5月7日,美赫巴巴再度去普纳,巴巴简也于同日去了美拉巴德,二人的车擦肩而过。为此巴巴开始考虑迁移社区,并说:“由于老头子(他对巴巴简的称呼,有时叫她‘皇帝’)第二次来临,现在我们必须搬家。”巴巴随即把基地搬到托喀(Toka)。
1931年9月21日,巴巴简在普纳去世,她临终前对身边的人说:“我该走了……工作已完结……我必须关店了……我已经把货物交给业主。”普纳倾城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当时,美赫巴巴正在英国,这也是他首次访问西方。接到电报,巴巴说:“巴巴简离开肉身,意味着将出现很多困难,情况将发生变化。我也要改变原计划(经由波斯回印度)。我决定现在就去美国。圆桌会议,英国的不稳定经济,俄国、日本、中国的混乱,战争将要爆发的传闻:这些都表明情况将迅速发生变化。”
巴巴致电伽尼·蒙斯夫(Ghani Munsiff)医生,让他代巴巴捐4千卢比,帮助建造巴巴简的大理石墓。
美赫巴巴还说巴巴简离开肉身与他首次访问西方有关。在另一个场合,他还说只有巴巴简离开肉身后,他才能完成自己圈子的灵性完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