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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干净的心,哪里有烦恼

2015-09-21 大展宏图

小的时候,很在乎考试的成绩和名词,记得有一个同学很聪明,一时之间就成一个“心病”,经常会是不是的盘算着,下次考试的时候,这个人会不会超过自己,甚至会想到在更加久远的未来,会不会和这个同学发生什么竞争——搞不懂,在当时的那个小脑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后来,上初中的时候,虽然和这个同学分开了,但是这份心思却并没有完全放下。直到在上高中的某一天,无意之中从另外一个同学的口中得知,那位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同学,上完初中就辍学了,而且做起了一份看来今生都不会与自己有任何交集的营生。

就在那一瞬间,两个念头接连而至,第一个是一份荒唐的释然,第二个是一个明白了一半的道理——原来这让世上的一切事情,都不过是风吹面。


大风就挺着,虽然不太舒服,但是终究也会过去;清风就享受,虽然很舒服,但是也不要因此而欣喜若狂的随之舞动,因为只有静静的去感受,才能充分的感受它的每一丝清凉与温柔。


一言蔽之,任他风吹面,我自静受之。

抱着这种受清风的思想,活了半辈子,后来终于又因为老子的一句话,有了一点小进步——当看到老子说的


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也。及吾无身,有何患?

终于豁然开朗,为什么一定要站在那里受清风呢?

如果能够放下一切执着,放下一切私欲,那么我就是风,就是可以随风飘荡,周流于天地间的一团空气。

哪有一阵风,能够被另一阵风吹到?哪有一阵风,又担心被另一阵风吹到?哪有一阵风,会因为另一阵风的存在和出现,而感到烦恼?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烦恼,都来自当事者的执着——执着就会把自己变成一个缺乏流动性的固体,就会“有身”,就会被风吹,就会怕风吹。虽然,事实上并不见得是风来吹他,而很有可能是他挡住了风。

也就是说,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不是烦恼来找人,而是人在自己给自己制造烦恼。这个制造的方法,就是用自己去挡着风。


这些被人们拿来挡着风的东西,就是心中的执着,就是那些生怕失去,或者说认为不能失去的,再或者说是一定要拥有的东西。

然而,且不说我们既是赤条条的来,也必将赤条条的走,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一定要得到,或者千万不能无的东西等等,这样高大上的话。


只要稍微的体会一下我们的人生经历,那些曾经被视为珍宝的,视为尊严(其实就是面子)之所系,甚至值得以性命相搏的东西,又有多少在不久之后,就变成了无足轻重的东西?

所以,那些所谓的必要或者必须,其实不过是一时的私心杜撰出来的,吞噬人们生命(时间)的陷阱或者黑洞罢了——曾几何时,我们是那样心甘情愿,而且无法自拔的将生命的时光投注其中!

所以,烦恼不是源于客观,也不是源于人类拥有所谓的智慧,而是源于“私心”——心中的杂质。


这既不是说教,也不是唯心之说,而是有其物质性依据的客观事实。

由于人类与万物都是物质的载体,都是物质以不同形式组合而成的聚合体而已。因此,他们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冲突之处,至少不会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否则这是世界造就崩溃了。

所以,如果不是有人为的因素掺杂其中,人与人之间,人与物之间,即使有矛盾,也是可以经过调和之后,而重归于相对的平衡稳定的状态的。

所以,人的烦恼,人的苦闷,人的忧惧等等,从根本上说都是源自其自己内心的不够纯净,对于一颗干净的心来说,哪里会有烦恼的存在,或者说哪里会有诱发烦恼的诱因呢?

对此,《庄子·刻意篇》中一前一后两句话,具有特别的意义


无所于忤,虚之至也;不与物交,淡之至也;无所于逆,粹之至也。


忤与逆都是逆的意思,不过是一个我对物,一个是物对我。“无所于忤”是出而不与万物相冲突,所以是我“虚之至也”的表现;“无所于逆”是不以来物为逆——不觉得别人与我有什么不同,有什么冲突,所以是我“粹之至也”,也就是绝对纯粹的表现。这个道理就像,在一张白纸上,无论画上什么颜色,都不会有突兀的感觉一样。

反过来说,保持内心的虚静,思想的纯粹,就是最有效的消除一切烦恼,让自己的精神世界,始终处于安适状态的手段。

所以,《刻意篇》的作者又说——


纯粹而不杂,静一而不变,淡而无为,动而以天行,此养神之道也。


这里面的一个“神”字,用的颇为深刻。

因为,人们的一切努力,从本质上说,都是在追求精神世界的安适,或者说“神”的安适。然而吊诡的是,人们往往却是通过对“形”的需求的满足,来追求“神”的安适。也就是说,希望通过身体对物质的满足感,来换取精神世界的愉悦感。也就是以“养形”来“养神”。

这当然是选错了方向,走错了道路,因为正是对“形”的执着,才让我们的内心变得充满了杂质。所以结果,只能是南辕北辙——物质越来越丰富,心灵却越来越不干净;身体越来越快乐,精神却越来越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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