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出行连载之七：西班牙布尔戈斯
之七
大流行、疫苗、失业、复苏
与病毒共处……
2021年7月19日
布尔戈斯
Burgos
在布尔戈斯，我们发现，街上也有些人戴着口罩，没有去查——这里是不是户外强制戴口罩，简单选择了从众，在人多的地方，别人都戴着，我们也戴上，人稀少的地方，就不必走形式了。因为看到人们戴口罩很积极，倒是上网查了一下疫情情况，发现西班牙比前些天又严重了，布尔戈斯是深红区域，我们打算后面要去的安达鲁西亚也是深红色，马德里和巴塞罗那所在的加泰罗尼亚还是普通红色。深红色，去不去？心里丝丝不安，但不安的程度还没有让我真的迟疑，也没有真的犹豫说，疫情那么严重，还去吗？我们不会在室内和陌生人拥抱狂欢，在外用餐也比较少，安全系数比较大。
布尔戈斯人，在户外都戴着口罩。这是事情的一个面向。
事情的另一个面向，当我们进酒店房间调整一下之后再出门，直奔市中心老城区而去，我们就看到了，仿佛全城的老人都来参加聚会了——当然，他们都戴着口罩。我想说，人好多好密集，也可以调侃一句吧，看，这就是深红色的大背景，人们都在外面近距离聚着。
我其实感到特别兴奋而且好羡慕这种景象，就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城市不是沉寂了，而是活起来了，人们不是回家了，而是出门上街了，特别是看到那么多老人。
作家冯丽曾经有句话说，父母如同挡在我们和死神之间的一道门，说的特别好，不仅自己家的父母，别人家的父母也如是。
看到那么多老年人在街头，有的在街上走着，有的坐在轮椅上，有的站在广场上交头接耳，有的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聊天，有的坐在餐馆的露天座位上……看到他们，有着特别幸福和温暖的感觉。
当然，他们统统都戴着口罩，猜想他们也都是打过二针疫苗的，朋友告诉我们说，西班牙人这一次打疫苗特别积极。
从我们的住处，经过人类进化博物馆，一群年轻人在博物馆前的平台上席地而坐，过桥到阿尔兰松河的对岸，欧洲中西部的水灾还在继续，阿尔兰松河却几乎看不到水，我们轻易地下到河床，从生长在河床上的树上摘野果子。
从剧院左转，进入埃斯普隆街，一片咖啡座边上那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吸引了我，直觉应该是一间规模很大的咖啡馆，内部营业恐怕受到限制，看门人也拒绝我们入内参观。查了才知道，这里是本地的文化娱乐中心，人称Casino，Casino不仅仅是赌场的意思，也可以是俱乐部、娱乐场。布尔戈斯人都知道这家大的“Casino”，它有整整140年历史了，从1881年开始，现在有1800名会员。这里举办演出、展览、联欢、棋牌活动、放电影，还有画廊、图书馆，比较老派的城市会所，会员的平均年龄也有七八十岁，活脱脱的老干部活动中心，目前的女负责人正在努力让这里年轻化。
其实，每座城市或者每个社区，都有大大小小的本地活动中心，前些年，不知道是我们自己不曾留意其实一直都这样，还是如同我们感受到的，这些年真的有变化，各地活动逐渐丰富起来，特别是在大流行的这一、二年，时常看到我们居住小区的一些招贴和告示，露天电影什么的。
留意身边的人，和身边的人分享快乐。
一位住在美国犹他州的朋友跟我们说，这一年他们的街区常常举办聚会，有几家人常常参加，他们于是从陌生的邻居，逐渐熟络起来，彼此成为朋友，算是疫情带来的收获。
这种堂皇富丽的地区文娱中心，我们知道的维也纳音乐之友协会、布拉格的市民会馆，都曾经是类似的机构，布尔戈斯这座Casino虽然感觉有点破落，仍然维持着旧有的功能，还是那句话，感觉特别温暖而且珍贵。
虽然我这种旁观者没内容的感慨，对活动中心的前途不会产生一丁点儿影响，还是希望这里吸引到本地的中年人、年轻人、大学生、家庭……